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楊東見蘇明下了決心,偷瞄了王子談一眼,開口解圍道:“嗯,差不多該吃飯了,老年人容易肚子餓啊,子談你和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吧?七局食堂的廚師手藝還挺不錯的。”
王子談遲疑了片刻,隨后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于是這場詭異的討論,就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中結束了。
蘇明起身拍了拍麻掉的腿,走出了迎賓室。
“果然復制異能的異能太厲害了,這么強的異能聯盟肯定會盯上,你說他們會不會把你強行抓起來,然后注射大量的喪失藥,一天到晚用儀器榨取你,用來做試管嬰兒?”夏曉瑜心懷惡意地揣測道。
蘇明聳了聳肩,搖頭道:“不可能。”
“你怎么確信不可能?”夏曉瑜向蘇明投去不解的目光。
“我看完了網課,大概了解這個世界的歷史了,現在這個世界的權力構成看似穩定,但其實是很不穩定的,聯盟不可能做出這么瘋狂的事。”蘇明回道。
蘇明之所以能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為他詳細研究了這個世界的政治演化道路,明白了一些大道理。
從大崩壞之后,世界的社會觀點經歷了三次巨大變革,分別是異能者至上、平衡派,以及人類至上。
曾經的異能者至上主義,完全以異能者為尊,將普通人作為奴隸,這個思想的流行給普通人類造成了嚴重的生命危害,異能者完全將自己區別于普通人,將普通人視之為豬狗。
在異能者至上的時代,異能者并不把異能的力量用在創造社會價值上,而將其用在威懾普通人類上。
力量對異能者來說,只是鎮壓普通人類的工具。
毫無疑問,這種社會是畸形的,而畸形的社會階級,必然帶來社會的大退步。
歷史證明了這一點,普通人被欺壓誕生的強烈負面情緒,最終導致了普通人對生產工作的消極懈怠。
而獨裁和暴政,導致了社會信任的崩潰,各種社會問題接二連三地出現——貨幣體系的崩塌、異能者和更強的異能者也出現地位分層。
于是,異能者不把普通人當人,超級異能者不把異能者當人,除了金字塔最頂端的人,所有人都是某些人的努力……一切都完了。
緊接著,各種轟動全世界的悲劇接連出現,讓很大一部分人意識到異能者至上并不能帶來社會繁榮。
于是平衡派出現了。
緊跟著出現的平衡派,則同樣將異能者和普通人區分開來。
堅持這種思想的學者,依舊不認為異能者和人類是同一種生物,因為巨大的力量差別注定了異能者可以輕易凌駕于普通人,這是毋庸置疑的現實。
但平衡派還有另一個觀點,那就是異能者必須依賴普通人生存,就像吸血鬼必須依賴于人類,吸血鬼雖然很強,如果人類死絕了,吸血鬼也同樣會死。
平衡派認為異能者應該在享有特殊權力的同時,肩負特殊的義務。
這個社會聽起來非常美好,但現實是殘酷的——拍腦子想出的問題,即使看起來再棒,也不能代表可行。
因為人類永遠是千人千面,自由意識萌芽從異能者至上主義被推翻之后便開始了,社會上總有一部分異能者,既不想承擔義務,又不想擁有特殊權力,只想成為像普通人類那樣的人,普通地生活。
這股力量很龐大,也就是這股力量,糾正了人與人之間的差異,最終創造了現在的人類至上主義。
人類至上主義!
這個口號并不代表現在的時代是普通人壓倒異能者,而是普通人和異能者,都是一模一樣的人,都享有人權,都享有自由。
這個社會不會因為你是異能者,就讓你擁有更高的社會地位。
你想要擁有更高的社會地位,就要去做出貢獻,不管是異能者還是人類,都是如此。
現在的幾大聯盟,就是在人類至上主義這個根基上建立起來的,聯盟做事的宗旨,不一定要利益最大化,而是要正確!至少明面上,聯盟決不能為了利益,拋棄正確的道路。
如果聯盟為了研究他的異能,派出許多像部長一樣強的人來抓他,那蘇明覺得自己無法反抗。
他會被當做流水線育兒機器,不斷攝取營養,不斷生產精華,用于制造試管嬰兒。
這種瘋狂的計劃聽起來的確能創造出大批強大的異能者,但如果這件事讓大眾知道了,那么聯盟的公信力和號召力,必定大幅下降。
聯盟之所以會如此強大,能聚集如此多的強者,就是因為異能者和超級異能者們,都認為在聯盟可以為人類做出貢獻,并堅信在聯盟能獲得應有的尊重。
一旦聯盟失去對任何一個人的尊重,那么所有人都會離開聯盟。
畢竟誰都不是笨蛋,今天他蘇明可以被抓去當育兒機器,那明天另外的高級異能者同樣會被抓去當育兒機器。
社會,并不是靠利益才能穩固發展。
社會之所以不斷發展著,靠的是安全感,以及人們的互幫互助。
只有這樣,文明才能長久穩定地發展。
蘇明確信聯盟不會強迫他,至少在明面上他們絕對不會。
不過,他也不覺得聯盟會就此放棄,估計今后斷斷續續的騷擾應該是免不了了。
一邊想一邊走,就來到了調查局門口,芙羅拉靠在門口站著,目光眺望袁芳,夕陽的余暉鍍在她臉上,照得金發像是在發光,她的神情躊躇又迷茫,帶著些許悲傷。
她看起來就像一副畫。
似是察覺到蘇明的視線,還未等蘇明走近,芙羅拉便扭頭看到了他。
“你來了,等你好久了,回去吃飯吧。”她笑道,語氣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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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點了點頭。
芙羅拉的精神狀態,果然還是讓人擔憂,她對自己的依賴很強,并且一直在用行動維持他們倆較為親近的關系。
蘇明覺得這種關系的維持對芙羅拉是種傷害,現在芙羅拉想的只有不斷靠近他,但她這種靠近是不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