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男和女 “你說怎么辦?”
金泰妍看著徐君然問道,如今這個時候,她也沒了主意,只好問計于徐君然。
徐君然長出了一口氣,看向金泰妍,有些為難的說道:“不好辦啊。”
“干什么?難不成你也要一把槍?”金泰妍說道。
徐君然搖搖頭,用嚴肅的語氣道:“我倒是沒問題,我主要擔心你拉不下臉來。”
金泰妍一愣,有些不解的望著徐君然,如同秋水一般的雙眸當中射齤出一道寒芒:“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說,不然我寧可自己去了!”
她這是真心話,她寧可自己一個人去冒險,也不希望帶著徐君然去了之后,最后兩個人都身陷險境,那樣的話,金泰妍覺得自己肯定會追悔莫及,所以與其到時候傷心難過,不如現在干脆就不讓徐君然去。
徐君然臉色一整,看了看周圍,用十分認真地語氣說道:“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是關于這個案子的。”
提到案子,金泰妍馬上就提起了精神,疑惑的問道:“這個案子?你難道從卷宗里面還能看出什么來么?”說實話,她并不是不相信徐君然,只是覺得一個學中文的,怎么也不應該有什么刑偵方面的本事吧,這卷宗里面不過是這一次相關案件的一部分材料,自己看了幾個月都沒看出來問題所在,難不成徐君然就能夠看出什么有用的破綻?
徐君然指著卷宗上的內容,壓低了聲音,緩緩說道:“你想過沒有,為什么連續七八次的抓捕行動都會失敗?嶺南那邊傳遞過來的消息,按照現在的結論來看,并沒有問題,可每一次你們江州市局去抓人的時候,總是會跟對方擦肩而過?”
金泰妍一下子愣住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因為徐君然說的這個,恰恰就是困擾她很久的難題。要知道嶺南省公齤安廳那邊傳遞過來的消息是十分準確的,每一次都能把對方的交易時間說的八九不離十,可偏偏江州市局這邊,總是出問題,抓人的時候經常是他們趕到地方,結果對手剛剛離開。不但如此,甚至于,有時候人家還明目張膽的就在他們趕到之前結束交易,踩著公齤安抵達的時間行動。
“你的意思是?我們市局有內奸!”
金泰妍的反應也很迅速,徐君然只是說完了那番話,她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徐君然臉色嚴肅的點點頭:“很有可能,畢竟你們市局的行動都是保密的,如果一次兩次失手撲空可能是巧合,這么多次下來,要是里面沒什么貓膩的話,根本就說不過去。我覺得,不但有內奸,而且這個內奸的級別應該還不低,否則也不會知道你們刑齤警隊的行動計劃。”
金泰妍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直接了當的說道:“這個事情,我要跟局長匯報。”
徐君然冇搖搖頭:“你相信他么?”
金泰妍愣住了,半天沒說出話來,她馬上意識到,現在這個時候,別說是局長了,就算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恐怕也已經沒辦法再信任了,因為她知道,就像徐君然說的一樣,這個事情一旦捅出去之后,整個江州市局必定會人人自危,誰都不想成為那個被挖出來的內奸,而那個內奸也會更加的小心謹慎,努力讓自己不被發現。
最關鍵的是,就連金泰妍自己也不知道,現在到底哪一個人是能夠信任的。
“你說吧,要怎么辦?”看著徐君然,金泰妍說道。
徐君然想了半晌,最后用嚴肅的語氣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夠找呼延書齤記幫忙了。”
徐君然提到呼延傲波,金泰妍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把這個案子上報?可你怎么能夠保證這事情呼延傲波身邊的人也值得信任?”
她從回到呼延傲波身邊開始,就沒有叫他爸爸的習慣,不僅如此,金泰妍甚至于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也都是直呼呼延傲波名字。
只不過她敢這么說,徐君然可不敢,聽到金泰妍的話之后,徐君然呵呵一笑答道:“很簡單,呼延書齤記還兼任省武齤警總隊副政委的職務,我看可以請他出面,讓部隊出動,到時候你們市局的行動在明,省廳部隊的行動在暗,肯定能夠抓住那伙人。”
金泰妍沒有馬上回答徐君然的話,而是秀眉微蹙的在思考著,畢竟讓她去求自己多年都看不上的父親,這面子上可有些過不去。
徐君然也不著急,只是默默的看著金泰妍,等待著她做出正確的決定。
半晌之后,金泰妍咬著牙看向徐君然:“你能保證這個事情成功么?我是說抓到那批人?”
