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潮濕的甲板上,李銳終于睜開了眼睛,帶著海腥味的海風拂過,李銳只能感受到全身刺痛不已,特別是后腦勺,只是他卻發現一雙雙眼睛正在注視這他,目光中帶著殘忍,猙獰,不屑,復雜的目光中都帶著一股暴戾之氣,顯然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
只是這時候的李銳卻沒有在意他們,而是瞇著眼睛望著遠處的烈日,他艱難地轉頭脖子,沒有發現瑞秋的身影,他裂開嘴笑了。
人群中一鷹勾眼男子正在像看猴子一樣地看著李銳,李銳突然間露出的笑容讓他極為不爽,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砰!”李銳被踢地滾了幾下,露出血肉模糊的脊背,李銳原本就被平放在甲板上,全身上下無處不傷,整個后背幾乎都失去了知覺,那是被這些人拖動的時候留下的。而此時的李銳眼眸中閃過一絲欣喜。
“哈哈哈!”縱然像是踢球似的將李銳踢過來踢過去的。李銳原本就不是很清晰的意識又陷入了黑暗之中。李銳又暈死過去。
一個白人青年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地道:“黃皮猴子就是沒用,這下又沒的玩了!”
“砰!”卻是身旁的一個黃種人面孔冷冷地看了白人青年一眼,然后一腳飛出,將白人青年踹飛出去。其他的幾個人玩味地看著兩人,似乎對兩人的打斗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突然原本嘈雜不堪的甲板突然間變得寂靜無聲,而且一個個原本嬉皮笑臉的人的臉色都變得嚴肅起來,有的眼中閃爍著驚駭,有的是崇拜,更多的是狂熱。原來是艙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美麗的白人男子,是的美麗,如果不是對方那微微凸起的喉結,恐怕沒人會認為他是個男人,因為他的臉,他的眸一切都顯得那么的妖異,只是組合起來卻顯得那么地完美。
白人男子上身是簡單的白色襯衫,下面是一條西褲,仿佛和這艘軍艦格格不入似的。
妖異的男子身后跟著兩名冷冰冰的女保鏢,只是兩個人的臉都被一個異形面具所遮掩,只是兩人的身上都帶著令人驚恐的戾氣。
“船長!”原本桀驁不馴的一群人此時都低下了他們高昂的頭顱,恭敬地道。
白人男子微微頷首,低沉地道:“怎么回事?”被稱做船長的妖異男子,不但身形,臉龐都像女子到了極致,只是聲音卻是有些沙啞,不過卻沒有讓人感覺到一絲的突兀和違和感,而是顯得極為的自然,原本沙啞的聲音出現在白人男子的身上仿佛也變得理所當然。
“船長大人,這是我們從荒島上搜尋到的獵物,我們剛剛在訓獵。”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身材極為魁梧,只是臉上一道從左上額到右下臉的猙獰的傷疤破壞了他原本有些英俊的臉龐。
白人男子看都沒看刀疤男子一眼,而是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場面一片安靜,這時候原本喧嘩不已的人群都變得仿佛一座座木雕似的,一動也不敢動。白人男子終于回過神來,緩緩地走向了躺在地上的李銳。
看到李銳全身上下交錯縱橫的傷疤,他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仿佛又得到什么好玩的東西似的。下一刻他便開口道:“這個人我要了!讓查爾斯來看看,他好像傷的不輕。”
刀疤男子聽到白人男子的話,眼眸中閃過一絲猶豫,不過卻還是恭敬地道:“船長大人,這個人是在金角海域附近的荒島上找到的,極大可能是我們這次的目標人物之一!”
