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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金敕玉玦封靈神

  田蒼海吞了項浦,急急駕了妖云回去見云沐陽。但見云目光廣袖飄搖立在云頭,當下就是大聲嬉笑道,“老爺,小的已是將那小兒殺了,如今正在小的腹中。”

  “田道友勞煩你了,不過還有一事,其中有一人逃了去,不過其人所走方向,正好是我布下陣圖所在,如今定時被困其中,便有勞田道友將他斬了,如是便宜便將那人元靈帶回,我尚有大用。”云沐陽微微一笑,便就踏云而下,往那煙陽島落去。

  田蒼海得令,大聲道,“老爺放心,小的定將那斯元靈帶回。”言訖,腳下一踏鉆入海水中,就聽得嘩啦啦一聲大響東。

  云沐陽踏云而下,踏在煙陽島上,也覺有些許灼熱。這時看著這島上建筑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信步往那煙陽府而去。少頃就見得數十人已經跪在煙陽府前,個個都是垂首低眉,噤若寒蟬。

  他回了這里倒不是要來將此掃蕩一空,再者此處新辟未有幾年,能什么財物?不過是想著此中還有不少凡人,而他觀此處火山不需一二月便要噴發,有意將這些人帶離此處,救他們一命。他目光掃了一眼,見著這數十人只有三五人乃是煉氣修士,余者皆是凡胎。

  “此島將有火劫,愿隨貧道離去者即刻回了家中收拾行囊,半個時辰后便就離開。”他說到此處,便是就地趺坐下來,兩目微閉。

  那數十人聽到此言都是一驚,你看我我看你,過得片刻才有一人慌慌張張起了身,再是一拜,往居所奔去。余下之人見狀都是大喜,急忙跪拜大禮口中稱道,“謝過真人。”旋即就是一窩蜂散了開去。

  云沐陽只若未聞,閉目趺坐,過得一刻,田蒼海踏了紫云回來,捧了一只葫蘆,躬身一禮道,“老爺,小的已將那人斬了,元靈就在此中,還請老爺檢視。”

  云沐陽睜開雙目,含笑取了葫蘆過來,道,“有勞田道友了,此行可還順遂?”他只是一笑,便見田蒼海袖中云肆銜了四時六御陣圖奔了出來,伏在他膝上。

  “順遂順遂,老爺的陣圖果真是威能宏大,比之當年還要更甚百倍。”田蒼海嘿嘿一笑,當日若非云沐陽陣圖將他阻住,他未必不能從洛真人手中借水遁去。初時還有怨念,如今卻是釋然。

  少時,田蒼海見著數十人有男有女,都是年輕力壯,各自帶了幾個碩大包裹,抬了抬眸,道,“老爺這廝讓他們隨同?如此倒是好了,寶船上連個服侍的人也無,平日想要打打牙祭,還得自家動手。”

  云沐陽微微含笑不置可否,待得半個時辰后,把袖一揮蕩出一片云嵐,便將那數十人托舉起來,少時風云一動,便就飄飄往寶船而去。

  不多時到了寶船上空,青雀早已是迎了出來,月紫劍三人與言幾道皆是在甲板上等候。少時,云嵐輕輕落在甲板上,便見云沐陽廣袖飄搖排眾而出。那數十凡人修士見得寶船上諸人皆是跪拜下來,口中恭敬拜道,“拜見諸位真人。”

  “徒兒,這數十人便交予你了,你將他們安置下去。”云沐陽見著言幾道跪下來施禮,就是笑道。

  “弟子領命。”言幾道一聽可以為恩師分憂,當下就是歡歡喜喜,領著那數十人各自去安置。

  月紫劍美目似若含笑,道,“云師弟,可實現這寶船發悶了?確實,這寶船上無有幾人,倒是顯得冷清。”

  云沐陽輕輕一笑,知曉月紫劍之意,若真是帶了這些人遠渡重海,那便是累贅了,他道,“月師姐寬心,我等飛度云天,我徒自力更生,不需人伺候。這些人乃是路上擄來,屆時到了遮雀山便放他們離去。”

  “是我小意了,師弟莫要笑話。”月紫劍玉容微微一正,略帶歉意道。

  云沐陽擺手道,“月師姐,許師兄,丁師侄各自回去修行罷,寶船上自有田道友、青雀道友,不必操心,修為提上去才是最為重要的。”

  月紫劍斂衽一禮,許相文二人也是拱了拱手,便各自回了靜室。

  云沐陽也是一步踏入艙閣,趺坐在玉床上,田蒼海張口一吐便就吐出一具尸身來。只是這尸身溫度猶存,仍有靈息晃動。

  田蒼海不解看了一眼,也是不敢說話,拱了拱手就是出了艙閣。

云沐陽起指一點艙閣中  立時靈機變換,他看了一看卻是一笑,伸手入袖取了一枚形如玉蟬,水紋云光迸發的金敕玉玦。這金敕玉玦一出,那具尸身就是一震,旋即一張陽和符箓從尸身中飛了出來便往金敕玉玦投去。只是那符箓一離開尸身,尸身立時朽化。

