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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然的覺遠

  李青竹正雙手緊握著斧頭砍柴,聽到張君寶的呼聲他便停了下來,轉過頭好奇的看著這位在以后十分富有傳奇性的人物而此刻只是一個一驚一乍的少年。

  “師兄,有什么事嗎?看你急成這樣?”

  李青竹不解的問道,同時也有些無語,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武當派的創始人在少年時代,也是嘰嘰喳喳十分不淡定的普通小孩。

  “師弟,師父又不見了!”

  張君寶喘了口氣之后,驚慌失措的對李青竹說道。

  李青竹聞之一愣,隨后皺眉道:“以前那幾個地方都找過了?”

  張君寶連連點頭,“找過了,都找過了,藏經閣、柴房、廚房,還有佛堂和塔林,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都沒看見師父。我問過其他大師,他們也都不知道。”

  張君寶看起來很緊張,而從他們師兄弟的對話中也能夠看出,覺遠大師失蹤這件事貌似經常發生。

  李青竹放下手中的斧子,慢慢站起身來。

  他緊皺著眉頭,在腦袋里想著覺遠有可能去的地方,忽然,他靈光一閃,恍然對張君寶說道:“不,還有一個地方你沒去找,師兄。”

  “什么?哪個地方?”

  張君寶一驚,立刻著急的向李青竹詢問,要知道他可是把自己能想到的地方都走遍了啊。

  “后山菜地!”

  李青竹一字一句十分嚴肅的說道,而張君寶聽后也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連忙點頭道:“對啊!我把菜地給忘了!”

  說著,張君寶轉身便走,一邊跑還一邊說道:“師弟。我先去找師父,待會兒就回來!”

  “知道了,你快去找吧,免得師父又著涼了!”

  李青竹把手放在嘴邊大聲回應著張君寶,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李青竹才無奈的搖頭笑了起來。

  要說起自己這個師父啊,那還真是天然呆。他就沒見過那么天然的和尚。

  這呆和尚太過鉆研佛法,以至于他在什么地方,什么時辰。什么情況下都能入定參禪。

  記得去年有一次,覺遠大師在藏經閣看藏書的時候,因為一句話而有了感悟,竟然生生的在那里坐了一天一夜。中間沒有吃飯沒有喝水。他就在那兒入定,結果活活的給餓昏了過去,要不是后來有打掃藏經閣的其他弟子發現,說不定他就成為了少林寺千百年以來,第一個因為入定而餓昏的人。

  這還不算完,之后又有一次,覺遠在一個人走在塔林,看著一個個矗立在林間的石塔。他仿佛心有所感,便走到一座塔下入定。

  結果那晚風雨交加。第二天覺遠就發燒了,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把張君寶和李青竹兩人給急的啊,還好藥王院的大師及時救治,否則,覺遠就徹底過去了。

  后來覺遠又繼續在廚房、佛堂等等地方陸續發生過這樣烏龍的事情,搞得全寺上下都知道了寺里面原來還有這樣一位愛佛之人,就連方丈說起覺遠,也都是搖頭苦笑。

  至此之后,張君寶和李青竹便十分在意覺遠的行蹤,就怕他萬一走到什么地方又入定了,恐怕又會惹出什么事端。

  這一次覺遠再次失蹤,張君寶和李青竹擔心的并不是說覺遠找不到路回來,而是擔心他徹底回不來。

  攤上這么一個天然呆極品師父,李青竹也只有無語了。

  終于在吃晚飯之前,張君寶把一身是泥的覺遠給領了回來,在還在禪房外面的時候,李青竹就聽到了張君寶喋喋不休的“教導”。

  “師父!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到處亂走,更不要隨隨便便就入定,你入定又沒有個知覺,根本不管有沒有什么危險,萬一發生了意外怎么辦?遠的不說就說這次,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被那條毒蛇給咬了!”

  隨著張君寶的啰嗦,兩人漸漸出現了李青竹眼中。

  張君寶身邊站著的那滿身污垢,看起來十分狼狽,可是臉上卻依舊帶著和藹笑容的中年人便他們的師父覺遠了。

  面對自己徒弟的指責,覺遠只是嘿嘿傻笑了一番,便回道:“阿彌陀佛,君寶說得極是,下次為師注意一下便是了。”

  張君寶聽后,哀嘆一聲道:“但愿你真的能記住吧,每次都是這么說,結果每次都沒記住。”

  說著,張君寶便幾步來到李青竹面前,無奈的說道:“師弟,你還真說對了,我剛趕到菜地就發現師父旁邊有一條毒蛇,嚇得我夠嗆,我趕緊趕走了那條蛇。現在想想還覺得后怕,要不是我及時趕到,說不定師父又要去藥王院了。”

  一邊說著,張君寶還翻著白眼看著某個天然呆,抱怨著他那小孩子般的行為。

  覺遠也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讓張君寶更是無奈。

  李青竹對覺遠的性格漸漸也被迫習慣了,反正只要能搞清楚他能去的地方就行了,畢竟能夠有感悟的地方也就那么幾個。

  “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師父就是這么個人。”

  李青竹也說不出其他安慰的話,就只能這么沒有營養的勸了一句,然后對兩人說道:“師父,師兄,該吃飯了,我們去吃飯吧。”

  覺遠呵呵的應下,說著就要往食堂走,張君寶連忙把覺遠攔下,無語的說道:“師父你還真打算就這么去吃飯?”

  覺遠疑惑的看著張君寶道:“為何不能?我覺得挺好的啊?”

  李青竹這時候也看不下去了,只見他捂著額頭,傷腦筋的說道:“師父你至少要先回去換身衣服再洗個臉洗個手再去食堂吧?否則我們連次座都沒有了!”

  覺遠這時才恍然大悟,看了看自己身上,幾乎全是泥土,臉和手就更不用說了,于是他連忙跑向后院準備打水洗臉洗手。

  李青竹和張君寶兩人看著他們師父那忙碌的背影,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后齊齊哀嘆了一聲。

  “唉……”

  覺遠只是少林寺的一位藏經閣看管人,就類似于現在的圖書館管理員,李青竹和張君寶雖是他的弟子,可是兩人一沒有名分,二沒有剃度,還是帶發修行。

  兩人基本上跟少林寺沒有任何關系,可卻又在少林寺生活。

  食堂也根本沒有他們二人的座位,戒律院的人估計是得到了首座的命令,根本不讓兩人進入食堂。

  所以長久以來,都是覺遠幫二人打飯,或許是食堂的掌勺師父有點善心,所以每次覺遠來的時候,他都會給覺遠多打幾份,也好讓李青竹他們兩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吃飽。

  以前李青竹在少林寺感受到的那股溫暖在這里根本感受不到,有的只有十分嚴厲的層次等級和不近人情的一系列規矩,導致本身他對少林寺的那種親近感,現在漸漸消失了。

  “師弟,我跟你說啊,昨天我在打掃藏經閣的時候,聽到他們在談論,寺里面一年一度的選拔會又要開始了,聽說這次是般若堂選人,有空的時候,我們去看看?”

  張君寶在吃飯的時候和李青竹坐在一起,兩人感情特別好,所以張君寶幾乎有什么話都跟李青竹說。

  “那種大會應該管得很嚴吧?我們不可能進入內場的。”

  李青竹想了想,似乎每一年的選拔大會的管理都很嚴格,像他們這種黑戶口,根本不可能被允許進入。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張君寶得意洋洋的笑了兩聲,然后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之后,便小聲的對他說道:“我發現了一條近路,從那里走不會被任何人發現,而且能夠完整的看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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