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內,蔡府,大廳上,四人端坐。
“這會稽王也是欺人太甚,還有那江夏黃祖,有什么了不起,居然如此欺我,此仇不報,我蔡瑁誓不為人。”上首那人已經是咆哮了起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劉表麾下大將蔡瑁,字德珪,襄陽蔡州人。乃蔡諷之子,長姐與二姐先后嫁給黃承彥與劉表成為繼室。歷史上,劉表代王睿擔任荊州刺史,江南正是宗賊興盛的時候,蔡瑁憑著一身本領,協助劉表平定了整個荊州,仕奉劉表期間,歷任江夏、南郡、章陵等諸郡太守,劉表獲得漢廷封賜鎮南將軍時擔任其軍師。劉表病亡后,擁護劉琮繼位,后來曹扌喿揮軍入荊州時,他與蒯越共同迫劉琮降伏曹,爾后仕入曹麾下,歷任從事中郎、司馬、長水校尉,封爵為漢陽亭侯。
雖然孟龍的穿越,似乎對他的影響不是很大,仍是他一手協助劉表平定了荊州,掃除了多處的賊患,為劉表對荊州的統治奠定了基礎。也正是如此,所以他蔡家在荊州的地位,他蔡瑁在荊州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能夠撼動的。
“異度,你怎么看?”旁邊說話的卻是張允,字文道,南陽人,是東漢太尉張溫之子。歷史上,張溫被董卓殺了之后。其母蔡氏就帶著張云投奔了荊州的哥哥蔡諷,所以他是蔡瑁的表兄弟,與劉表也有姻親之誼。正是因為這層關系,再加上他手頭上的功夫不弱,所以他與蔡瑁同樣得寵于劉表,亦與劉表次子劉琮相睦。
劉表及蔡氏欲以劉琮為后,而蔡瑁、張允則為其黨羽。劉表部將江夏太守黃祖為孫權所殺,表長子劉琦便求代其任。及至劉表病重,劉琦歸看父疾,張允等人恐劉琦入見后父子相感,竟有托后之意,于是假意告訴劉琦,劉表臨終要他緊守江夏,于是阻遏劉琦于門戶之外,使他不得與劉表相見。也正是如此,劉琦無奈,只能流涕而去,眾人聞而感傷。但實際上,卻為劉琮接位奠定了基礎。后來曹扌喿兵法新野,張允便投降了,成為了水軍將領。
卻說王允找來王杰,以替身扮作董卓,在抄斬了袁家滿門之后,這張溫甚是不服,卻找太師理論,結果可想而知了。張溫死后,張允便跟隨著母親來到了荊州,慢慢發展成為一方大將,此時他本在江陵坐鎮,卻是劉表有急事想招,方到襄陽,從劉表府衙出來,卻被蔡瑁拉了過來,卻不想是遇到了這等事情。想這公孫邱也是自己的小舅子,雖然沒什么本事,可是也是自己張家的人了,既然不給他面子也就是說不給江陵張家的面子了。
“我與會稽王也有過一面之交,我覺得,此中必有隱情,這會稽王卻不是蠻橫不講理之人。”昨天的一個微微發福“異度,你怎么盡幫著外人說話呢?”蒯越的話音剛落,王允已經報不滿了“照你這么說,敢情是蔡文和公孫邱這兩小子說謊,冤枉他會稽王不成?你覺得他們有這么必要嗎?”
“是啊,異度。而且江夏黃家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吧。這鄱陽港好歹也是我家蔡文在把守,他不但不給一點面子,還仗著會稽王的威風,聯絡匪寇,私放匪首,卻讓我那可憐的蔡亭都命喪黃泉,到時候我可怎么跟我的老哥哥交待啊。”說到這里,蔡瑁已經是兩眼泛淚。
看到蔡瑁的表情,蒯越心中泛起一陣疙瘩,什么蔡亭,什么老哥哥,你要不是看上了人家蔡龍的小女兒,想要納為妾侍,你能一聲一個的老哥哥叫嗎?你能如此在乎蔡亭嗎?再說了,你都叫蔡龍做老哥哥了,還準備強娶人家的小女兒,這是人干的事情嗎?
不過,雖然蒯越心中這么想,可是作為世故的人,嘴上卻不能說出來“哎,德珪,還得節哀順變,這其中的蹊蹺實在太多,我們若不先查清楚,貿然對會稽王動手,搞僵了兩州的關系,可不是件小事啊。”
聽到蒯越的話,蔡瑁頓了頓,其實著這些年,自己與會稽王倒也是有些書信往來,雖然隱隱約約覺得絲絲奇怪,但是黃射私通單福,會稽王私自放走單福,這都是千真萬確之事,又怎么能夠不讓他如此傷心,如此憤怒呢?
“德珪,我們來好好分析一下”蒯越站起身來,在廳內慢慢踱步起來“會稽王要來襄陽,從秣陵走水路,這樣不用走陸路那么辛苦,自然也就無可厚非了。”
“那他為何要入江夏城?為何要讓黃射跟隨?又為何要進我鄱陽港呢?”蒯越話剛落音,張允一連串的問題就冒了出來。
“入江夏城,理由很簡單,會稽王平山越的時候,黃祖也曾效過力,從江夏路過,進去探望一下,也是之人常理。”蒯越皺了皺眉道。
“那黃射呢?”蔡瑁問道。
“如今袁術在廬江增兵,汝南局勢不明,所以黃祖定然不敢輕易從江夏離開。這人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是做事起來卻十分小心謹慎。大公子大婚,黃祖定然要派人前來慶賀,自己親自來吧,局勢不容許,如果隨便派個人來吧,顯得不夠重視了,那么黃射就成為了最合適的人選。而會稽王既然是要進襄陽為大公子慶婚,那么黃射與之同行,卻也是說的過去的了。”聽到蔡瑁的疑問,蒯越停下了腳步,淡淡地道。
蒯越在廳內來回地踱著步子,沉重的腳步聲,在人們的心頭蕩漾,那么會稽王的進入鄱陽港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難道真的會跟那單福有關?如果真的跟單福有關的話,那么他是不是又會真的如蔡文和公孫邱所言,他們是來刺探的呢?不過,要他以身犯險刺探消息,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難道真有這個必要嗎?不過,會稽王行事一直一來不拘一格,誰也猜不出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子柔,你怎么看?”蒯越停下了步伐,看著廳中尚未發言的最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