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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朝元仙杖圖中秘

  李凰素將兩人帶上云頭,卻見云沐陽劍芒穿來,落在云上,稽首道,“李道友,房氏兄弟離去不過片刻,若是不得結果恐是要立時回來,琢煙水塵壺下靈符再過片刻也定是要飛回白龜仙城,為防再有人阻路,貧道愿意在此少待片刻,走水路回返。”

  李凰素聞言頓覺有理,此番本就是暗度陳倉,但是必定隱瞞不了多久,她正欲點首贊同,不過思及云沐陽凝元筑基修為,又自否了,便道,“云道友,來人修為恐是不簡單,若是道友有失,貧道愧對洛真人。”

  “貧道手下有田蒼海此人,他現下雖則修為受創,不過若走水路,定也是迅疾非常。”云沐陽拱了拱手,今日見著李凰素耍了這樣一招,便可知這徐氏二人作用絕對不簡單,定聲道,“貧道也有幾分手段,若要脫身也是不難,還請道友以彌真人大事為重。”

  李凰素聞言,頓時肅容稽首道,“有勞道友了。”隨即斂去氣機,裹起一道細細云煙便往云空而去。

  云沐陽見此登時把劍光往法壇上落去,只聽舒廣塵溫聲道,“云道友,那道靈符不需片刻便要脫走,現下有何打算?”

  “此次將舒道友拖進是非,貧道請罪了。”云沐陽打了個稽首鄭重言道。

  “云道友,此言何來?”舒廣塵眉間一蹙,言語微嗔道,“若非道友相助,我豈能將師門法寶取回,恩情未謝,道友再言此事,卻是讓我無地自容了。”

  云沐陽聞言淡然一笑,又是揖首,隨即清聲道,“那房氏兄弟抓不到人,定要回返,我欲走水路將敵人引走,故而需得借道友琢煙水塵壺一用。”方才借助琢煙水塵壺布下法陣,早已留下氣機,若是將這法寶運使開來,必定能讓人抓住氣機尋來。

  “那是自然。”舒廣塵輕點螓首,“這法寶御使不易,我愿與道友同進退。”

  云沐陽心中一凜,不想如此情況舒廣塵也愿與他共同面對,可見二人情誼著實匪淺。當下他也是鄭重點首,便道,“我有神通桃花一朵,愿贈與道友,只需將這神通祭開,立時遠遁百里之外。”他說著便是心神二分,潛入三山鼎中,意欲折了一枝桃花下來。

  “道友莫急,我自有遁法,絕不輸了道友去。”舒廣塵此言自信滿滿,眉心朱梅將開未開。實則此與她師門修行法門有關,只需她境界一到,立時便可施展開來,雖則不如她自家修煉得來威能浩大,不過也是不差。

  云沐陽微微一笑,舒廣塵論年紀不過比他大兩歲,如今他自家憑借機緣修煉到今日境界,而他看舒廣塵修為比他那是絲毫不差,想來修行所得福緣也不會差到哪去,當下便道,“道友可有法門拿了靈符退走百里?”

  舒廣塵清清一笑,搖搖了頭,“此事卻是為難我了?”這靈符乃是子母靈符,母符靈機不滅,子符不死不絕,只需祭煉母符便可將子符千里召回。

  云沐陽聞言,便道,“是我苛求了。”

  言訖,他袍袖一抖,田蒼海現出身形來,恭聲道,“不知道友有何吩咐?”

  “少時還請道友帶我二人自水路回返遮雀山。”云沐陽取出一枚寶丹拋了與田蒼海,淡然言道。

  “必當盡力。”田蒼海早已被云沐陽嚇怕了,如今聽得云沐陽好言也是一喜,心中謀算哪一日脫了囚困,他歡歡喜喜接了丹藥吞了,投入水中化作一條碩大鰻魚。

  忽的,一聲清鳴響起,只見海水之中沖出一線金光往,二人抬首望去,須臾縱身而起落在田蒼海背上,便聞田蒼海悶嘯一聲,口吐水球,御使海浪便往西北方向疾射而去,雖則靈機擺動,卻是無聲無息。

  舒廣塵取出琢煙水塵壺,檀口微動,便見玉壺壺面靈光微動,若水波蕩漾。

  少頃,田蒼海帶著兩人便去得百里之外,忽的田蒼海慌聲言道,“云道友,身后已有人追來。”

  “田道友只管往遮雀山去,避開李凰素道友所行方向。”云沐陽卻是面容無波,定聲言道。

  舒廣塵雙眉微微一低,拂袖抓來一只海魚,隨即打了一道氣機,拋了出去,如是者六七次,隨即又是取出背后瑤琴撥了幾下。

  這時海面一人足踏云光,雙眉緊皺,來回四處尋找,隨即又是取了一枚玉符出來晃了幾晃,隨即大喝一聲,“起。”便從海水中撈出一條半尺長彩魚,但聽他怒喊一聲,“奸賊耍詐。”他大手一緊,手中彩魚頓時灰飛而去,他把手一揚,又縱起云光往前去,不多時又抓出一條彩魚來,直惱得他神情獰厲,將那彩魚拍死,又是縱云離去,如是不下五次,直將他氣得胸火盈沸。

