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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遠赴南海了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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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過之后將宗卷放下,那執事道人立時上前收了宗卷,其后躬身退了下去。他目光抬起,對梅玄貞道,“徒兒,為師本意讓你外出歷練,先前因昆侖之事而耽擱,如今既是時機允許,你待如何?”

  梅玄貞眉目頓時一亮,若能出去游歷,他年修為成長便可替恩師分憂,她當即心喜道,“弟子已是有了準備,只待恩師法諭。”

  云沐陽面色鄭重,這個徒兒他也寄予厚望,當下凝眉道,“如今正是魔患將出之時,更添兇險,不過這也正是機緣所在。”

  “是。”梅玄貞心中極是欣喜又覺不舍,終究還是少女心性,自出生來便少有離開云沐陽身側,當下就是叩首。

  云沐陽起得身來將她扶起,對其修行過問仔細,又是細細指點一番。他便取了兩團寶光出來,手中一揚,一團寶光跳出卻是那囚龍帕,他道,“此寶能夠攝拿法寶神通,還可護持己身,今日與你,至于仙府中法寶不可擅用。”

  其后又有一道五彩霞光往她眉心一鉆,道,“此是張真人所賜。”

  梅玄貞恭身接過,口中道,“弟子謝恩師賜寶。”

  云沐陽點了點頭,又是拿了一個寶囊出來,道,“內中丹藥,多為你大師伯所贈。”

  梅玄貞此時再是叩首,少頃才咬唇道,“恩師,弟子決定明日出行。”

  云沐陽笑道,“不急,你師伯聽聞你欲出山游歷,便起心思,著茗嬰師侄與你同往。如此也好,正值魔患將起,那茗嬰師侄雖是道行高你一籌,可若真是斗法未必及你。此番你二人攜手同心,樂師兄也能放心。”

  “是。”梅玄貞再一叩首。

  翌日,晨光初放,云沐陽、樂長生二人各自領了徒兒,乘云而出,飄搖遠去,出得山門外。見天高地遠,碧空如洗,山脈蜿蜒,如走龍蛇,二人云光在天中,清風吹來分分合合,吹起煙霞朵朵。

  樂長生見樂茗嬰面帶不舍,輕輕一笑,道,“雖是天高路遠,但大道可追,怎能畏而不前?”他說著面色一肅,道,“茗嬰我徒,梅師侄雖是修為不如你,可是歷練之功卻遠高于你,出門在外,多向你師妹請教。”

  “弟子明白。”樂茗嬰螓首一點,垂淚漣漣。

  “樂師侄,你與玄貞外出游歷,我這做師叔的也就只有幾件法寶可以送你。”云沐陽把手一點,就有一柄牡丹花翎刀并著一朵閃著星光水色云團落了下去。

  樂茗嬰頓時一驚,雙手捧這兩件法寶,一時又驚又喜,便是金丹修士要有一件法寶都是不易,這一來卻有兩樁。她不由怔住,此時不知如何應答。

  “這法寶與我也無大用,那霓辰云最善飛遁,我也不知甚么時候得來。”云沐陽擺了擺手,就是笑道,“且去罷。”

  梅玄貞與樂茗嬰二人攜手,在云頭跪下,再是叩首,其后便把靈光縱起,到得十里之外又是降下靈光,對著云上二人磕頭。

  樂長生見狀,微微一笑,感慨道,“此情此情,不禁想起昔年師弟外出之時,如今卻是物是人非。大道可憎,大道可畏,大道可追,昔人往矣。”

  “大道洪濤,百舸爭流,千帆競發,”云沐陽目光一定,渾身有磅礴氣機散發出來,轟轟回蕩。

  “為兄不如師弟遠甚。”樂長生嗟吁一嘆,大袖蕩起,二人便踩了煙云往山中歸去。

  云沐陽回了山中,秦靈、明涯夫婦已在殿中相候。

  他到了殿上稽首作禮,朗聲言道,“有勞師兄師姐久候了。”

  “師弟說的哪里話?”明涯抿唇淺笑,妙目一轉,道,“聽得師弟回山,我二人也就趕來了。”

  “此是小弟過錯,理應親自前去拜訪師兄師姐。”云沐陽懊惱苦笑一番,各自坐下,他看一眼秦靈,見其似乎又要事要說,稍一猜測,道,“師兄道行更是精進了,可是在準備閉關參悟玄道?”

  秦靈夫婦聽得此言都是心頭一松,他修行至今也有七八十載,雖是比不得兩位同門,可是此時魔患一出,若是不發力今后恐怕想要精進那就難了。若是云沐陽令他掌管一峰事宜,他也不得不接。他當下言道,“幸而得了師弟相助,否則斷斷沒有這般迅快的道理。”

  “如是師兄能夠成就金丹,我靈藥仙宮又添一大助力,如此倒也不能被這繁瑣俗事耽擱了修行。”云沐陽輕一頷首,然后轉頭對著侍立在旁的云肆言道,“阿肆,你去府庫將恩師所留的經書取來。”

  云肆應聲去了,秦靈心頭驟然激動,那經書卻是原陣峰修煉法門《五蘊含氣書》成丹的感悟。

  云沐陽見他神情,卻是起了身來,一步讓開,正色大聲道,“凝筑金丹殊為重要,你可是決意以歸元伏霞丹鑄就金丹?”

