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也曾聽過陽燧草,知其藥用?”卓曰希面帶疑惑,自家也是聽何景師叔說過此物,連師叔對此草也是萬分渴望。
“不知,也曾聽過。”云沐陽臉色鎮定,悠然答道。
“哦,也是,我在靈藥堂數十年也不曾聽聞過此藥,還是數日前聽何師叔教導之時才知曉此物。”卓曰希心中嘆氣,恨不能盡知曉此物妙用。
“兩位道友,再過數日便是望日,如今兩位道友可是應了在下邀請,卻是要早做準備。”卓曰希又說道。
“你我都是要尋那妖婦報仇,難得有幫手,我自不會食言。”齊芳瞥了云沐陽一言,咬著牙恨恨說道。
“好,好,那在下便先告辭了!”卓曰希也是有眼色,見齊芳這般也知其怨恨云沐陽,留下一張傳音符便離去了。
“不送!”齊芳抱起幼虎,灑著淚沖入了房中。
“哎!”云沐陽自是無奈,不知如何解釋,聽得那人三言兩語不知詳細便要自己兩人去送命,不由長嘆,隨后也是入了自己房中。
轉眼便是夜間,齊芳在房中呆呆捧著灰色儲物袖囊,黯然神傷,心有怨恨,無法入定,思量許久便打算去尋云沐陽問個究竟。
“山野散人吳正濎前來求教,不知云齊二位道友可否一見?”齊芳正待出門,便聽院外一人朗聲發問,又聽見云沐陽開了門,不由停住腳步。
“道友三番兩次前來,究竟有何見教?”云沐陽本就心中煩悶,此刻聽得吳正濎又來相擾,當下不樂,一開門出來便站在陣法中央。
“冒然相擾,還望道友海涵!”院外吳正濎雖然聽得云沐陽語氣不善,卻仍舊一片溫和。
云沐陽聽著吳正濎言語溫和,不由心中不樂去了小半,當下袖中飛出一枚玉符,門外小陣暫時打開,吳正濎見此漫步進來。
“吳某此次前來并無惡意,而是有一件消息欲告知兩位!”吳正濎一入院門,只見云沐陽一人,心喜,本意先生擒了云沐陽,如此既不必擔心中了薛磐詭計,又能將其握在手中,一舉兩得。不過吳正濎生性謹慎,神識一掃,便發覺云沐陽所占之處隱隱有元氣浮動,想來是布下陣法,而自家本身又帶了傷,一時不敢妄動,只得按著原先計劃行事。
“那不知道友有何消息,若是入妖林尋寶,那便另請高人。”云沐陽只站在陣中,也不將其請入廳堂。
吳正濎見云沐陽如此,也不怪他無禮,訕然一笑,道,“道友說笑了,某來乃是為了告知道友,我與幾位好友無意間發現了黎百合前輩的蹤跡,聽聞道友與前輩有些過節,而某又與道友有些緣分,這才冒險前來相告。”吳正濎自是知曉云沐陽必不信他所言之情意,但此話之重點在于黎百合三字。
齊芳在屋中一聽黎百合三字,頓時身子一震,腦子一怔,片刻好似理出一條思路,更是一驚。
“如此云某卻要多謝吳道友大義,不過我姐弟二人與黎百合雖是有深仇但也不是你死我活的死敵。”云沐陽臉色微變,瞬息便又恢復過來,淡然說道。
“哈哈,看來是吳某多事了,不過某還是得提醒道友,吾數日前曾在妖靈山五方陂南見過黎前輩。想來兩位道友已然知曉,必定不會闖進去,如此吳某便先告辭了!”吳正濎滿心怒火,全數忍而不發,臉上笑意也是勉強,拱了拱手便轉身出了院門。
吳正濎方出院門,便聽“吱呀”一聲,齊芳開了屋門,蓮步輕挪。
“云弟,我…我知曉你是為我好,可是祖父的大仇,不能不報,早一日報了我便早一日解脫。”齊芳本意道歉,卻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齊姐姐無需如此。”云沐陽微微一笑,稍稍一頓,又道,“今日連著兩人來此皆是張嘴不離黎百合那妖婦,我確實不知是為何?我只怕這是一個陷阱,只是你我修為淺薄,身上除了那千把靈石還有什么能讓人惦記?”
