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李術和李陳念說他很有些頭疼,估計是酒意沒散,要去睡一覺。走進臥室,李術直接倒頭睡覺。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鐘。
“不知道管喜現在怎么樣了?”李術一聲嘆息,對于管喜他現在多了一份愧疚之心,管鴻也是因為他的間接借入最后死的。李術拿出手機給管喜發了一條信息問有沒有空?管喜很快會了一個信息說你在哪里?李術道在家呢我馬上到你小區。
下床,火急火燎的趕到了管喜住的小區。等了大概十分鐘這樣,管喜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看著她消瘦的臉龐,李術是打心眼心疼。
今晚的月半圓,月光稀薄,似乎散心。
“你瘦了。”李術望著管喜,突然覺得管喜有一些讓她的陌生,也許兩人之間有了那么一點的隔膜吧。
管喜笑,淺淺的笑意,眼睛卻無笑意:“瘦點好,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又不是小孩子。”
李術倒是希望她可以痛快的罵自己一頓,可她這樣和和氣氣的,他覺得別扭,覺得渾身不舒服。
管喜道:“可以和我去曬月光?雖然今晚的月亮很淡。”
“可以。”
他想和管喜在一起,即使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陪著她也是可以的。他只覺得她的心間的痛苦是孤獨的承受,他想分擔一些,只是管喜緊緊的裹著那痛苦,不讓它泄露而出。
兩人走了出去,街道上有很少人,晚風呼呼吹來,一些紙屑也被卷在空中。
“我們很久在晚上散步。”李術神色安靜的問道,眼睛注視著前方。
“嗯,是很少,原來這夜色是這么美好得。”
管喜聊起了家常:“我今晚可是吃了一碗飯,你知道嗎?我平時都是吃半碗的,大概是真的餓了,今天是我下廚,嫂子說我下廚的水平居然好很多了。”
“我倒是可以幫你嘗嘗是不是真的手藝大增。”
“等著我有空好好的給你露一手。”管喜道,“你呢?是不是出什么事情?我看似乎有心事?如果你不介意我很樂意當一個傾聽者。”
“有點事情,解決了,可是留下了很多遺憾。”李術眼前仿佛出現了管喜那一夜悲傷痛哭。
“說說,也許我可以幫你,我可是一個心理老師。”
“一個是你的父親,一個是你的女朋友,他們同時遇到危險了,你說救誰?”
李術扭頭看管喜,眼睛寫滿了抑郁之色。
管喜一觸及李術的目光,她竟不由的怔住了,這個問題似乎隱藏了素眉,許久道:“我不知道。這是一個很艱難的抉擇。”
“你不覺得人生很奇怪嗎?當你看見了希望時候總有些原因生生把你的希望奪走,如果是這樣結局,那么當初不應該讓人生有希望,這樣不更好?”
管喜沉默,她發現她根本回答不了李術任何的問題。
李術突然笑了:“你不懂我在說什么吧?”
管喜點頭。
“其實我就是想和說說話,聊聊天,有些問題我不知道該什么面對。”
李術望著被燈光閃射的江面發出的五彩霓虹顏色。
“那就不要面對好了。”管喜道,“逃避也是一種辦法,雖然是可恥了點。”
管喜覺得李術笑容充滿了無可言明的悲傷感。
“爸爸從小就教會我你若是遇到了不能解決的問題那么先行逃避然后安靜的等待,看看自己需要做什么,然后重新站起來去勇敢的面對問題,因為有些問題是不能逃避一輩子的。”
“后悔過認識我嗎?”李術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管喜搖搖頭:“不,我是一個從不后悔的人。”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在錯的時間遇到多的人,總是帶著幾分遺憾,興許就是有緣無分,李術是不是她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呢?
李術浮起一絲他也不知道什么為什么笑的笑容道:“那便好。”
“想看星星嗎?”李術臉上扯出了深深弧度,笑意盎然,過去的會過去,已經不能改變了。作出那個決定的時候沒有回頭路了。
“哪來的星星?”
“把手伸出來。”
管喜看了李術兩秒,李術的眼睛透著笑意。
管喜把手伸到了李術的前面。
“給你幾顆星星。”李術握住了她的手背,自然之極。
管喜輕輕的咬了下唇。
李術的右手的手指放在管喜的掌心中,低下頭,慢慢的,輕輕的,畫著星星的形狀。
“好了,現在吹一口氣。”
管喜看見了他那一雙漆黑的眸子,藏著他看不懂的神情,心中有點點的慌。
“吹一口氣,你會看見星星的。”
管喜輕輕的吹,朝著她的掌心。掌心出多了紅光,接著一顆很小的星星從黃紅光中冉冉升上了上空,管喜驚呆了,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第五顆……。足足有九顆星星形成一條線赫然在空中。
“好美。”管喜只說了這兩個字,她的心跳得厲害。
“對不起。”李術凝視的管喜那一張柔和的有著深深笑意的臉龐,如果可以,我們不相見,只是我們還是相見了。他已經感覺到管喜的內心那一道稀薄豎起的防線,他可以打破這一層的隔膜只是怕她更痛苦。
管喜呼吸都輕了,她不知道說什么好,李術眼睛的情意她就算在愚笨也懂得。
“我會在你想見我的地方等你。”李術的雙手再也控制不住捂住管喜的臉龐,他的雙手是輕微的顫抖,管喜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靜靜的望著李術,她相信李術眼神不會騙她。充滿了無法言說的柔情。
“請你一定要記得我,現在是8點15分,這一刻,我和你在這里看星星,一個叫李術的人。”李術說完,在管喜的額頭留下了一個吻。
轉身,即使再也舍不得,李術舉著,仿佛在告別。
“記住這一刻。”
管喜看著他背影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心里無端的難受,她想叫住李術,只是嘴張著,只有呼吸,就連那呼吸也輕了.
她是真的喜歡李術,這個笑起來有些壞壞的大男孩,只是出了黃雀的事情,她的心里多了一份怪怪得感覺。她依舊喜歡李術是那種很真心的喜歡,可是她過了不心里這一關,想到父親就這么死在她的前面,她就無法原諒自己。
管喜突然壓抑不住內心的心痛大叫:“李術。”
李術聽見,只是沒有轉身,他怕轉身之后就再也不會控制不住擁抱管喜。
他們有了一點的距離,這個距離需要時間來治療。多久他不得而知,只是他現在必須要這么做。
他不想管喜這么痛苦。
管喜大聲,用最大的聲音喊道:“你記著欠我一個承諾。”轉身,離開,眼淚一下就洶涌的跑出來那么的令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