徐君然點點頭:“七成的把握,不過要是他們忽然取消見面,我就沒辦法了。”
金泰妍長出了一口氣:“咱們這就走。”
去哪里?自然是去找呼延傲波搬救兵。
跟在金泰妍的身后上了吉普車,兩個人一路開回了省委大院,之所以沒有去省政法委,是徐君然的建議,他覺得這個事情,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或者說,為了麻痹那個隱藏在江州市局內部的奸細,兩個人不應該大張旗鼓的去省政法委或者省公齤安廳。
就在他們乘坐的吉普車離開市局的時候,一雙盯著吉普車的眼睛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而是來到一個紅色電話機前。
“明天下午,江州市局的行動會加一個人,你們約見的那個大學生和他的女朋友,叫金蘭的那個,是我們市局的刑齤警隊的副隊長。她帶去的那個人,是下面的一個普通干部。”聲音的主人并不蒼老,很有一股銳氣。
“何隊長,你能確定么?”電話那邊一個有些生硬的聲音反問道。
被稱為何隊長的人臉色一冷:“這么長時間,我給你們的消息,有哪一次是不準的嗎?我何建平做事,一向不打沒把握的仗!”
那邊的人打了個哈哈,不知道說了一句什么,何建平的臉色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放下電話之后,何建平的臉色略微有些陰沉,看著窗外的夜色,嘴角露出一個冷笑來。
“金泰妍,你太能干了。雖說不知道你背后是什么人,局長那么護著你,可既然你要威脅到我隊長的位置,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何建平喃喃自語著,似乎是在告訴自己,又似乎是在堅定著信心。
而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沒有徐君然的出現,在幾天之后,他就會得償所愿,金泰妍被人沉入江中變成植物人,他市局刑齤警隊隊長的職務自然也就保住了。
而此時此刻,徐君然卻拉著金泰妍坐在省委大院呼延傲波的家里面,看著金泰妍打電話給還沒有下班的呼延傲波。
徐君然很清楚內奸是誰,要是他沒記錯的話,上輩子李逸風和李東遠不止一次的提過這個名字,就是金泰妍的頂頭上司,江州市公齤安局刑齤警大隊的大隊長何建平,這位何隊長被走私集團收買,成為他們的保護傘,為他們的行動通風報信。至于具體的情況,徐君然并不了解,他又不是神仙,能夠記得這個事情,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所以徐君然并沒有對金泰妍說這個,更何況,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自己冇說了人家也不會相信的啊。
金泰妍給呼延傲波的辦公室打電話,很快就接了過去。
“喂,是哪一位?我是呼延傲波。”電話那邊,響起了呼延傲波威嚴的聲音。
金泰妍冷冷的說道:“你什么時候回家?我有事情找你。”
她說有事情找自己幫忙,呼延傲波一愣神之下,開口問道:“電話里面不能說么?”
“不能,很重要的事。”金泰妍不容置疑的說道。
呼延傲波好像從沒聽過女兒用這么嚴肅的語氣說話,有些驚異的說道:“我在這邊開個短會,一會我就回家,你等我一個小時。”
金泰妍聽到他的話,也沒說什么直接就掛斷了電話,然后才對徐君然說道:“徐君然,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已經想到內奸是什么人了?不然你怎么會提出找呼延傲波幫忙呢?”她不是傻蛋,徐君然這么堅持,甚至于不同意自己找市公齤安局的局長匯報,卻偏要帶著自己來找呼延傲波幫忙,要說沒有什么問題的話,打死金泰妍都不相信。
徐君然露出一個苦笑:“金隊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誰是內奸。別忘了,我今天只是第一次看你們的案卷罷了,對于這個事情之前我根本就是一無所知,上哪里去給你找內奸?之所以要找呼延書齤記幫忙,是因為我覺得,你們市局手里面的線索那么多,還屢次被罪犯給逃脫掉,這表明那個內奸的級別肯定很高,敵暗我明的情況下,還是呼延書齤記比較值得信任,比較他不會害你。”
聽了徐君然的話,金泰妍默然不語,很明顯她也清楚,徐君然說的沒錯,就算內奸的級別再高,也無論如何影響不到呼延傲波,因為呼延傲波,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女兒的。
“那個,你叫我泰妍好了,不用那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