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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指截金釘破邪法

  項浦本就怒不可遏,此時一聽更是暴跳如雷,口中呀呀直叫,腳下一跺,兩只一點,便有兩張法符飛了出來,在天一旋一陣潮水翻動聲響,那兩張符箓立時光影一閃化作千百張法符,飛來飛去,發出呼呼動響,猶如彩蝶紛飛,殊是絢麗。

  柯彥君胸口不住起伏,兩手一抓,再是水袖一卷,便有點點粉光從她水袖中甩了出來。她怒目一瞪,瞥見季姓修士三人只是在下方圍觀,更是怒火中燒,怒喝一聲,便道,“三位道友便這般干看著?”

  季姓修士三人一往天中那層厚厚雷云,無數雷電如滾石落下,就覺心驚膽寒。此時聽了柯彥君之言,都是互望一眼。

  方姓道人豆大的眼珠轉了一轉,急急道,“兩位道兄,那廝只有一人,我等五人還會勝不得他?”他說這一看二人好似都有意動,又是快聲道,“你看那廝施展如此法力,不定要耗費多少精氣神,你我再等片刻待得他神疲力虛一齊上去,還愁不能將其斬殺?屆時那柯彥君不就乖乖相助我等煉寶了?”

  茅姓修士眉頭一緊,暗道,“這人雖是無禮,但是腦子倒還好用。”他想了一想,就道,“我等還是做做樣子才是,免得惡了柯彥君。”

  季姓修士聽聞此言又是點首,道,“正是正是,應當如此。”

  云沐陽身繞重雷,見得千張法符飄飄飛來,如柳絮揚舞,看著緩慢,實則迅疾如風,飄飄之間好似卷動了靈機殺氣而來。他只看了一眼,卻是能夠清晰感應到這些法符過處猶如幼蠶趴伏在桑葉之上,當下毫不猶豫扔了一道雷光過去,轟然一聲,金雷落下,便將那千張法符都是打散。

  再是目光一瞥,見得柯彥君水袖甩出點點粉光,迎面撲來,再是起指一點,又是一片雷云掃去,霎時之間一片清清朗朗。

  項浦一看自己法符只是一瞬之間便被云沐陽雷光掃盡,頓覺面色一黑,十分難看。他那些法符雖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但是一旦施展開來便可漸漸閉絕靈機,掠去四周靈機化為攻敵手段,還可一步步侵蝕靈機,如螞蟻噬象,使得敵手法力無以為繼,最后神氣耗盡而死。

  他看到此處,再是把身而起,張口一吐便有一團清清氣息如云似煙,飄忽擺動。他目光閃了幾閃,此時見云沐陽雷光熾盛更是絲毫不敢靠近。他心念急轉,知曉若是靠近那赤金雷光定然落在身上,唯有遠遠對敵。

  這時他又是一望柯彥君,見她也是伺機以待,心下明了,大喝一聲,那張云煙一般的法符就是飄了開去,輕輕一顫便是飛出團團云煙,片片白霧。

  柯彥君水袖一卷,便從腰間取了一根腰帶出來,用力一抖,就聽得呼呼風響,其后把手一點,那飄帶化作一條長有十丈的大蟒。那大蟒嘶吼一聲,身軀一擺就是夭矯登云,長尾橫擺而去。

  她這般施法,卻是瞥見季姓修士三人仍是在那處干看著,心火更起,當下甩出一件法寶,照出百里金光,只得扭頭大聲喊道,“三位道友若是再不出手,少時看你二人可還有命在。”

  季姓修士三人聽了望了一眼,本就有了決定,當下只是想著如何利用項浦、柯彥君將云沐陽法力耗盡。即刻拔身飛了起來,各自御使意見兵刃就是遠遠殺了過去。

  云沐陽腳踏重云,頂上雷光閃爍,霹靂游走,面容甚是從容。他目光淡淡一掃,見得那大蟒殺來,也是起指一點分了一道雷光出去。霹靂閃過,砸落在那大蟒身上,就見一個震晃,那大蟒再是把身一擺,重又抖起精神來。

  他看到此處再是把雷光劈下,這時見著那幾人都是不正面上前來,而是只以靈器法寶遠遠相攻,顯然是怕雷光瞬息即至。而且他認定這些人定是以為他施展這一門神通極為消耗法力,只待自己法力耗盡便來圍攻。

  他也算斗敵經驗豐富,此時他法力身后,源源不絕猶如瀚海,此便是他最大優勢,而眼前這些人俱是不知這一點。現如今只要他稍作示弱,這五人必定就會上來圍攻。故而心中不必多想,便是定下主意。

  當即便把雷光微微收起,頂上雷云聲勢也是稍稍弱了下來。又見他飛躍而起,落到云頭,不旋踵那些雷云都是收束在一塊。

  項浦見狀頓時大喜,當下大喊一聲,掌中飛出一張金色符箓,

  劍氣繚繞,在掌中一搓,喝了一聲,“疾。”那張劍符頓時飛出一縷精氣,旋而化作劍氣一道將周身一裹,倏爾縱起一道劍光疾疾飛去。他去了百余丈,把手一抬,大修隆起,便有兩張金白色符箓從他口中竄了出來。

