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書冇記,你是要為那個王曉柔出頭?”
葉有道饒有興趣的看著徐君然問了一句,畢竟剛剛徐君然話里面的意思很明顯,他是要幫王家姐弟的。
徐君然點點頭:“這種事情既然遇到了,總歸是要伸手管一下的。再說了,如果按照你說的,雷書冇記這個人為人還不錯的話,相信他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做出這種事情來。”
頓了頓,他對葉有道說:“這個事情操作起來,沒什么違規的地方吧?”
徐君然可不希望葉有道因為自己的關系,用違反紀律的辦法幫助王曉柔姐弟兩個人。
葉有道哈哈一笑:“你就放心吧,這點小事不算什么,回頭我打個招呼就行。”
身為刑冇警隊的大隊長,這點小事對于他來說,真的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更何況跟刑冇警隊相比,聯防隊的地位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徐君然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兩個人又閑聊起縣里面的事情,在葉有道家里面吃過了晚飯,徐君然這才起身告辭離去。
回到家里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王曉柔并沒有立刻,因為謝美娟告訴她,徐君然去想辦法撈她弟弟王曉龍出來,所以她干脆就沒走,一直等在謝美娟的家里面,希望徐君然能帶回來好消息。
“君然,怎么樣了?”徐君然沒有回自己的那屋,而是來到了謝美娟的那個屋子里面。
一進門,謝美娟就開口問道,就連王曉柔也焦急的站了起來,眼神當中的期盼一眼就能夠看到,很明顯是希望徐君然能夠給她一個好消息,畢竟那是自己的親弟弟,王曉柔甚至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救下弟弟,那她就只好答應雷暴那家伙的條件,把自己交給他,大不了等弟弟回到家里之后,自己一死了之罷了。
徐君然迎著兩個女人的目光,微微一笑:“沒什么的,葉隊長答應幫忙,已經叫人去打招呼了,估計明天早上就能放出來。”
說完,他對謝美娟擺擺手:“謝姐,我先去睡了,有事兒等明天人出來再說吧。”
王曉柔愣楞的看著徐君然離開的背影,半晌之后才詫異的看著謝美娟,遲疑著問道:“這,這就完事兒了?”
謝美娟一笑:“行了,既然君然說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他在縣里面的朋友可比我多。”她說的是心里話,別看徐君然現在也許沒有自己位高權重,但是實際上謝美娟清楚,徐君然在縣里面的影響力絕對是越來越大的,甚至于超過自己是早晚的事情,畢竟他在省里面有人關照,再加上自己的本事也大,謝美娟相信自己的男人,早晚都會成為那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巨龍。
因為有王曉柔在,徐君然晚上自然不可能睡在謝美娟的房子里,雖然說最近這種事情他常冇坐,可畢竟有外人,需要避諱一些。所以他只好字一個人回到了房間里面,躺在自己的床上,徐君然默默的思考著,自己到長青鄉之后要怎么處置王祥林和馬聚寶兩個人的舊人。
王祥林和馬聚寶兩個人如今的位置是不一樣的,因為主動交待自己的問題,王祥林被免去了鄉長的職務,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沒有對他進行刑事處罰,僅僅是開除公職了事。至于馬聚寶,甚至還升了半級,成了縣政冇府的一個副縣長,雖然說排名相對靠后了一些,也沒有了在長青鄉那種一呼百應的場面,但是級別上卻相對提拔到了副處。
這兩個人的身上,究竟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呢?
