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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群妖逐獸山石動

  祝瑛娘看得目光一震,往后微微一退,把目光收回,屈膝一禮鎮定道,“洛道友劍法無雙,奴家敬佩。..”雖是見著洛琪琛示威,但是卻無惱意,此事畢竟是韋旭過錯在先。

  洛琪琛稍一頷首,其后起指一點劍丸倏爾飛回眉心。

  韋旭鐵齒一咬,悶哼一聲,還欲再說卻是接觸到祝瑛娘犀利目光,即便再是不甘也是默而不語。少頃他卻是聽見震天喧鬧叫聲,他頓時抬頭極目望去,眼見萬千兇禽飛鳥云集飛來,黑壓壓一片,將皎月完全遮住,正在從妖靈山中飛渡出來。聲勢浩大,每一聲鳴叫都是激起風云變幻。他目光怔了一怔,隨即卻是意味深長道,“此是妖靈山飛靈部部曲,云道長當要如何應付?”

  洛琪琛看了一眼,身與劍合,化一道夭矯劍光突射下去。

  祝瑛娘杏眸冷看一眼韋旭,低聲喝道,“韋師弟你道你還是少年郎,如是不明事理?且將你那心思收起,我穗源山受昆侖令諭前來相助,只要聽憑吩咐,何必多嘴?”她罵完嗔了一眼,立時拿出一枚竹哨,放到唇邊輕輕一吹便有一絲清澈之音傳了出去。

  她轉頭對龍遠禛道,“勞煩師姐前去召集門下,令他們全力戒備,不可大意。”她言罷,身形化一道綠光就是往玉浪金追寶船飛去。

  見得云沐陽當首立在云頭,封離嬋、洛琪琛、魏掌閣、蕭知秋、馮珩之五人環繞立在旁側,足下各有一朵煙云綻放。她就屈膝一禮,道,“云道長大敵當前當要如何,還請道長排兵。”

  云沐陽微微一笑,稽首一禮,清聲道,“祝真人不必著急,如今妖族聲勢雖大,卻只是虛張聲勢,真正手段還未拿出來,祝真人且要看好就是。”

  “云道長既有安排那奴家便就拭目以待。”她見他云淡風輕,極有把握,不似有假,也就低了低螓首,向其余六人見禮,隨后往后一站,靜觀戰事。

  云沐陽這時輕輕一點旁側一枚玉鐘,玉鐘發出一聲清越響聲,少頃,便見封道人、封道人、郭道姑縱了靈光上得云頭來,施禮道,“敢問掌執吩咐?”

  “勞煩三位長老各自掌一座陣圖,將三座陣圖分別置于坤位、乾位、艮位,以龜蛇山坎位,另將這三座陣圖氣機勾連,引動天河之水,三位長老盡展所能,召集原陣峰同門共掌大陣,行殺伐之道。”云沐陽面色一肅,便就拿了三面陣旗下來,又將先前祭煉陣圖取出交予三人。他道,“不必驚慌,少時我會將四時六御陣圖發動,把這四水濤浪開河辟渠。”

  “謹遵掌執令諭。”三人拿了陣旗、陣圖都是面色一凝,此番能否擋住便要看他們三人操控法陣。隨即一拱手就是化一道靈光飛去下方主持法陣。

  云沐陽見狀,令梅玄貞道,“徒兒你去將四時六御陣圖請出,鎮于坎位。”

  “弟領命。”梅玄貞屈膝一禮便就往龜蛇山而去。

  他環首四顧,諸位真傳弟早有職司,如今各是鎮守一處,倒是不必他再是安排。他目光遙見無數妖禽飛鳥滾蕩妖風而來,聲威浩大,不由微微一笑,其后令云符去將鐘思陽喚來。趁此時機,他對洛琪琛施禮道,“洛師叔劍遁神妙、劍離合真之法能夠分化萬千劍光,斗膽請師叔坐鎮云空,以防妖鳥來襲。師侄另遣幾位得力助手還請師叔指教。”

  “寶劍已是數年未曾飲血,貧道還怕鋒利不再。”洛琪琛說完已是化一道清澈劍光縱去中天,無數劍光輪轉,清清劍光耀眼至極。

  “便請蕭掌門前往相助,蕭掌門意下如何?”

  “不敢。”蕭知秋施了一禮,也是化一道劍光飛去。

  云沐陽見此便朝著封離嬋道,“封師伯極陰玄道有封百里之能,斗膽請師叔治理水中妖獸。”

  “休來埋汰,我去便是。”封離嬋鳳目瞥他一眼,薄嗔一句化一道寒冷芒,須臾之間已是落在龜蛇山上。

  云沐陽見狀微微一笑,再是對祝瑛娘道,“祝真人穗源山法門最善戊土之道,水來土掩,便請祝真人率門下操勞一番,貧道感激不盡。”

  “云道長客氣,此乃奴家分內之事。”祝瑛娘微微含笑,已是乘云而去。

  這是云上只剩了云、馮、魏三人,云沐陽見馮珩之目光尷尬,神情不適,笑道,“還請馮道友、魏掌閣往四水岸邊,主掌戰旗,如有妖王上岸,不必與他死斗,只需糾纏片刻即可。”這二人雖有修為在身,然則斗法之上不占優勢,尤其是魏掌閣修行法門完全不是爭斗之法,前去死戰不過是送死。

  兩人應了一聲,也是駕一道云煙落去。

  少頃,鐘思陽駕了一只靈鳥上前,大聲道,“阿兄喚我何事?”