  這符箓正是陽生道陽符,陽生道之法一陽為神,二靈生真,陰符為神通,陽符為根基,實則還有更為隱秘之事。那便是陽生道門下,只要尸身不毀,陽符仍存,便可吸納東來紫氣,日月精華,續命重生,端得是神妙非常。

  原本他也是不知,不過現下他晃了一晃手中金敕玉玦,便見玉玦當中一個人影閃出,忽而就是驚慌失色大叫道,“云沐陽,你,你這是何物?”

  “這位道友,未曾請教名姓。”云沐陽笑道,“此物為何,你心中自有猜測,又何必來問貧道呢?”

  “你…”項浦神色驚恐,滿是不可置信,片刻后卻是失聲大笑道,“你要改換天地,與天下萬千修士為敵?早有一日,天下無數修士會為項某報仇。”

  “項道友那一日是何時?誰人又還記得有一姓項之人死在貧道手中,莫要自作多情。”云沐陽搖了搖頭,仍是笑道,“貧道既是敢改換天地乾坤,又何懼天下之人?”他說罷朝著金敕玉玦輕輕吹了一口清氣,便見項浦人影就是不見。

  隨后他再是取了一只葫蘆出來,拔開葫蘆塞,笑道,“道友可是要貧道來請?”

  “不敢不敢,在下自家來。”少頃見得季姓修士元靈從葫蘆中飄了出來,看了一眼云沐陽,面有驚慌,再是一看其掌中金敕玉玦,只覺一股神異之力似乎要將他往玉玦中拖去,自身又好似不由自主欲望其中走去。

  他頓時大驚,一凜,再是一看云沐陽神色,露出苦笑,隨即元靈一飄也是往其中鉆去。

  云沐陽滿意點首,將金敕玉玦緊緊一握,便就消失不見。大逍遙道統重興必須要借重蓬萊道宮神道不可,唯有步步落子日后之事方有可能成。他微一閉目,心念神動,入了三山鼎中,行到小扶桑木下。

  少時一道煙光踏來,見著一奇形怪狀的童子上前來跪拜道,“小妖拜見上仙,上仙福壽無疆。”

  云沐陽金敕玉玦一拋,道,“你且拿去罷。”

  蜃蟲不敢多說,再一叩首,接了金敕玉玦又是一拜,才是踏了煙光離去。

  云沐陽這時取出飛翼天龍抓,仔細一看,片刻后,暗道一聲可惜,“這法寶威能雖大,但若御使卻是詭譎,而且竟是用不了幾次。”他看過之后隨時有了些許猜測,可是此寶于他而言如若雞肋,如不是拼死之人要來也是無用。

  看過此物之后將那幾人寶囊取來,喚過云符,將寶囊解開之后,道,“你將其中靈石埋入山中,余下寶材分揀開來即可。”

  “是,老爺。”云符接了寶囊,便駕風一道去了山腳下。

  云沐陽略一思忖,今日斬了陽生道門下,不定其門中師長同門便會來尋仇,若只是他一人倒是無有可懼。不過如今畢竟不同,還要看顧同門。他心中稍稍合計,若是這消息傳到陽生道山門應當是還要些時日。不過若是如此,洞真派倒是不能大搖大擺去了。

  過了片刻,他將這念頭甩去,不再多想,趺坐閉目修持。

  玉浪金追寶船行駛在海中,有田蒼海鼓風催浪倒是迅疾非常。只是過得一月,便就見著遠遠遮雀山,靈光浮于天穹,聚氣化云,又有艷艷霞彩。這遮雀山數十載之間變化頗大,已有仙山盛景之象。

  云沐陽也是心有感應,出了三山鼎,兩目當中精光閃射。實則他在鼎中吐納靈機,感悟玄妙。原本他對孕育真種之事已有了想法,只是經此閉關之后,他卻冥冥當中有一感悟,如果他現下情形便就孕育真種,必定會阻他道途。到了現下他也是不急于一時,反而是認為應當感悟天機,尋求道途所在。

  出了三山鼎踏出艙閣,海風吹來頓覺神清氣爽,極目遠眺,天高海闊,更覺胸臆長舒。再是一看言幾道在甲板上玩耍得不亦樂乎,他也是笑了一笑。言幾道見得自家恩師出關,大為驚喜,急忙叩拜施禮。

  田蒼海也是目中放光,道,“老爺,前方三百里便是洞真山門遮雀山了,可要小的前去通稟?”

  “老爺,小的飛遁極快,讓小的去罷。”青雀見狀也是急忙上前來道。

  “兩位道友同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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