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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試探

  有事情忙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好快,眨眼就到了三月底。

  這時候天氣已經溫暖了,到處都能看到一點點的綠色從地面樹枝上冒出來!

  李斌正在考慮四月份跟珍寶閣的交易如何進行,龍長生就來稟報說有衙門的人來要見他!

  見我?莫非縣太爺看我這里紅火也想來打秋風?

  李斌一邊想著一邊出來見客!

  來的是一個衙役:“李舉人,縣令大老爺有事想見你,讓我來通知你一聲!”

  感覺不是很客氣啊,還是準備一下。

  “麻煩稍等,我換換衣服就來!”

  回到臥室,檢查一遍自己的防刺服,手槍也檢查一下,感覺沒什么問題了,出門跟著衙役向縣衙走去!

  一直走到后堂,被安排在花廳坐下。

  這次倒沒有等太久,丫環剛上完茶師爺就從后面繞了出來:“李公子,別來無恙?”

  “近來一切安好!多謝周師爺關心!”

  兩人扯些沒營養的廢話,李斌也不動聲色,看看他們玩的是什么把戲!

  周師爺看李斌不開口,心里暗罵這小子倒是沉得住氣!自己卻不能跟他盡扯這些沒用的。

  當下就開口問道:“聽說你那位南華洲的朋友返程去辦貨了?”

  果然是這事么?看來對方還是沒忍住,這是先來探口風的!

  “是啊,海上風高浪急,生死難難料,也不知何時能再與他相見!”

  “李公子何須如此,他既然前次能夠平安到達,想來路途熟悉,定無大礙!”

  “但愿他吉人自有天相!順風順水才好!”

  “在下有位故人向來喜歡海外獨特風物,聽說有如此奇人,心中十分仰慕,不知李公子到時候能否代為引見?”

  李斌裝傻:“不知周師爺故人是何等人物?”

  周師爺摸了摸那撮山羊胡:“我這故人不喜張揚,到相見之日李公子便知!”

  李斌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這我跟那位朋友也不好解釋啊!”

  “無妨無妨,等你朋友回返,我自親自上門拜訪!”

  “那就勞煩師爺了,就是我也不清楚這位朋友何時能回來啊!”

  “出海之人歸期難定也正常,只是等得他歸來之時李公子譴人告之即可!”

  李斌當然是委以虛蛇:“一定一定!”

  兩人算是把這個虛無縹緲的朋友這一頁翻過去了!周師爺卻是換了話題:“李公子舉人出身,不知道是否有意為朝廷出力?”

  把我支開?或者弄到自己的勢力范圍慢慢收拾?

  “晚輩去年家中突遭大難,現在先要恢復家業,然后用心向學,以待來日能金榜題名,光宗耀祖!現在出仕卻是為時太早!”

  明朝舉人為官也不少,但多半都是一些四五十歲科舉無望的士子,擔任的也是縣丞或者偏遠地區縣令這樣無關緊要的位置。

  像李斌這樣25歲左右的拒絕出仕太正常不過!

  周師爺看他左右不入套,只能擺明車馬:“李公子幫朋友代售的鏡子可還有存貨?”

  李斌帶著男人都懂的笑容:“莫非師爺還有外室要安撫?待回去后我讓人再給師爺送一面來!”

  饒是周師爺臉皮厚,也是被李斌調侃得老臉一紅:“非也非也!是故人開有奇珍店,想要李公子分一點貨給他!”

  “這海外奇珍本來就稀少。我這邊與珍寶閣訂了契,全部都供給了珍寶閣,怕回頭人家找過來啊!”

  “李公子無須擔心,我這故人頗有幾分勢力,珍寶閣那邊自然由他去分說,定不讓李公子為難!”

  這是已經威脅上了么?

  李斌微笑:“那就沒問題了,我這里還有七百面,朋友給我的是150兩一面。既然周師爺的故人想要,我便一文不加,直接讓給周師爺故人又何妨!”

  “這怕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

  “我那位故人也是見多了奇珍異寶之人,在他眼中此物雖然難得,但也不至于如此高價,他給出的價錢是五十兩一面,公子以為如何?”

  李斌算是明白這些人的把戲了,挖墻角暫時挖不到,利誘又不成,現在開始強買了!

  想通關節,嚴語中就少了幾分恭敬:“周師爺,七百面鏡子我需十萬五千兩付給我朋友,現在出價五十兩總共才三萬五千兩,周師爺不會以為我有七萬兩的家產賠償給我那位朋友吧?李某傾家蕩產也賠不起啊!”

  周師爺不過是一個中間人,犯不著為別人對李斌惡語相向,只是勸道:“何須如此之多,我那故人也非常人,說不得李公子還有飛黃騰達之時!”

  “本來這是朋友助我恢復家業之用,現在李某一文不取轉手相讓,已經是最大的誠意了!”

  “既然如此,等我與那故人分說吧!”