  秦靈頓時一震,這卻是代師問道了,即刻朝著琴崀府跪下,大聲應道,“弟子自知難望大道,不敢奢求長生道果。”

  “可是不悔?”云沐陽又是大聲一喝,直如云空驚雷。

  秦靈被這氣機一擊,也覺心神動蕩,倏爾就是咬牙堅定道,“不悔。”

  “師兄請起,小弟失禮了。”云沐陽這是將他扶起,溫聲言道。

  秦靈仍覺氣息排蕩,胸口不住跳動,這時終究是明白些許兩者鴻溝,也更是堅定了心中所想。他拱了拱手,其后把山門令牌交換與云沐陽,肅容道,“多謝師弟指點。”

  “不敢。”云沐陽把那令牌拿在手中,稍一摩挲,便回了座上,道,“師兄這些日子定是勞累,只是還要再攪擾師兄一番,明日我令司馬靖師侄前去師兄府上討教,交接諸事。”

  少時云肆入得殿來,雙手捧了一卷經書,恭敬呈上,大聲道,“老爺,經書在此。”

  云沐陽舉手拿來,交到秦靈手中,又是將凝丹要訣細細說了一遍,見他似有所悟,才是止了。秦靈得了這經卷早已急不可耐,也未曾說上多少便就攜了明涯拱手告辭。

  “阿肆,你去將司馬靖喚來。”云沐陽趺坐座上,諭令一出,云肆即刻出了道觀。不過小半個時辰,司馬靖便是駕了靈光急急趕來。

  云沐陽把山中令牌交了給他,對司馬靖也極是看重,意欲培養此人,當下對其修行也是指點一番,其后又將山中諸事都是交代下去,這才讓他回了洞府。

  一月之后,南海金鯊礁,云沐陽憑風而立,遠望極空,水天一色,眼前珠浪涌浪,水潮翻飛。他目光一放,遠處礁島遍布,船只來往如織,吆喝如潮。這處不比九州,卻是仙凡雜居,來往商賈多是凡人,不過船上也有不少修道之士。

  這時就有一個年約二十、頭纏布巾,身穿麻布的船娘撐了一只小舟過來,見她萬福一禮,操著海風一般的口音喊道,“敢問仙客可要去什么地方?奴家在此土生土長,或許可以為仙客引路。”

  “哦?”云沐陽微微一笑,抬目道,“那你可知瓊臨峽?”

  “真人仙風道骨,清逸出塵,奴家一見便覺不是凡人。”那船娘面容頓時一正,卻是毫無慌亂,在此斂衽一禮道,“奴家失禮了,那瓊臨峽居次尚有八百里,乃是仙人居所,隔有萬千海濤,迷霧重山,奴家自然是去不得的,奴家得罪了。”

  云沐陽一聽驟然來了興趣,卻是不知原來還有這般說法,當下問道,“那敢問這位娘子貧道該如何去?”

  那船娘說罷便欲駕了小舟而去,這時聽到云沐陽問話,目光一抬,就是一禮道,“不瞞道長,欲去瓊臨峽便需搭了那仙家大舟,奴家可以送道長前去。”

  云沐陽輕一點頭,未見他如何動作,人已是落在小舟上。船娘頓時一陣驚詫,心中惴惴,當下便是撐了小舟繞過船只,少頃她似乎膽子大了起來,初時只是輕輕哼著和風小調,聲音漸漸高昂,唱得極是歡欣。

  足足行得半個時辰,那船娘把小舟一停,微微喘著氣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座形如小山遍插旌旗的龍首朱木大舟,道,“道長,你且看,那處便是鞏氏大舟。那鞏氏乃是我南海天宗景霄仙宗門下,那大舟也最是安穩,不過這大舟行資可不便宜。”

  她嬌聲說著又是一指另一處一座形制稍小的舟船,道,“那一處乃是烏氏大舟,雖是比不得鞏氏,但也是大族。此地有天宗,從來風平浪靜,雨順風調,仙客也可擇之。”

  云沐陽望了一眼,就是笑道,“不知船娘要船資幾何?”

  那船娘聞言輕一咬唇,略微有些羞赧,她也是恐怕云沐陽坐了小船卻不肯付船資,故而到了此時故意提醒他。當即面色微紅道,“道長言笑,若是道長憐憫給一顆靈石那便是潑天恩情,如是道長方便給些散碎銀錢奴家也是喜不自禁。”

  云沐陽笑了一笑,把袖一揮,小舟一張桌上立時現出一顆晶瑩亮投的寶石來。那船娘頓時有些激動,把頭一低,又是唱起了歡快歌謠。

  不多時到得岸上,就有一粗聲粗氣的健婦悶哼一聲,“好一個狐媚的騷蹄子,卻來這里浪,還不快快滾了出去。”

  那船娘一聽登時噤若寒蟬,連忙道,“道長,奴家恐是不能送你了。”

  “無妨。”云沐陽跑袖一振,便就化一道流煙落在舟上,就是轟然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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