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奴急忙強掙扎著將雙手扣住了少年的腕子,伸腳便朝對方的要害部位踹了過去 所幸展飛鴻現在的實力已經要比狼奴強上許多,不等那腳命中,就挪身閃開,繼而松開了禁錮在對方脖頸的十根手指。
與此同時,他心頭的怒火也隨之消散了不少,勉強喘了幾口氣,平穩下情緒。
“對不起……”
有些抱歉地望向臉色已然有些發紫的狼奴,少年這才發現自己下手有多重,不由得解釋道:“也不知為什么,每當我聽到傳芳的消息之后,就忍不住變得特別激動,要是傷到你了,還請見諒。”
狼奴緩了好半天才順過氣來,她很是不忿地瞪了展飛鴻一眼……
但自小便出身于邪魔三教的她,很清楚唯有拳頭大才是硬道理,當面對比自己要強大的存在時,要么逃,要么短暫屈服。
逃,狼奴自然是做不到的,雖說少年剛才嚴重的冒犯了她,但終歸對方是唯一一個能給殿下帶來希望的人,她不可能就此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
所以她在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之后,便冷靜了下來,幽幽地說道:“你最好明白,殺了我,對你來說不但沒有任何益處,反而會就此斷了與殿下見面的可能。當然,若是你有本事在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一舉修煉到靈丹之上的,偷偷去和殿下相會到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想要就此解除狼主與殿下的聯系,卻是仍舊是一樁白日夢”
“白日夢么……?”
展飛鴻嘴角微微一撇,目光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或許沒有黑色龍胎,他真的拿血魔天狼那隨時都能把傳芳強制拉回身邊的神通毫無辦法。
只可惜那小小的龍胎現如今已經沉睡不醒,否則按照少年的急性子,在得知傳芳有生命危險之后,絕對會當機立斷地硬闖血魔天狼教總壇,將那血魔天狼一舉消滅 “不知黑色龍胎她化形成功,需要多久的時間……”
眉宇之間騰起一抹凝重,少年隱約想起黑色龍胎當初說過的話。
“看來,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來提升自己的實力了”默默地點了點頭,他下定決心,準備要讓黑色龍胎在最短的時間內化形成功……
“你發什么楞?”狼奴見展飛鴻一臉發呆的模樣,不禁冷聲道:“怎么,你以為我是在嚇唬你?實話告訴你,殿下自從出生的那日起,便被狼主大人種下的化身之種,從此殿下便如同狼主大人身上的血肉一般,哪怕你真的有本事將狼主大人擊殺,殿下她也會一同死去”
“你說什么?”
這個消息只聽得少年心頭驟緊,隨即厲聲喝道。
“這也是作為魔主替身的必要環節之一,無論是哪一代天狼圣女,都逃不過這個下場”狼奴一字一句地說道……
“好歹毒的紅毛畜生”眼眸之中的猩紅再度濃重了幾分,展飛鴻全身上下爆發出一股森冷的殺意,恨不得將血魔天狼碎尸萬段 但片刻之后,他忽然將視線轉向了狼奴,幽聲說道:“不對吧,如果真的連一點辦法都沒有的話,你又何必跟我定什么兩年之約?”
聽到這句問話,狼奴的表情不禁多了幾分悵然。
“其實,在血魔天狼教的歷史之中,曾經有過一段禁史。經過我多番調差,最終發現這段禁史的真相,就是過去有一位天狼圣女,成功地活了下來……”
“果然如此。”展飛鴻眼中頓時一亮,暗暗期待對方說出具體的解救之法……
沒想到,狼奴接下來的話卻把他好不容易升起來的希望再度掐死腹中。
只聽狼奴話音一轉,失落地說道:“不過任由我如何調查,都無法查到其中的具體情況,這期間的種種好像已經被狼主大人徹底封死,再也尋不到蛛絲馬跡。”
沉默了足有十個呼吸的工夫,少年才很是郁悶地問道:“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該如何下手救傳芳?”
狼奴瞥了他一眼,悻悻地說道:“你不是最擅長做出一些驚天之舉嘛?”