徐君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難以入眠,他很清楚,長青鄉的問題,如今僅僅露出來冰山一角,就好像葉有道對整個富樂縣的評價一樣,看上去高枕無憂的事情,實際上卻是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問題,讓人目不暇接。
小時候徐君然常聽先生說一句話,叫做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現在徐君然才明白,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一個人如果站在某個位置上,需要考慮的問題跟他站在其他位置上所需要考慮的是截然不同的,也就是說,當縣長有縣長的考慮,當鄉長有鄉長的衡量,如何在權衡利弊之間選擇對自身最有利的那一面,這才是一個領導干部負責任的表現。
縣委發生的這些事情,徐君然興趣其實不大,因為不管是改革派還是保守派,徐君然都清楚他們如今都還只是試探著攻擊而已,真正起決定性作用的事情,還要等到未來五年之后的東歐劇變,就是從那次開始,華夏的保守勢力跟改革勢力之間,才真正分出勝負來。
躺了一會兒,徐君然忽然覺得有些睡不著,平日里這個時候他都跟謝美娟在一起,今天謝美娟陪著王曉柔,自然沒辦法過來陪徐君然,所以他一個人竟然忽然有了一種孤獨的感覺。
想了想,徐君然決定去外面走走,反正現在才七點多不到八點鐘的樣子,溜達一下也沒什么,更何況外面還有月光。
二十四街區距離縣委機關比較遠,出了街區大院順著大路朝南邊走幾百米的樣子,徐君然來到了富樂縣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面,因為是晚上,這邊的客人實際上已經沒有幾個了。但是順著一街兩行的店鋪看過去,徐君然還是判斷的出,這里白天應該是很繁華的,最起碼應該算得上是富樂縣最繁華的地方。滿大街的門面上春聯醒目,似乎在提醒人們如今正是春節佳期。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大家的腳步匆匆,不時有相熟的人停下來互相打著招呼,徐君然就這么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竟然沒有認識他的。
偶爾有幾個人圍在一起聊天,徐君然湊過去聽了一會兒,發現他們并沒有盯著自己流露出什么異樣的表情來,說實話,對于縣委擴大會議上面發生的事情,老百姓也許根本就沒興趣知道。“城頭變幻大王旗。”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實在是有些遙遠,徐君然相信,別說是自己,就算再高一層的領導們,也未必能夠看透群眾們的心態,畢竟人心難測,更何況是那么多群眾的心思。
說實話,徐君然對于自己能不能干好這個鄉黨委書冇記,多少還欠缺一點信心。雖然自己是重生者,但是在這個陌生的環境當中,沒有太好的條件,徐君然對于自己能不能完成這個使命,心里面也是有著一絲茫然感的。只不過他的內心深處有一點近乎于神圣的使命感,那種從小在書里面見過了很多次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所謂英雄氣概,這個時候漸漸的占據了徐君然的腦海,讓他下定決心,仿佛自己苦等了多年,終于等到這一次獨當一面的機會,等到真正有用武之地的機會。
在大街上轉了好幾圈,徐君然這才回到自己的住處。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徐君然就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門口似乎傳來很著急的聲音。
“徐書冇記,徐書冇記……”
睡眼惺忪的打開門,徐君然赫然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自己門口。
“你是哪位?”徐君然不解的問道。
那個人穿著一身便裝,身冇后跟著幾個人,也是一臉尷尬,聽到徐君然的問話之后,那人連忙客氣的點頭哈腰道:“徐書冇記您好,我是聯防隊的張自強。”
“聯防隊的?”徐君然眉頭一皺:“你有事兒?”他還以為葉有道打招呼也不管用,這聯防隊不打算放人,分明就是來找自己麻煩了。
沒想到張自強一聽徐君然話里面有不悅的語氣,連忙賠笑道:“徐書冇記誤會了,誤會了。是這樣的,我呢早上接到縣公冇安局葉隊長的電話,這才知道下面的人自作主張抓錯了您的朋友,這不是趕緊把人給您送來了嗎?”
張自強說的是實話,早上的時候他接到了葉有道的電話,說長青鄉徐書冇記的一個朋友被他們縣聯防隊給抓了起來,關了快半個月了。現在人家徐書冇記找縣局要人呢。聽到這個消息,張自強差點沒尿褲子,這縣里面沒什么秘密可言,有什么新聞的話,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里面傳遍整個縣城。而最近兩天最大的新聞,就是在縣委擴大會議上面,一個名叫徐君然的鄉黨委書冇記,給全體縣委常委都上了一堂生動的理論知識課。甚至還糾正了一下縣長和縣委書冇記兩位大佬的某些錯誤。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身為體制內部的人,張自強當然知道縣委擴大會議上面究竟發生了什么,而越是清楚他就越是對于這位神秘的徐書冇記感到畏懼,中冇央黨校出來的人,敢硬撼機械廠而全身而退的人,這不管是哪個身冇份,都足夠讓他張自強吃不了兜著走。
最最關鍵的是,張自強可不認為,宣傳部雷書冇記會因為他的那個混帳兒子,而愿意跟徐君然這個現如今整個縣里面炙手可熱的新貴交惡。
既然如此,那無論如何,自己都要趕快補救才行。()本文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