“嗯?”白人男子面不改色,而是若有深意地看著刀疤男子,刀疤男子卻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他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出來提醒他,那船長突然露出一個驚艷的笑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李銳,又看了看刀疤臉男子,然后道:“霍夫那個老家伙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不過……”
他似乎有些猶豫,然后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走出了人群。幾步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過頭來道:“這個人很有意思,嗯,記得讓查爾斯過來看看,要是他死了,讓查爾斯去海里喂魚。”
刀疤男子的臉上的肌肉似乎有些僵硬了,那個被船長提到過兩次的查爾斯,是這里唯一的一名醫生,切切地說,醫生只是他的副業,他的職業是殺人。如果李銳知道了的話一定會覺得此人和自己真真是通道中人,只是這個查爾斯卻不是一般的殺手,而是國際上臭名昭著的殺人狂,比起他的兇名,他的醫術也很高,至少在這里,查爾斯這個名字也是個禁忌,除了船長敢直接喊出他的名字,其他人都不敢直接這么喊。
曾經有人不信邪,直接喊出查爾斯的名字,查爾斯仿佛也不在意,只是在當天夜里,那人就被割去了舌頭,而且詭異的是他直到醒來才發現自己的舌頭被割掉了。從此以后,查爾斯這個名字在他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眼里也成了一個禁忌。
查爾斯更喜歡別人叫他惡魔醫生,是的就是惡魔醫生,或者直接喊他醫生,不知道是什么人說過這么一句話,天才都是偏執狂。查爾斯絕對是個天才,當然了他擅長的領域和一般人不同,他擅長殺人,而且是用手術刀殺人。沒人知道查爾斯的過去,他和船長一樣神秘。
“頭,怎么辦?”有人問刀疤。
“砰!”刀疤一巴掌蓋到他臉上,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道:“沒聽到船長的話嗎?還不把他送到醫生那里去?真是晦氣!”
很快就有幾個士兵把李銳抬走。很快來到了一處角落,一扇有些生銹的鐵門前,幾人停了下來,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都搖了搖頭。
“醫生!船長讓你幫這個黃種人看看!”終于其中一名抬著李銳的人開口道。
“吱呀!”那道滿是銹跡的鐵門緩緩地打開,露出一個極為滑稽的頭顱,之所以說滑稽是因為從鐵門內探出頭來的頭居然是個光頭,長相也極為怪異,幾乎就是“囧”字的真人版。
不過那幾個抬著李銳的士兵卻都不敢發笑,臉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敬。終于光頭男子朝擔架上的李銳看了看,然后點了點頭道:“放著吧,我有空再研究一下。”
幾個士兵似乎怕極了此人,二話不說放下擔架,然后離開。那光頭男子終于走了出來,他的身材倒是沒有他的臉那么奇葩,估計沒人能想的到這個長相和“囧”字相類的男子就是讓那群刀口舔血桀驁不馴的亡命之徒談虎色變的惡魔醫生,不過這個惡魔醫生和李銳這個惡魔醫生卻不太一樣,李銳的名號是敵人喊出來的,而查爾斯卻是自己說的。
不知道查爾斯要是知道了擔架上這個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的男人就是正宗的惡魔醫生的話,他還會不會這么淡定?
查爾斯看了看李銳,自然而然地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李銳身上的傷疤,他先是皺了皺眉,然后是有些興奮,最后卻又是猶豫不決,突然查爾斯嘆了口氣,然后沉吟了片刻,圍繞著李銳轉了幾圈,然后停了下來,將傷重昏迷的李銳扛在肩上,一腳踹開銹跡斑斑的鐵門,然后走了進去。
讓人詫異的是查爾斯這里不止李銳一個病人,不過活著的只有李銳一個,整個房間里充斥著一股駭人的血腥味和藥水味。查爾斯皺了皺頭,似乎對自己的工作環境感到不滿。不過也僅此而已,他將李銳放在一張病床上。
然后開始替李銳檢查起來,嘴里呢喃地道:“這樣都沒死,生命力真是強啊,不知道是什么來頭?身上這么多傷疤!嘖嘖,槍傷,軍刺的傷痕,咦,這是牙齒咬傷……”不過替李銳做完檢查查爾斯就沒那么輕松了。
不過很快查爾斯就又開始興奮了,用一個極為詭異的神情看著李銳,那種眼神足以令人發狂,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呢?有欣賞,憐惜,還有興奮,再配上他那詭異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只聽他抽出一把手術刀,輕輕地在李銳的皮膚上擦過,露出一抹陶醉的神色,嘴里呢喃道:“這么出色的身體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定很好玩,算你倒霉,哈哈哈!”
查爾斯用手背輕輕地拂過李銳的皮膚,閉著眼睛仿佛在感受著什么美好的事物,只是那場景卻讓人有種詭異的感覺。查爾斯緩緩地揚起手中的手術刀,然后就要落下。
“叮鈴鈴!”就在這個時候,電話的鈴聲響起來了。
查爾斯一把丟掉手術刀,然后面色猙獰地走刀電話機旁邊,拿起電話就罵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打擾本大爺的興致,你死定了!”
“查爾斯!你說誰死定了?嗯?”那邊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正式那個白人船長。
“啊!船長大人,我當然不是說你了!”查爾斯先是一愣,然后臉上變了幾遍居然露出一抹恐懼,如果讓那些亡命之徒看到,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