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塵沖虛大驚,怎么還有奸細混入山中,他怎么沒看出來。
“你快說說,怎么回事?”
對面的童子,顯然被嚇破了膽,連忙擺手。
“我可不敢,老爺發怒了,我們再敢往外傳消息,必死無疑!”
童子也想越害怕,嚎啕大哭起來。
塵沖虛急得額頭直冒青筋,還要哄對方,“別怕,我是道子,你們老爺都要聽我的!”
“乖,將事情的起因告訴我,沒事,沒事!”
這童子在洞府外,所知也不多,就是今天突然發生狀況,里面服侍的百丈真人,將所有人都趕出去。
八水真人進去后,竟也沒有出來。
本來么,童子們正好能休息偷懶,畢竟不是自己不干活的。
偏偏就有一位童子,就是塵沖虛贈予法器的那個,平時能偷懶絕不勤快,格外殷勤,在外面再三追問。
后來,這個童子找個借口,企圖離開八水山。
老爺施展神通將他擒殺了,說是外面的奸細,并嚴令童子不許離開,否則格殺勿論。
“就這么回事,我已經說完了!”
童子怯生生的聲音傳來,塵沖虛陷入沉思,絕對是山中發生大事兒。
能有什么大事,讓八水真人和百丈同時緊張?
“丹融快醒了!”
塵沖虛想到這類,激動不已,察覺到手中還捏著錘子,重重點頭,還是你有用!
想到這里,他恨不得闖入洞天內部,照著丹融腦袋再給幾錘子。
但隨即發現不對,既然有用,為何要防著自己?
“嘶!”
塵沖虛稍微想想就明白了,那奸細的身份恐怕不一般!
北方道宗?
唯有北方派來的奸細,才會讓八水真人如臨大敵,連他塵沖虛都拒之門外。
塵沖虛是誰?如今的道子,曾今的北方道子。
丹融若是蘇醒,不光是南方道宗迎來實力暴漲,連同他道子身份的含金量,都要稀釋掉一半。
“豈有此理,他們怎能如此想我?”
丹融驚怒交加,他深恨北方道宗自作主場,又恨八水真人不信任自己。
越想越是怒火重重,丹融恨不得撕開洞天,闖進去問個清楚。
但過了片刻,丹融長嘆口氣,“難啊!”
“我已經問完了,你別害怕,我不會再打擾了!”
丹融知道,事情發生后,自己身份變得格外敏感,眼下的確要避嫌。
所以,他轉身離開八水山,剛走了幾步,又放心不下,找個山坳坐下,遙遙望著山中。
“可惜,不能看到丹融蘇醒后,見到外面世界如何驚訝?”
丹融也想開了,他這些年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喚醒丹融,如今丹融醒了,自己就算不在身旁又有什么區別?
他深吸口氣,就要閉目養神。
“道子,你一片好心,卻讓他們如此猜忌,豈不令人心寒?”
“就是就是,讓我們殺上門去問個清楚!”
“八水真人,年老糊涂,這是怎么對待道子的?”
三道人影交談著,出現在丹融面前。
“你們!”
塵沖虛認出來,這三人,儼然是剛才開會的幾位真人,分別是北斗、五德和真空三家的朝元真人。
“你們來干什么?”
塵沖虛醒覺起來,這三人出現在這里,本身就有些不尋常。
其中五德真人拱手,“道子,我們義憤,想為你討還公道!”
“不必了,你們若有事請自便!”
塵沖虛斷然拒絕,“走吧!”
但是三人腳步不動,反而上前幾步,苦口婆心勸說。
“道子,如今道家衰微,再也經受不住南北分裂的隱患了!”
“想當年,若不是渡江論道,令南北雙方不能齊心,那后后來被各家所乘的局面!”
“我們始終認為,您才是至高無上的道子,什么南北道子,都是虛妄!”
“丹融若是半死不活倒也罷了,只讓他多喘幾口氣,但絕不能蘇醒!”
“他若是敢活過來,就立刻弄死他!”
塵沖虛瞬間明白,“原來,是你們往山中派人,監視丹融的情況!”
“不錯,我們幾家都派人了!”
其中五德真人略微惋惜,“可惜剛才,我有位弟子身亡,幸虧留下后手,才能感應到!”
“正因如此,我們三人猜到,或許是丹融將醒,八水真人殺人滅口!”
他朝塵沖虛拱拱手,“道子,你也不用為難,這事兒我們三人應下來!”
“我弟子不明不白,死在八水山中,身為師父上門去討個公道,不過分吧!”
旁邊兩位真人附和道,“我們陪你一同去!”
塵沖虛心道,眼下丹融正處于蘇醒關頭,若是被他們一鬧,即便被擊退了,也是危機重重。
“三位,本道子還在此,你們不要自作主場!”
他語氣稍重,顯得很是不滿。
三位朝元真人聽了,急忙謝罪,“道子,是我們心急了!”
“不知您有何高見?”
塵沖虛指向八水山,“山中情況,尚不清楚,貿然闖上門,后果難料!”
“萬一不是丹融蘇醒,而是別的,豈不是打草驚蛇?”
“依我看來,還是先打探一二,再作計較!”
五德真人連忙點頭,“道子所言甚是,是該探聽清楚!”
塵沖虛松了口氣,“只可惜洞天屏蔽,許多手段用不出來,只能徐徐圖之!”
他要說的,就是徐徐圖之,盡量為內部爭取時間。
“不用那么麻煩!”
真空、北斗二宗的朝元真人,相視而笑。
“不瞞道子,五德的弟子死了,我們派入的弟子還活著!”
塵沖虛心道臥槽,你們真不干人事啊!
但表面上,還要露出滿意,“三位真人有心了!”
“正如道子所說,洞天屏蔽內外,許多東西穿不出來!”
“但是,我們弟子身上,留有法寶,能映射出洞府中三人氣息!”
“從氣息中,就能判斷出丹融的情況!”
真空道人笑著,從懷中取出三根鏤空的圓柱,內部藏著一顆珠子,珠子能在圓柱內部上下滑動。
“道子請看,這兩根,分別是八水和百丈二人的氣息,一直穩定不動,顯然二人處于正常狀態,并未受傷病重!”
兩根圓柱中的珠子,都懸浮在中段,處于正常水平。
“再看這根!”
屬于丹融的那根,珠子已經落到近乎根部,只和地步有幾根指頭的距離。
“這個嘛,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