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啊,你這次回蜀中,莫非要為尊師了卻心愿?”
佘御沖突然提出這個問題,方斗愣住了。
旁邊的張磨、李煉二人,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有些事情他們不方便說,但佘御沖可以。
方斗隨即反應過來,朝佘御沖拱手,“還請佘世叔請教?”
盡管他不知道,曹洞玄的心愿是什么,但將問題推給對方,總不會露餡兒!
佘御沖輕嘆口氣,“你還是太年輕了,計劃不周啊!”
“尊師得罪了白帝劍仙,縱然他不出面,你身為他的弟子,想要入蜀,也是困難重重!”
“白……白帝劍仙?”
方斗內心一個咯噔,難道掃地僧給他挖的大坑,就在這里。
“難道家師得罪的,竟是白帝劍仙?”
開玩笑,能稱號劍仙的,起碼是真人層次的劍修,就好比鎮國劍仙。
方斗在佛誕節之夜,見識過劍仙層次的戰力,真正是人擋殺人、神擋殺神。
曹洞玄得罪的是劍仙?這可糟了。
方斗正盤算著,和佘御沖三人分別后,果斷轉身離開,再也不和曹洞玄沾上半點關系。
佘御沖略帶憐憫,望著方斗,可憐的孩子,曹洞玄這是要將你當成過河卒子探白帝劍仙來著。
曹洞玄真狠,這么個天才弟子,就這么當成探路石子?
方斗內心掙扎,被佘御沖見了,更是同情他。
“佘世叔,師命難違啊!”
方斗面露惆悵,一副身不由己的樣子。
佘御沖點點頭,“也不是沒辦法,我給你想個主意!”
“佘世叔請講!”方斗拱手行禮。
“這樣,不管你將來謀劃如何,進入蜀中為第一步,只要能站穩腳跟、打響名號,往后的事情,可以慢慢來!”
佘御沖頓了頓,說道,“你不妨跟著我三人,以雪頂山弟子身份行走,等日后機會到了,再回歸雀兒山,重拾曹兄的基業,可否?”
生怕方斗不答應,他跟著說道,“賢侄啊,我雪頂山薄有威名,絕不會辱沒你!”
方斗咬咬牙,對方都把話說道這里,對劍修而言,已經算是了不得的通情達理,他還能或什么呢?
“如此,晚輩就仰仗三位世叔了!”
方斗不放心,又問道,“雀兒山,如今是什么情況?”
佘御沖笑道,“放心,曹兄去后,雀兒山仍在,無人敢入住。”
“如此,我從今往后,便是雪頂山弟子,方斗了!”
佘御沖松了口氣,哈哈大笑,“我就不客氣了,往后對外,你是我座下弟子,這兩位是你的師叔?”
方斗知趣,連忙行禮,“拜見師父,師叔!”
他從懷中,取出幾樣法寶,都是從勾曲山洞天所得。
“此乃我拜師之禮,還請幾位長輩不要嫌棄!”
給佘御沖的,是一個錫酒壺,能容納十噸酒水;張磨、李煉的法寶,也都是平常實用的法寶。
眾所周知,劍修兩袖清風,方斗若是給出戰斗法器,對方多半會不屑一顧。
但這些法寶,都是日常實用,外觀精美,用來把玩也是上佳。
于是,三人都手下了。
佘御沖嗔怪道,“方斗啊,你這般多禮也太見外了,下次可不許了!”
方斗心想,哪有下次啊!
他這般重禮開路,無非是提前打好關系,卻沒想到,反而讓佘御沖更加堅定要假戲成真。
“方斗啊,你身為新人,劍法不弱,至少不在我兩位義弟之下!”
說道這里,張磨和李煉老臉一紅,兩位長輩聯手,只能和方斗打成平手。
佘御沖又說道,“今年七月十五,斬鬼大祭,乃是你揚名的大好機會。”
“斬鬼大祭?”
方斗心中奇怪,他也曾聽過,鬼都地處蜀中,每逢中元鬼節,各地鬼卒驅趕孤魂野鬼,同歸鬼門關進入冥府。
此乃天地大道流轉,但對蜀地百姓來說,卻是一場滅頂之災。
孤魂野鬼無香火祭祀,饑餓無比,所過之處,經常生吃活人果腹,往往整村掃蕩干凈。
每年如此,若是無人管治,蜀地將無半個活人。
但是,蜀地中,存在天地間最強悍的一群修行者。
蜀中劍仙,為了一方天地,每逢七月十五,便出劍斬殺惡鬼。
久而久之,便有了斬鬼大祭,這場劍修界中的一大盛事。
斬鬼大祭,既能磨煉劍法,又能揚名立萬,乃是蜀中劍仙人人趨之若鶩的盛會。
方斗聽得心動,鬼使神差答應道,“佘世叔,我挺你的!”
張磨和李煉二人,望著佘御沖的目光,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參加斬鬼大祭,可是有門檻的,雪頂山中,只有他們三人參與其中。
佘御沖的幾個弟子,已經煉劍十幾年了,一直巴巴望著,希望能參加斬鬼大祭,卻不得機會。
可方斗一個外人,還是暫且寄名的弟子,就被佘御沖拉著,要參加今年的斬鬼大祭。
由此看來,佘御沖也太偏心了,不是一般偏心。
但兩位義弟想了想,便覺得如果化成自己,恐怕也會同樣偏心。
放著方斗這樣的人才不爭取,家里的庸才再多,對雪頂山也沒有益處。
“方斗啊,眼下我煉成劍器,等修復下方土地,就帶你回返蜀中!”
方斗聽了,拍拍胸口,“些許小事,交給我便是,三位長輩且在旁邊歇歇!”
佘御沖有些驚異,“那好吧!”沒忘了囑托,“別太勉強了,若不成,讓我們出手也可!”
下方的火山坍塌,并未將地殼的缺口填補,融合靈火急劇升溫,將土石融化,巖漿范圍蔓延更廣。
一片洶涌的火湖,流淌的不是河水,而是液態的火焰巖漿。
遠遠望去,就像是地面睜開的火焰巨眼,永無閉合的瞬間。
若是佘御沖三人出手,最好的辦法,便是令尋找一處火山,引導火氣從旁邊泄走,然后從山中運來大石,將腳下的火湖填補完成。
只是不知道,方斗該如何解決?
張磨和李煉,走到佘御沖身后,“大哥,這方斗或許真有辦法?”
佘御沖笑道,“我知道他有辦法,但就是想要看看,是什么奇思妙想!”
方斗懸浮在火湖上空,盯著火湖周圍景象,開始掂量起來。
“真能縫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