“那可真是謝謝你,如此看得起小弟我了”
展飛鴻回了對方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嘴臉,若是別的事情,拼一拼倒也沒什么,可這事關傳芳的性命之憂,就算他真有可能創造奇跡,卻也沒那個膽子去嘗試一番……
“好吧,我能給你的最后一個線索,便是那位天狼圣女獲救的時機。”看到少年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狼奴著實暗爽了一把,隨即將自己得到的唯一一條有用消息說到了出來。
“按照資料中的記載,那位天狼圣女獲救的時刻,正是在她即將圣祭之前”
總算是瞧見了丁點的希望,少年臉色為之一緩,接著有些不解地問道:“圣祭,是什么意思?”
“圣祭,就是指殿下為狼主大人獻身的過程”狼奴解釋道。
“你是說……我必須忍到她被那頭紅毛畜生吞噬的那一天,才能出手救人?”展飛鴻眼神一厲,咬著牙說道:“不行,這簡直就是在玩命,我絕不能讓傳芳冒這個險”
“具體怎么說,是你的事情,反正我能夠幫的,也就這么多了。”狼奴稍稍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看到對方表情中透露出的無奈,少年明白狼奴的確是沒有其他線索了,他只得開始自己整理起所有的訊息,企圖尋找出一個更為安全的解救之法。
“不行……這也不行……還是不行……怎么都不行?”
然而想了差不多有盞差的工夫,他仍舊想不出任何更為妥當的計劃,畢竟傳芳與血魔天狼之間的聯系實在過于苛刻了,除非能斬斷這層聯系,否則就別想安穩的令傳芳逃出這個牢籠但除非黑色龍胎有那個本事化解掉種在天狼圣女身上的血魔分身,否則唯一的希望,便只有耐著性子等到那圣祭來臨的時刻 “看來一切只有等到黑色龍胎醒過之后,再做定奪了……”
失望地揮了揮拳頭,展飛鴻猛然間想起了與傳芳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曾經發生過的往事。
“怪不得當初她看到小地仙受到黑色龍胎波及迅速晉級的狀況,會大驚失色——”
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回憶畫面,少年終于明白了蘇傳芳為何會對黑色龍胎那能夠使靈獸短時間內晉升的能力,不但沒有感到任何喜悅,反而好似十分害怕一般……
現在一看,其中包含的感情實在太多了。
血魔天狼為何要吞噬掉那么教眾?無非就是為了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罷了。
而展飛鴻展現出來的這個能力,其中所蘊藏的價值,可絕不是吞噬掉一兩個教眾能夠相提并論的。
身為天狼圣女,即便蘇傳芳猜不出少年這能力到底從何而來,但大致估量一下這當中的含金量,并不是一件難事。
甚至可以說,如果她能夠利用得當,用展飛鴻的命,來換自己一條活路,或許都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但實際上,蘇傳芳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可能這輩子都再難遇到一回的生機,毅然決然地保護了少年的安危……
“你怎么這么傻……”
想明白了這一點后,展飛鴻的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我展飛鴻在此發誓,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一定要救蘇傳芳脫離苦海”
少年并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對于他來講,唯有實際行動才是回報對方心意的最好方式 “嘴皮子說說,誰都會。”狼奴在一旁目睹了展飛鴻的一言一行,嘴角揚起了不易差距的欣慰笑容,但口頭上還是那么刻薄。
“我自會證明給你看”
少年正視對方一眼,信誓旦旦地說道。
“但愿你能夠成功。”狼奴眼中閃爍起莫名的神光,微微點頭道。
其實,她并沒有將全部的事情交代清楚,尤其是侍奉天狼圣女的血狼七衛在圣祭之時到底會迎來何種命運,更是只字未提。
主已死,仆又如何能夠茍且偷生?
這圣祭中的祭品,絕不僅僅只有天狼圣女這道主菜而已……
“對了,你們血魔天狼教這次前來這幽州的西風嶺,是不是為了那個萬毒巫蛇教的地宮?”
了解清楚蘇傳芳的種種之后,展飛鴻又將話題拉回了這次幽州之行。
“原來你也知道了這件事,怪不得能在這里看到你。”
狼奴稍稍一愣,隨即點頭答道:“沒錯,我們這是為了這傳說中的地宮而來。并且不僅僅是我教,其余兩教也派遣了教眾前來此地加以驗證傳說”
“恩,我知道,相比之下,九妖教和萬毒巫蛇教的人,比你們血魔天狼教來得還要早上幾分呢。”
展飛鴻微微地瞇起了眼睛,繼而問道:“可我有些不明白,為什么你們這邪魔妖修中勢力最為龐大的三大教派,竟然會派出如此普通的陣仗來探查這地宮的所在,難道有什么隱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