  “四妹,玄門與妖族大戰卻是便宜了你,你看漫天飛禽、滿地走獸,正是你那《御靈求真書》的機緣。”云沐陽哈哈一笑,道,“那只彩鳶現在你可降服了?”

  鐘思陽聽得目中放光,大聲道,“阿兄,那彩鳶雖未完全降服,但是也是定下盟約,小妹為她尋一種丹果助她修行,她便可助我一臂之力,如今我們俱是起了血誓。”

  云沐陽看她一眼也是有些驚訝,按說那彩鳶也是兇鳥,兇性難除,不是隨意可以降服。他將念頭撇開,道,“如今正是你施展所長之時,去也。”

  鐘思陽斂衽一禮,心中激動,那一只彩鳶自她得來十數年卻無用武之地。今日,她總算是等到機會。她深吸一口氣,伸手入袖,拿出那一枚玉牌,便見內中彩鳶雙翅振動,仰首高鳴,隱隱傳來嘶嘯之聲。

  她口中念出一段法訣,玉牌頓時芒光大作,須臾一道彩光射上中天,便見一只彩鳶形如鷹鳥,身披彩羽,頭頂紅冠,雙爪泛紫。忽一鳴嘯,群鳥驚懼,一時陣腳都是亂了。她歡喜異常,足下一點落在鳥背在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只彩鳶振翅飛起,激起風云滾滾,再是一鳴妖氣吐出,已是飛出數里之外。

  封離嬋本是落在龜蛇山上,凝神以待,忽而聽得一聲尖銳厲鳴,登時抬目望去,驚嘆道,“好一只兇鳥。”

  祝瑛娘率了門下也是抬首望見兇鳥,其中一弟驚呼道,“恩師,是兇鳥彩鳶。”

  祝瑛娘看了一看,嘆道,“原來云道長還藏有這等手段,難怪如此自信。”彩鳶上古兇鳥遺脈,鳴叫一聲禽雀無聲,振翅一飛群鳥伏懼,只要有此兇鳥相助,云空幾乎不需多慮。

  云沐陽坐定云臺,云臺下方芒炫炫,金光飛斬,又把陣勢擺開,升騰起四時光彩。他抬目望向夜空,見那只兇鳥一出,無數妖鳥頓時驚慌亂飛。忽而卻見一只頭頂劍羽金冠、黃羽白尾、朱爪青喙的異鳥飛在當首。見他搖身一變,卻是化作一金冠少年,他一聲厲喝,“呔,孽畜,既是上古妖族兇鳥遺脈,怎敢相助人修,屠殺我妖族族眾。”

  兇鳥彩鳶卻是未聞,兩翅一拍,四爪已是彈了出去。

  云沐陽將目光一收,忽而聽得山呼之聲,下方山石震動不已,似乎有千軍萬馬飛踏而來。他把目光一轉,遙見四水河上一座玄墨大橋憑空架起,洶涌潮水被這大橋一壓瞬時之間竟是浪平水靜。大橋之上見著數萬只異獸奔跑過來,震得龜蛇山也是晃動。那些異獸踏水奔跑,俱是兇惡猙獰,數萬只猶如潮水無盡無絕,咆哮嘶吼之聲將潮水浪濤疾拍也是蓋過。

  獸潮當中有四位形色各異之人,隱藏在獸潮中間。一人乘騎一只高有三丈的猞猁,斑紋作彩,一人身穿白甲坐在一頭白犀牛上,呼氣成水,一人腳下踏著一只六七丈高大威猛的黃獐,四蹄生云,又有一人胯下一只青豹,奔跑之間有風雷相合。

  云沐陽見著這四位妖王,劍眉微微一沉,振袖而去,再是把目光投往下方,卻見潮水不斷攀起,轟轟隆隆,可是細看之下聲勢顯然不如初時。他看到此處,便把懷中那一枚鱗片往那水中一拋,并著一道犀利無儔劍光朝著一處法力涌出水底斬去,這劍光恰好將那鱗片掩蓋住。未幾,那處潮水似乎被劍光展開分了開來,攀起浪潮也是一聲巨大啪響下去,激起數丈浪花。

  他再是等了片刻,見得并無異狀,此時已是完全肯定心中所想。

  “擒賊先擒王,這四位妖王斷斷不可令其逃脫了去。”他說著袖袍輕輕一抖,鹿伀已是停在云上,他問道,“你可認得這四位妖王?”

  鹿伀聽得心中顫抖,又是心虛慚愧,不過仍是把目望去,道,“老爺這四位妖王秦、佘、章、白俱是妖靈山修士,族眾卻是在妖靈山邊緣。這四族雖是在積玉山下管轄,然而尋常只是上了供奉并不聽從號令。”鹿伀將四妖神通都是說了,又是低下頭去,生恐為人見著。

  “鹿道友你暫且到龜蛇山中少憩,待得貧道料理彼輩再與道友請教。”云沐陽知曉其難處便就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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