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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沐陽足踏煙云,有劍光繚繞,目光射去,只見得一紅衣大漢并著一發髻高聳、羅帶旋風的紅衣婦人立在云頭,目中閃爍不定。
他目光看去,卻是隱隱察覺到有殺意溢出,心頭稍稍一想,打了個稽首,朗聲道,“貧道有禮,不知兩位道友在此有何指教?”
“老爺,這二人可不是好人,方才小的見他們見了四郎之后便就火急火燎,攜怒而來。”忽而一電閃聲響從下方傳來,俄頃,田蒼海腳踏紫電上前來,施禮道,“老爺,方才小的與四郎在城中耍完,察覺有人鬼鬼祟祟跟蹤,青雀前去查探,便是這二人弟子,而且這幾日到處查找四郎之人也是這二人門下。”
他說罷轉過頭去,望著利無鋒夫婦冷笑一聲,道,“兩位,我可有說錯之處?”
利無鋒眉頭一皺,旋即大笑道,“道友言笑了,在下乃是紅鯉島島主利無鋒。”他說著就是拱手一禮,指著他身側的紅衣婦人,道,“這一位乃是賤內。”
紅衣婦人也是見著竟有兩位金丹修士,知曉若是此刻發難未必能一舉誅殺,而且眼前的少年道人一看便是氣度不凡,興許也是既有地位之人,此事便須三思了。當下萬福一禮,柔聲言道,“奴家楊徐氏見過道長了。”
利無鋒道,“在下冒昧,未請教道長道號。”
“原來是島主,貧道失禮了。”云沐陽微微一禮,含笑道,“貧道云沐陽途經貴島,未能上門拜訪,實在是貧道失禮了。”
“不敢,”利無鋒面上笑意盈盈,拱手道,“云道長,擇日不如撞日,道長既然出了居所,不如到寒舍小聚片刻,使在下不失地主之誼。”
云沐陽面色略帶遺憾言道,“道友盛情,只是貧道與渭河川燕道友有約,尚需前去赴宴,唯得謝過道友了。”
“渭河川?”楊徐氏微微驚呼一聲,眸光抬起,驚疑道,“可是云生海樓燕氏燕宥烔燕島主相邀?”
“正是,貧道就此告辭。”云沐陽微一拱手,倏爾一雷電霹靂響動,天中千百劍氣一合,即刻化一道細細芒光在天中劃過。
利無鋒夫婦只是站在云上就覺得又劍氣在耳旁呼嘯,恍若空谷雷音,面顏被那劍氣一掃就覺火辣辣。
“兩位島主還在此處作甚?這里雖是你紅鯉島之地,可是我家老爺已是租賃下來,還請就此離開,否則休怪在下逐客了。”田蒼海瞥見他們夫婦仍是未走,就是有些不喜,當即嚷著道。
利無鋒面容冷沉,一甩袍袖,夫婦二人駕起一朵紅云飄入云空。
“夫君,妾身看那云沐陽不是好惹,此事可是要就此作罷?”利徐氏不禁有些擔憂道,“妾身看著人做派不定就是那等大派門生,竟有兩位修成金丹的仆從。尤其這人使得還是劍道法門,會否是至羽劍派門下,若是因此得罪了此人,恐怕…”
“師妹,此事既然已經應下,此事莫要多說了。”利無鋒也是眉頭緊鎖,看著好似有些陰郁,道,“只要那云沐陽一個人外出,我等就有機會,難道我們四個人還能讓他逃了去?”