  海水之下,云沐陽與舒廣塵并肩而立,卻見一道陰雷劈下,炸裂開來,田蒼海把尾一擺,輕松避過。

  “舒道友這一招果真不錯。”云沐陽笑了笑贊嘆道。

  “道友過譽,只不過是來人恰好是急躁性子,三番五次戲耍早已將他耐心磨光,這才僥幸避開。”舒廣塵抿唇淺笑,不愿居功,她將氣機打入海魚中,又將氣機與她背后瑤琴相連,只需那氣機散去定能感知,幾次都是察覺身附氣機海魚死去,這才敢斷定來人性格。

  “云道友,我等可要立時趕回遮雀山去?”田妖王斜睨一眼舒廣塵,心中悶哧,暗罵來人蠢笨,他可是很愿意這二人吃些虧的。

  “不必,此人離去,不定便要回返,你我收斂氣機潛入深海。”云沐陽悠悠一笑,道,“田道友,可要好生收斂氣機,莫要泄了。”

  田妖王聞言登時心頭一凜,暗罵不止,隨即卻是不敢有其他動作。

  云沐陽卻是清聲一笑,他可不打算將這妖王留在身邊。他如今能夠掌使田蒼海,不過是借著田蒼海有傷在身,又有御獸環束縛、精血神魂在手,然則若是有一日田蒼海傷勢盡復,他便不得不每三日祭煉一次御獸環,如此實在麻煩,況且他能否留下田蒼海也不是他能做主。

  遮雀山詮真殿。

  李凰素雙手捧一幅畫卷半跪在殿前,口中清聲道,“恩師,此便是徐氏所得《朝元仙杖圖》,恭請恩師閱覽。”

  “徒兒起來吧,此行辛苦了。”彌梵子將手一招,那一幅畫卷立時到了手中。

  李凰素聽得此言頓時激動不已,跪伏下來激動道,“能為恩師分憂,不敢稱辛苦。”

  彌梵子舉起清風將她一托,隨即將手中畫卷一揚,便見著這畫卷徐徐展開,一股獨特氣息登時散漫開來。但見著畫卷之上數十位仙娥童女手捧彩云、異花珍果,神態或是嬌憨笑意、或是撫琴靈動、或是嫵媚撒花、或是清冷揚歌、或是高雅云舞,不一而足。又有道人金童乘騎瑞獸,懷抱奇珍,各御云光,翔天而飛。旌旗飛揚,紗幔飄搖,仙云重重,霧靄層生,寶氣躍跳。又有三山五岳云霞遮掩,老木古松隱約可見。

  彌梵子來回看了數次,眉頭輕輕一皺,隨即又是舒展開來。

  “恩師,可是這寶圖…”李凰素望見彌梵子神色,不由脫口問道。

  “此圖確實是真圖。”彌梵子搖了搖首,“不過這寶圖現下為師不能參悟。”

  “恩師,徒兒有一疑問,不知當不當問?”李凰素恭聲言道。

  “你是欲問緣何為師寧愿現下便與白龜仙城、流英宗交惡之事?”彌梵子輕輕一笑,低下眉來言道。

  “是。”李凰素鄭重點首。

  “白龜仙城與流英宗確實木大根深,若是尋常為師也不愿意與他們交惡。只是這《朝元仙杖圖》事關為師成道之機,為師不敢輕視。”他說著微微一嘆,“為師弱冠之年得遇一座仙府,方是開始修道,修行至今七百載,歷經無數風波災劫,方有今日修為。現下為師雖是修煉度過九天罡風劫,不過若要再進一步,那幾乎是無有可能。”

  李凰素聞言心中一陣激動,待聽得后面又是感傷,他們這一派修煉的功法名喚作,便是彌梵子真人昔年仙府所得,然則這經書不全,只能修煉到元嬰境界,度過陰真小雷劫,至于其后九天罡風劫、赤陽火海劫皆是無有敘述,若非彌梵子真人憑借大毅力、大智慧,也不能有今日。

  “為師在那仙府之中曾得到箴言,若要將功法補全,非要尋到《朝元仙杖圖》不可。這寶圖之中便隱藏著《洞眞玄意真經》之秘,為師數度卜卦窺問天機,直到數十年前方是天機隱現,這才決定在此開派,果真天意眷顧,憐我拳拳之心。”他說著吐出一口清氣來,又道,“那位云沐陽道友將法寶‘琢煙水塵壺’交予了何人,你可知曉?”

  李凰素早已涕淚滿面,這時聞言復又抬起朦朧玉容來,道,“回稟恩師,徒兒只知那是名作舒廣塵的女子,修為與云沐陽小道長仿佛,可是徒兒觀她年歲竟是朦朦朧朧,不能真切,不過這二人似乎早年修為尚淺時便已相識,想來二人年歲無差。”

  彌梵子輕輕點首,“我早已料到這法寶非為師能夠御使,只是猜出其主另有其人,故而才將這法寶贈與他,權作人情,故而你等也無需心中不滿。”

  “徒兒不敢。”李凰素惶恐不已,立時磕頭道。

  彌梵子不再多說,他也知曉他這徒兒存有心結,早年他闖入一處上古仙府時,歸來后便攜帶了這法寶,卻是身受重傷,所以才會如今日這般耿耿于懷。他又道,“徐氏那兩小兒何在?”

  “回稟恩師,徐氏徐炳章、徐炳雯現下俱在覓英臺恭候恩師相召。”李凰素心中登時一松,她是不愿意恩師拼命得來法寶便宜他人。

  過得一日有余,云沐陽與舒廣塵二人到得遮雀山東南方百里處。而時鳳瑋早已在岸邊等候,一見得云沐陽,便是箭射過去,興奮大喊道,“云賢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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