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露天咖啡廳。
閆宇又換了個發型,穿著齊整的西裝,百般無聊的玩著鑰匙,漫無焦距的雙眸望著街道,廣場,路人……好似在發呆。
曼莉優雅的攪拌著咖啡,順著他的目光瞄去,不清楚他到底在看什么:“按照你現在的知名度,理應躲起來才是,為什么來這里?”
得益于閆宇搞出來那么多事,現在城市的管理越發嚴格。
大街上時不時有全副武裝的大頭兵巡邏,每隔一段距離,就有滿載監聽設備的商務車,更有數不清的便衣混在人群中。
因為這些人的存在,街上來往的行人少了很多,給本就寂寥的秋冬,又平添了幾分涼意。
畢竟,誰也不喜歡在街上走著走著,忽然被按在地上強行搜身。
“因為這里攝像頭多。”
閆宇回過神,笑著給咖啡加了兩顆糖,這里可是城市最大的商業廣場,金融危機沒發生以前,這里可謂寸土寸金。
可惜現在入眼所見,許多店鋪門口都掛著轉租的牌子,縱然有開門做生意的,也都是打著清倉處理的標語。
曼莉發揮了鍥而不舍的精神,追問:“為什么要找攝像頭?”
閆宇點了一支煙,抬眼望著遠處的高樓:“總要給人家一點機會,還有就是想趁機逛逛街,整理一下心情。”
曼莉抱著手,淡淡的道:“聯系你說的話,你拉我出來的目的,不僅是故意暴露,還要給對方一個假象,讓他們誤以為咱們關系匪淺?”
說到這里,她面露薄怒,美眸瞇起迸現冷光:“你是把我當餌。”
“但你不會有危險。”
閆宇對她能看清這一點,沒有太多的驚訝。
畢竟是未來女武神,而且還是高學歷的社會精英,經驗豐富的心理醫生,無論哪方面都比常人強了太多。
曼莉聞言,不由冷笑:“做餌的不是你……”
閆宇打斷她的話,說道:“你叔叔去的地方,我也需要去一趟,那里有我要的東西,所以在此之前你不會死。
對方的目的是抓我,不是殺我,所以我要借你的存在,給他們設一個局,把這群老鼠引出來解決掉,咱們就可以走了。”
曼莉俏臉一變再變,銀牙緊咬的譏諷:“你信心好足,不怕陰溝翻船?”
閆宇微笑,反問道:“你見過我陰溝翻船嗎?”
“……”
曼莉終于語塞,因為閆宇說的不錯,至今為止他好像沒翻過船……
“我需要知道具體計劃。”
“不用了,你今天跟我出來,已經完成你要做的一切了。”
閆宇溫柔的望著她,拿起紙巾替她擦拭下唇角,在曼莉毛骨悚然的注視下,側頭到她耳畔低語:“接下來準備好東西,隨時準備出發。”
“啊,吶……”
曼莉下意識張了張嘴,身體如木偶般機械的被閆宇扶起,任由其攬著自己的柳腰,朝地下停車場走去。
閆宇的手很熱。
曼莉的心很冷。
她怕!
回想起閆宇方才說話時的神態,無論是語氣,眼神,表情……他所表現出的一切,仿佛真是曼莉的男朋友。
這種渾然天成的情緒掌控,自然而然的氣質變化,不露痕跡的表情,語氣轉換,才是讓曼莉心生恐懼的根源。
盡管現在閆宇在別人眼里,就是完美男友的模板,可曼莉卻感覺渾身不自在,仿佛身上纏著一條條毒蛇,令她不寒而栗。
隨著車門拉開,閆宇的手離開她的纖腰,曼莉驀得身體一軟,下意識扶住車頂想要站穩。
“你沒事吧?”
閆宇連忙將她攙起,將曼莉攬入懷中,嘴唇貼近她的耳朵,微不可查的呢喃:“車內有竊聽器,這場戲演到回家,你的戲份就結束了。”
扯了扯唇角,曼莉在他臉頰吻了一下,笑著說道:“坐的有些久了,有點不舒服,還是你開車吧,我休息一下。”
“好啊。”
閆宇點頭應允,等她坐在副駕駛,將安全帶系上時,才發動車子緩緩離開。
就在他們離開幾分鐘后,一輛停在斜對面的黑色商務車,車門被輕輕推開,從車廂后走出幾名打扮各異的男女。
霍克摘下墨鏡,皺眉盯著錄像:“這就是閆宇?那個女人應該是曼莉吧?他們兩個什么時候搞到一起了?”
凱西靠著車門,淡淡的道:“應該是湯姆那件事,資料上說過,閆宇不知道用什么做條件,初次見面就說動了曼莉幫忙,現在看來這里面有問題。”
霍克想了想,問:“你們對這兩人關系怎么看?”
“戀人。”
同伴篤定的回答:“閆宇搞出那么多事,曼莉不可能不知情,這種情況下還收留他,這絕不是一般的戀人關系。”
凱西忽然將手機遞給他,興奮的道:“頭兒,找到個好機會。”
“什么?”霍克接過。
凱西道:“閆今天訂購了一張大床。”
霍克瞇了瞇眼睛:“這種大貨件,商場會派人運送,咱們可以假裝運輸工人,只是咱們要怎么讓曼莉親自簽收?”
凱西輕笑:“很簡單,他刷的是曼莉的卡。”
“這就簡單了。”
霍克目露喜色,笑道:“確定本人簽收,然后趁機挾持曼莉,這樣的話不用費什么功夫,就能活捉閆宇了。”
凱西得意的拍拍他胸脯,說道:“這么快完成任務,BOSS肯定會重視隊長你的,說不定會把咱們調回去。”
“重視?”
霍克笑容一僵,喜悅的情緒消散不少。
“對不起,隊長,我說錯話了。”凱西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連忙道歉。
“沒有下次。”
霍克嗯了一聲,轉過身拍了拍手,吸引了其他成員的注意力,揚聲說道:“現在開始檢查裝備,三十分鐘后出發。”
“是,頭兒~”
“OK。”
當指針指向下午五點的時候。
曼莉從臥室走了出來,穿著絲質睡衣,調皮的肩帶掛在手臂上,露出大片白花花的福利。
她迷迷糊糊的來到沙發前,一屁股坐在閆宇身上,道:“剛剛接到電話,送床的工人一會就到。”
“……你好重。”
閆宇迷迷糊糊的應著,眼睛都沒睜開,下意識伸手朝茶幾,想拿根煙提提神,沒曾想卻觸及到了一片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