  這兩張符箓一出得口中,頓時好似將方圓數里之內的金性氣機都是包裹起來,帶動呼喇喇的響聲,又是風吹鐵片,交相擊打,發出叮叮聲響。旋即就是是颶風卷動,爆發出萬千雪白劍光。這些劍光凝聚在一處,聽他一喝,這些劍光霎時之間就是斬了出去。

  柯彥君見此,心頭大喜,只道云沐陽已是法力開始干涸,此時便是要施展法力將云沐陽逼入絕境。她斜目一看項浦,暗道這位叔叔手段果然厲害,只是以兩道符箓便就將云沐陽逼得法力將盡。當即也是使出手段,一邊祭煉那條大蟒,一邊分出心神來,取出一枚金釘,一咬舌尖噴了一口鮮血上去,那金釘頓時嗡嗡作響,發出幾道慘白光芒,倏爾隱去不見。

  她作罷此事之后,面容就是有些發白,唇角也是看著慘白一片,顯然此法甚是消耗法力。不過她一見金釘隱去卻是覺得心頭大松,這枚金釘名作‘剖心釘’。休要看它金光鎏影,實則非是正道之法,而是取自埋藏在地底萬載的腐尸一根脊骨,輔以千百亡魂外加百數修士一點心尖血煉成。

  這剖心釘一旦祭出便就無影無蹤,飛遁神速,拿定氣機之后,不噬得鮮血元靈絕不會停。而且一旦釘中,立時鉆入心竅,其后便將心肺攪爛,將被釘之人一身精血都是掠奪過來化為己用,端得是陰邪可怖。

  與此同時,茅姓修士三人也好似看準了實際,紛紛拔身飛起,縱起一道寶光。只是他們三人似乎也很是謹慎,并不聚在一處,而是分散開來。如此便是防備云沐陽施展雷法神通,將他們一齊誅殺。

  此時天中劍氣縱橫,萬千符箓每一張都是攜帶殺機,如沸水蒸騰,又有霧氣阻隔。云沐陽駕馭云煙在天中飄蕩,這時眼見五人都是動手,不但不慌反而面色一喜,身子驟然一拔,再是雙肩一抖,,頂門一道金光跳出,倏爾就是清嘯連連,化一道精光縱了開去。

  這時環首一看,見得無數劍氣殺來,拔身一晃,身上就有碧氣流轉,心道,“這碧氣云陽袍還首次御使,不知守御如何,今日不妨試上一試,也可心中有底。”思及此處,唇齒闔動,心念之下,頂門一輪金光閃過,卻是將六如金剛相施展開來。見著劍氣往下一斬,大袖一甩,便往后退去。

  就在此時神識當中察覺到一股寒機投來,目光往下一看,口中喝了一聲,碧氣云陽袍立時碧光一閃,就聽得叮的一聲響動,背后被一股巨力撞來。他只是輕輕一笑,肩膀一晃,再是反手一抄撈起一道殘白金光,再是一看卻是將一根金釘拿在手中。那金釘一聲哀鳴,掙扎片刻后,便就在他手中動也不動。

  “邪魅之術也敢獻丑?”云沐陽朗聲大笑,兩指一擰,手中咔嚓一聲,那根金釘竟是被他拗斷。他又是目光一抬,大袖飄搖,往后緩緩飛退,那些劍符劍氣也是立時斬下,身上碧氣云陽袍曝光一顫,現出一只碧光煙氣的異獸出來,形如小牛,生有鹿角,只是朦朦朧朧。這異獸一現,張嘴一吸,便將那些劍氣吞入腹中。云沐陽目中頓時一亮,當即腳下一跨,瞬息之間就是無了影蹤。

  柯彥君看得面目一驚,簡直不敢置信,只是心中一感應那金釘確實已被毀去。她當下又慌又急,這金釘雖不是她所煉,但卻也是一樁依仗。到得此時就是狠下心來,也知單憑自己手段恐怕難有勝算,腳下一跺就是往煙陽府奔去。

  項浦一見云沐陽竟然無了蹤影,也是一驚,一應劍符劍光都是不知落向何處,更是不知這是什么遁法。而且這時又是瞥見柯彥君竟是往煙陽府奔去,更是心焦。眼前只是一閃,就見數里之外一道青光并著金赤兩道殺機溢出。他頓時一驚,再是看去,卻見竟是往茅姓修士那處殺去了,大喊出來,“不好,賊子狡詐,茅道友小心。”

  只是他話語剛剛喊出來,卻見得茅姓修士眼前一道劍光一閃,就是一顆六陽魁首飛了起來。旋即只見云沐陽一收扼住方姓修士脖頸,站在云煙當中,朗聲道,“這位道友,貧道也會得兩手劍術,今日便來討教,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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