“千把靈石還少?不過我更擔心的是他們會不會是覬覦你身上的那條金綾?”齊芳額頭愁云凝聚不散。
“嗯,也有可能,只是我那金綾靈性將失,除卻儲物之外也無有用處。”云沐陽點了點頭,滿心疑惑。“不論是否是陷阱,你既已決定赴約,你我便需做好準備。況且他們既然已經找上門來,又豈會懼怕我們不去?”
齊芳看著眼前比自己小上一歲的少年,心中一緊,欲開口讓其留下,不要陪其冒險,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張不了口,心中報仇之念又是絲毫也不動搖,心中黯然。
次日,早市一開,云沐陽便換了件衣裳,微微喬裝,使了個鏡像術,對著鏡中少年左看右看,方才滿意,出了院門直往靈藥堂去了。
云沐陽一入靈藥堂便奔藥閣去了,見著卓曰希并不在,當下松了口氣,買了十顆上好療傷丹藥和數瓶回復真元之丹藥,其后又去了符閣,買了四張遁符,正欲離去,赫然見一只五寸大小的玉盒其上封了一張金光閃閃的符箓,心中好奇,便開口問道,“不知這玉盒中封的是何等符箓?”
“玉盒中封存的乃是一枚封印了金精化刃劍氣的玉符,這玉符乃是我靈藥宮許相文師叔所制,許師叔因著這枚玉符材質非是上佳又是練手之物,只封印了其一道劍氣,又因許師叔原本鎮守此處坊市,待得昨日與何師叔交接任務,回門中之際,便將這玉符放在此處售賣。”掌柜的見時辰還早,顧客也只一個,便將玉符來歷細細說來。
“原來如此,那這玉盒上的金色符箓是何用處?”
“這枚玉符乃是新制,為使玉符本身與所封印劍氣道法更為相合,威力更甚,便需蘊養一二,而這玉盒上的符箓便是聚養金靈氣蘊養玉符之用。”掌柜的見云沐陽連這般常識也不懂也不取笑,仍然是耐心解釋。
“多謝道友賜教,某不甚感激,不知這玉符作價幾何?”云沐陽聽著這玉符來歷頓時便起了心思,開口問到。
“許師叔的劍法乃是靈藥宮中一絕,威力無匹,便是筑基一重修士也未必擋得住,故而這玉符卻是貴了些,一千靈石,若是道友愿意以物易物亦無不可,只需價值相當。”掌柜笑著說道。
云沐陽咬了咬牙,取了一千靈石出來,當下心中苦澀。
掌柜的見云沐陽只稍稍猶豫,雖是萬分不舍卻仍是將這玉符買下,不由心中贊嘆眼前少年之眼光魄力,又見其年少,料其必定是來參加靈藥宮開山收徒大典,心中好感頓生,又多說了幾句。
“可否取下封符一觀?”云沐陽手捧玉盒問到。
“自無不可。”掌柜緩緩將符箓揭了,遞到云沐陽跟前。
云沐陽見此知曉是掌柜有意指點揭符封印之法,又道了一聲謝方將玉盒接過來輕輕打開。方一打開只見一枚兩寸大小的金色玉符金光流轉,細看之下其上又有無數符文隱約浮現,化成一柄利劍直刺云沐陽識海,云沐陽大驚,一時心神失守,幾乎將玉盒打翻,急忙收回神識。
“道友可是無礙,怪老朽未曾提醒,若是修為境界較低切不可以神識觀之,否則便是反噬之苦。”掌柜見此不由心焦。
“不,是在下魯莽,怨不得道友。”云沐陽回過神來,仍覺體內氣血不順,微微調息過后卻是臉上喜意難言。
“不如道友稍作休息!”掌柜勸道。
“不用了,買了玉符回去休息片刻便是。”云沐陽擺了擺手道。掌柜見此不再多言,又將符箓封上,將云沐陽送出了門。
云沐陽出了靈藥堂,不由嘆氣,原本出門時齊芳又取了一千靈石,不過如今卻是所剩無幾。云沐陽大踏步又去了另外幾家世家寶閣,采買了大量中、低階符箓,待得回去之時身上只剩了十顆火系靈石以待布陣之用。云沐陽不禁大為感慨,隨即揚了揚頭,將諸般心情一一拋去,跨起步子往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