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媒體內部:
“頭條新聞這次應該臭了。”
“那么多大佬要他死,難道還能活不成?”
“做信息的,最終死于信息,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我們也快點行動,去撈點湯來喝喝吧!”
“撈湯?我們要怎么撈?”一名新入職的員工疑惑地問。
“年輕人別問那么多,在一旁看著。”
隨著互聯網的發展,傳統媒體日漸沒落。不過他們并沒有隨著時代過去而死掉,而是很快轉型,發展自己的互聯網業務。
微博興起,他們馬上進駐微博,未來短視頻興起,他們也第一時間跟進。
雖然他們都跟隨著時代發展,但有一項傳統技藝卻從來沒有丟失過。
這段時間,品如內部不斷接到各大媒體的采訪請求。
甚至他們提前寫好一遍黑稿大綱發過來,用訊問的語氣說:我們發一篇關于貴公司的文章,不知道內容是否附合實情,請貴公司審核,如無異議,我們將會在三天后頭版刊登。
收到黑稿大綱的品如員工氣得暴躁如雷。
“我淦他娘的,這什么垃圾媒體,想要寫文章罵我們,還要先問我們罵得合不合理?”
“合理個屁,你給他回復說我想淦他娘的,問他合不合理。”
“已經有十幾家媒體聯系我們,什么時候我們公司這么受媒體關注?”
這群年輕人有點不知所措,只好去找老板。
洛修聽他們說完后,微微一笑:“這是他們的傳統技藝,找咱收保護費來了。”
“收保護費?媒體也有這項業務?”
“舊社會黑幫靠拿刀收保護費,你們知道有什么東西比刀還厲害嗎?”
“槍?”
“是筆桿子。”洛修拿起桌面的筆晃了晃,“他們可以靠一支筆讓企業屈服,讓你不得不交上一份保護費。”
“那他們收了保護費,也保護不了我們呀?”
“你見過黑幫收了商販保護費,真的就會保護商販嗎?他們都是先過來把你的攤掀了,然后告訴你,如果不交費,那就天天過來掀你的攤。
這種媒體也是一樣,先把黑稿大綱發過來,其實就是在告訴你們,你想他們不發這篇黑稿,就要在他們那里打廣告。”
“難怪我看到有些品牌明明喪盡天良,卻沒有大媒體黑他們,原來是因為交了保護費,而沒交保護費的,他們就會雞蛋里挑骨頭,斷章取義,瘋狂發黑稿。”
“普通讀者看到后,還以為他們是良心媒體,敢于揭露無良企業。”
員工們一個個咬牙切齒,卻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他們只是發一篇黑稿大綱過來,沒有任何證據。
至于媒體的保護費,那都是雙方心照不宣的默契。
大品牌交這點錢無所謂,維護媒體的關系是他們日常非常重要的工作,還可以借這些媒體打壓新品牌。
對于新品牌來說,一旦被他們集體盯上,往往意味著滅頂之災。
自己沒有發聲渠道,等于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那我們要怎么辦?交錢嗎?”
洛修搖了搖頭,“除了交錢,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讓我們品牌喜愛度足夠高,如果網友都喜歡我們,那除了太陽,誰也沒辦法黑我們。”
品如的忠實用戶都知道,這個品牌會在每年的暑假期間開展公益活動,幫助山區的孩子重返校園。
只不過往年他們看到品如捐出多少物資、多少錢,都只是一個數字,沒辦法深切感受到這些數字底下的意義是什么。
今年的公益活動被轉到了頭條新聞的APP,每位用戶只要打開頭條新聞,就會累積在線時間,每在線一個小時,即可以獲得積分,通過積分向孩子們捐款。
這讓他們有一種在線做好事的感覺。
很多在頭條收入排行榜的達人,更是第一時間響應平臺的號召,親自去山村去當志愿者。
同時把他們去當志愿者或者支教的經歷以日記的方式進行直播,吸引更多的粉絲關注。
伊青飛是第一批到達山區的志愿者。他看到山村的女孩子來例假的時候,很多人不知道怎么處理。
她們沒錢買衛生巾,只能用不干凈的破布墊著。
于是他給那些女孩子捐了一批衛生巾,并教她們衛生知識,讓她們懂得愛護自己。
也有些達人來到山村只是單純的做秀吸粉,不僅沒有幫助到那些孩子,甚至破壞他們平靜的生活。
平臺對于這一類的達人采取零容忍的態度,發現一例處理一例,直接永久封號。
這次的公益活動空前成功,在網絡上獲得長時間的熱議:
“我終于拿到一個公益小天使的徽章。”
“你才一個?我第二個都快到手了。”
“為了拿積分,我仿佛回到了當年掛QQ等級的日子。”
“QQ等級沒屁用,我們這個至少真正幫助到孩子們。”
“我工作忙,每天在線時長很短,能夠給孩子們換兩個雞蛋就滿足了。”
“這個月已經建了兩所希望小學,頭條新聞好樣的,不愧是我每天要用的APP。”
在眾多的贊揚當中,也混著幾個故意唱反調的:
“你們這群傻子,知道在線一個小時,頭條新聞能夠賺多少廣告費嗎?人家賺一個億,從手指縫里漏一點點錢出來建學校,就讓你們感動成這樣了?”
“你說得對,我們都是傻子,就你最聰明,諾貝爾獎沒有你真的是諾貝爾的損失。”
“諾貝爾只是沒有設一個杠精獎,否則非他莫屬。”
“洛總這種人,就是活該賺錢,他賺多少錢我都不眼紅。”
那些出來抬杠的人,很快被網友們淹沒。
某媒體內部,主編急忙問:“我們黑品如科技的那篇稿子發出去了嗎?”
小編:“已經發了,他們對我們的態度那么差,可不能讓他們好過。”
主編聽后大發雷霆:“誰讓你發的?快點撤回來!”
“已經撤回不了。”
小編心里很委屈,不是你讓我發的嗎?
“該死的。”主編在辦公室來回踱步,“趕緊補充一份聲明,就說這不是我們的立場,稿子是實習生寫的,沒有經過審核就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