“黃子齊?黃副部長?”
徐君然的心里面抽搐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卻馬上變得平靜無比,仿佛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一樣。
“不認識啊,怎么了,部長?”
如果不了解徐君然的人,看到他現在的表現,肯定以為這是一個因為被市委領導關心而有些緊張的年輕人。殊不知,他的心里面卻已經快要被怒火給填滿了。
伏醉將信將疑的點點頭,笑了笑:“沒什么,沒什么。”
他并沒有告訴徐君然,市委組織部這位常務副部長黃子齊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話里話外透露出的意思,是讓伏醉找機會壓一壓徐君然這個年輕人。當然,他話里面的意思不會那么明顯,只是說,雖然徐君然是京城名牌大學畢業,但是還是太過于年輕了,沒什么工作經驗,貿然讓他主持一個地區的工作,有些不太合適,所以最好還是好好的在基層打磨打磨。
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讓伏醉在徐君然要提拔的時候,出面卡一下。
基層干部跟中央部委不一樣,尤其是鄉鎮干部,想要被提拔絕對沒有那么容易的。大家都在等機會,等著熬資歷,熬時間。一般來說,某個公社的一把手被調整,將會對下面的干部前程產生重大影響。
簡而言之,一旦一把手走了,接下來的領導們各自向上一級,書記走了,副書記接任,組織委員繼任副書記,以此類推,基本上一個鄉鎮的領導都有機會前進一步。
又或者,一個干部被調走了,原本要接替他的人沒上去,上級空降了一個干部過來。
就好像徐君然這次到李家鎮任職一樣,按理說應該是公社組織委員馮紅程繼任副書記的職務,可偏偏縣委任命了徐君然。
好在這時縣委書記和縣長都同意了的任命,馮紅程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徐君然在李家鎮公社有足夠的人脈,不是自己能夠挑戰的,早早就通過自己的媳婦洪顏欣向徐君然遞出了善意,否則他們之間,必然要有矛盾產生的。
而黃子齊對伏醉的暗示,卻是讓徐君然在基層扎根,干脆不要再離開鄉鎮了。
把一個前途遠大的名牌大學生扔進鄉鎮基層自生自滅,伏醉隱隱覺得,這位黃部長,似乎對徐君然抱有很大的敵意!
只不過他也不是笨蛋,徐君然如今正是當紅的時候,縣委領導對這位回鄉報銷桑梓的大學生很是看重,自己要是貿然給他下絆子,搞不好就會觸怒老書記嚴望嵩,到時候,嚴望嵩真要是發火的話,自己這個組織部長可就干不下去了。黃子齊聽說是京城下派過來的干部,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自己卻還要在這武德縣呆下去呢。
所以,伏醉試探了一下徐君然之后,干脆就沒有再開口。
他也是老油條,即便有敵意也不會這么明顯的表現出來的。
一路無話,吉普車慢慢的朝著李家鎮公社前進著,徐君然的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黃子齊么?
終于又聽到這個人的消息了。
前世對于這位以省委副書記任上落馬的黃子齊,徐君然并不陌生,因為當初負責查辦黃子齊一案的,就是自己的一位叔叔,最后黃子齊被判了十五年,結果六年多之后就出獄了。這當然得益于他背后的京城黃家。
黃子齊,黃子軒,自然是兄弟倆。
雖然相差十歲,可他們確實是親兄弟。
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黃子齊自然不會對徐君然有什么好感,前世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自己進入官場之后,吃過這位黃副書記好幾次的虧,最后要不是養父的那位老同學調任江南省委一把手,恐怕自己連市委書記都當不上。那時候自己還不明白,是哪里得罪了人家,敢情是因為養父的關系。
而此時此刻,看來就是黃家開始打壓自己了,怪不得養父上輩子一直都得不到提拔,甚至于有機會被提拔他都會自己放棄,原來是知道有黃子齊這個家伙在,根本就沒辦法走的更遠更高。
腦海當中迅速閃過幾個念頭,徐君然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想要有所作為,黃子齊是自己必須要跨過去的一座大山。
既然你自己跳出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把這位日后的黃書記今天的黃部長列入自己的目標之中,徐君然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不給他成為省委副書記的機會。
吉普車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來,很快就來到了李家鎮公社那棟破舊的辦公樓前,說是辦公樓,實際上就是一棟二層磚房。準確的說,公社大院就是一個大排平房,正中央的磚房是二層的而已。
李家鎮公社最好的建筑不是公社,而是鎮里的祖祠。
因為祖祠是李家的根,那里不僅有老祖宗的牌位,還有學堂,鎮上到了年紀的孩子,都要去里面上學,接受龍吟月老師的輔導。
“部長,外面,外面好多人!”
司機停下了車,有些驚慌的說道。
伏醉的眉頭一皺:“怎么回事?”他以為是有人故意攔著自己呢。
在這個年代,農村是看不到機動車的,如果忽然間出現一臺吉普車,對于人們來說,實在是太新奇了。
所以伏醉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有人要攔車告狀。
說起來,這種事情在武德縣并不是什么新鮮事,每一次縣委縣政府的領導下鄉視察,總會遇到村民們攔車告狀喊冤,大部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老百姓就是覺得這樣才能夠顯得正式。
通訊員苦笑了一下,轉身對伏醉說道:“好像不是,似乎,似乎是迎接咱們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在李家鎮公社大院的門口,數百人的歡迎隊伍赫然在立,有人拿著紅旗,有人敲鑼打鼓,還有好多人都在哪兒站著。
“什么?”伏醉一怔,隨即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來,點點頭道:“這個李乾坤搞什么嘛!胡鬧!看我怎么批評他!”
話雖然是這么說,可他臉上那股子高興勁卻讓人看不出一點要批評人的意思。
看著伏部長那么高興,徐君然的心里卻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因為他在迎接的人群當中看到了李家鎮公社族長李友德等人,這幾位老爺子可絕對不是那種會迎接縣委領導的人,就連吟月先生都出來了,這么隆重的架勢是擺出來迎接伏醉?
徐君然隱約覺得,有點不太對。
果不其然,就在伏醉走下車之后,現場并沒有如他所愿響起熱烈的歡呼聲,就連那些敲鑼打鼓的群眾也都停了下來。
看了看幾個站在人群最前面的老者,伏醉驀然間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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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他只懂一點,軍事,內政,外交他一竅不通,但是沒關系,他有系統。
拉攏李家,搞死宇文家,全在系統的幫助下慢慢進行著。
他常對人說:“跟朋友一起吃肉喝湯,讓敵人死得連渣渣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