  周師爺也不再言語,直接端茶送客!

  李斌回得家來,直接叫來王寒:“你派人送消息到蘇州珍寶閣,就說我這里還有700面鏡子,如果他們一次性拿貨就按150兩,讓他們自己上門來提!”

  雖然和周師爺談話已經表明了態度,但周師爺畢竟未表明對方身份,李斌現在派人去通知算是把話擺到了明處!

  就150兩一面,愛要不要!

  “簡直豈有此理,不識抬舉!”

  南京某深宅大院,書房里傳出茶杯的碎裂聲和大罵聲!

  “公爺,接下來怎么辦?”

  “派人去山東,拿我的帖子,找山東學政革了他舉人身份!”

  “公爺,這事不好辦啊!”

  明朝勛貴和文官是兩個系統,大家互相傷害有可能,但要文官聽從勛貴的指派隨隨便便革一個舉人的身份難度系數太大,搞不好就會被打臉!

  此時這位公爺也消了一點氣:“那就去把他的資料全部找回來!那一年中的舉,座師是誰,有那些同年,是否有過惡跡統統調查清楚!”

  “那這個月咱們還拿不拿鏡子?”

  “拿,怎么不拿?七百面一兩個月就能賺十來萬兩銀子。給蘇州發信,讓老謝親自去,把七百面全部拿回來!”

  “是,小的這就去吩咐!”

  四月初一一大早,謝掌柜就站到了李斌的門前!

  李斌知道還有得你來我往的,直接讓郭少安跟他交接,連面都沒露就把他打發了!

  十萬多兩銀子到手,李斌開始考慮搬家了!

  跟老孫訂的工期是四月十五,但現在外圍的城墻已經夯了五米多高,里面住人的屋子已經建好了,現在就機械車間還剩一點尾巴。

  不得不說在金錢的刺激下老孫他們行動已經大大加快!

  既然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就搬吧,現在住的這個小院確實太小了,多幾個人就轉不開!

  安排龍長生和田冬先去買家具布置新居,自己這邊讓張大嫂和郭少安的老婆先收拾起來!

  四月初三,大吉!宜動土,搬遷!

  李斌抱著小團團,帶著一溜自己的加上雇來的馬車,一隊人騎著小毛驢慢慢向浦東走去!

  這段時間李斌一直在忙七忙八,每天有只有晚上一點時間逗逗小團團。今天兩個人難得有這么長時間相處,團團顯得十分興奮,在李斌懷里蹦來蹦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團團長得越發可愛,自從李斌給她請了奶媽,小家伙臉色越發紅潤,越發逗人喜愛!

  平時偶爾有點小病小災,李斌帶來的藥品也能輕易解決!眼看著就一歲了,李斌的擔心也少了一點!

  可惜不知道你的生日,不如就把我們今天搬家的日子做你的生日吧!咱們晚上吃頓好的!

  新家因為趕時間,李斌也不是為了來享受的,因此格局建得很簡單!

  大門開在棱堡的兩個角之間,進門左右手兩個角里面藏的分別是化工車間和機械車間,這都是李斌給自己準備的實驗室和現代工具貯備中心!

  正對著大門的是一排青磚屋,里面全部打通,是一個可以容納兩百人同時進餐的食堂!

  食堂后面是一排辦公室,包括現在才建立的財務處,安全處的都在這里辦公。還隔了一大間出來做會議室!

  辦公室后面就是李斌和其他人的住處。就是一個筒子間,后面是衛生間!

  只有李斌的是三間打通,然后里面隔了一間書房,其他人就是一戶一間!

  沒辦法,一切因陋就簡,現在已經是1639年中,再不快點等韃子打進關來麻煩就大了!

  晚上一群人就坐在食堂的長條桌上吃飯,連這段時間忙得人影都不見的王寒也出現在餐桌上!

  李斌也不會做蛋糕,就親自下廚為團團蒸了一個水蒸蛋!畢竟這個他熟練!

  抱著團團用勺子一點點的給他喂蒸蛋,小家伙不老實,吃一口就吐個泡泡,李斌不得不啊啊啊的哄著!

  “叭叭!”

  “什么?”

  “叭叭!”

  “哦,團團你是在叫爸爸嗎?”

  “叭叭!”

  “好好,以后就叫我爸爸!乖女兒!”

  李斌大喜,舉起團團:“大家看,我女兒會叫爸爸了!”

  一群人都目瞪口呆!以明朝人的思維,一個女兒而已,會叫爸爸很稀奇嗎?從來也沒見過李斌樂成這樣。

  不管心里怎么想,李斌高興他們當然不能拆臺,馬上都開始滿口恭喜!

  李斌抱著團團狠狠的親了一口:“乖女兒,快點長大,爸爸這里有喜羊羊,貓和老鼠看哦!還有洋娃娃,很多好玩的玩具!”

  他已經興奮的有點語無倫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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