“可是此人似乎與燕宥烔也有交情。”利徐氏也未曾去看利無鋒臉色,只是一味自言自語。
“住口。”利無鋒橫她一眼,就是道,“此事我自有定計。”說罷腳下一踏,一道紅光就是疾射開去。
利徐氏一怔,旋即頓足咬牙,極是委屈,幾欲哭了出來,道,“覃氏那賤婢究竟有甚么好的,竟然值得你這樣來待她。”
云沐陽離了紅鯉島,駕一道燁燁劍光在天中掠過,未有多久到得渭河川,便見瓊花四開,玉樹林立,香風陣陣,珠光耀耀,一座高大牌樓似云妝玉砌,見祥云飛集,靈氣搖曳。島中有淡淡薄霧隨風而走,隱見白鹿銜花,仙鶴起舞,老猿攀爬。
他把云霓一按,便欲讓云肆前去送回請帖,俄頃卻見下方白霧好似被風吹散,一陣香氣襲來,行出一列裊娜多姿、風情千百的女子來。當首那女子花信容顏,膚白細膩,娉娉婷婷,手中提了一只花籃,就是踏了靈光上前來,萬福作禮道,“敢問可是云道長當面?公子已在花云榭中靜候。”
云沐陽見得此女卻是昔年隨侍燕宥烔之人,微一頷首,道,“勞請引路。”
“不敢。”那花信女子微一垂首,柔柔聲言道,“請道長隨小婢來。”
當下令隨行而出的婢子鼓瑟吹笙,撒花打扇,香氣馥郁,聞之,如飲醇酒。俄頃,散開霧氣,現出一條通道來,見得青玉鋪地,白玉為欄,兩側假山皆是靈材鑄就,芭蕉櫻桃,奇花異卉遍地栽植。皆是有淡淡霧氣籠罩,好似有一層輕紗覆蓋,朦朦朧朧。
過未多久,行過幾座花圃,便見一湖碧水,其上荷花盛開。一身穿白紗青綢、頭戴斗笠的婀娜船娘撐了一艘荷葉小舟,舟尾有一對孿生姊妹,生得花容月貌,一人吹笛,一人拿簫。那船娘到得近前福身道,“小婢拜見道長,還請道長上船。”
云沐陽把袖袍一擺,上得荷葉小舟,那船娘再是福身一禮,拿起船篙就是撐起小舟。那對孿生姊妹立時奏起靡靡之音,令人聽而忘憂。
又過片刻,過了荷花池,見碧水流蕩,浮云垂首,一座水榭亭臺紗幔飛揚,裝飾有許些異鳥翎羽,更有寶珠放出霞光團團。俄而,燕宥烔踏著皂靴,身帶霞云迎了出來,面色驚喜道,“果真是云道兄,果真是云道兄,倒教燕某一處好找。”
云沐陽目光望去,也是含笑道,“燕道兄,貧道這廂有禮了。”
燕宥烔帶了青云踏上荷葉小舟,略帶激動,隨即卻是大訝道,“道兄果真是福緣深厚,資質天成,燕某遠不能比。”他說著就是目光微微一沉,嘆了一嘆道,“當年教道兄受委屈了,那燕平陷害道兄已是被我斬了。燕某卻是時常掛念,深深悔恨為能幫道兄洗刷不白之冤。”
他說著就是捶胸頓足,一副懊惱悔恨神情。足有半刻才是幡然醒悟狀,道,“道兄見笑了,今日你我相逢乃是喜事一樁,此時不談了,不談了。來來來,道兄隨燕某飲酒。我這處恰好有許些老祖宗藏下的好酒,今日不醉不散。”
云沐陽微微含笑,心中卻是有些譏嘲,此人演戲功夫十足十,看著極是平易近人,毫無千年世家的驕矜模樣。如是外人見著定要贊嘆一聲,果真是大派門生,千年世家子弟,風采儀容、胸襟氣度不是常人能及。
他卻是將燕宥烔看了明白的,此人看著禮賢下士,寬厚有禮,實則步步暗藏心機,一言一行都是心謀所致。
“燕道兄客氣了,昔年貧道也是因禍得福,此事便就暫且揭過,今日相逢,合當浮一大白,道兄以為如何?”云沐陽也是面色微微凝肅,說著就是大聲清笑不止。
燕宥烔哈哈朗笑,當下就是命人擺上佳釀蔬果,又是喚了婢子前來舞樂弄歌,好不愜意。二人這廂談話論道,眼見著就是日漸西沉,昏陽金黃,層層霞云遍染天際。水榭亭臺四周水域好似霞光鋪就,景色優美。
此時那花信女子裊裊娜娜而來,領著十數妖嬈女婢,取出一把剪刀,再是拿了針線過來,往天中一拋,就是剪下一層霞云飄絮,俄頃便將這些霞云飄絮收起,手中針線飛快如電轉,不多時就是織成了一片水云錦緞。再是往湖中一拋,竟是霞光燦爛,云氣旖旎。
過得半刻,天色將暗,那花信女子再是領著俏婢力士在四處掛上蓮花宮燈。花云榭四周名光搖曳,霞光燦爛,水汽氤氳,霧氣騰騰,猶若仙境。云沐陽二人相談甚歡,言笑樂樂。
這時卻有一女婢慌張上得前來,稟報道,“公子,至羽劍派凌少越凌真人已是到了島外了。”
“咦,竟是凌少越凌真人?會否看錯了?”燕宥烔面色有些驚訝,見得那婢子瑟瑟縮縮,也是肯定了,不禁就是眉頭皺起。
云沐陽目光一掃,卻是暗中猜測燕宥烔此意為何。正自思索之間,天中一縷霸道劍光破開禁陣,那痕劍光來勢不減,從天墜下好似銀河垂落九天,激蕩劍氣重重。未有多久,內中踏出一個年約三旬,身材高大的男子,頭戴方巾,面容古板。
燕宥烔見此面上微微一笑,隨即卻是一副驚喜表情,道,“稀客稀客,前時送信與凌真人邀真人來飲茶,等了半日,不想凌真人今日到得寒舍孤島,果真是蓬蓽生輝。凌真人,還請上座。”
凌少越恍若未聞,一指劍光,便就化作一柄法劍,只見他將法劍鄭重懸在腰上,這時才是抬起眼來,看了一眼云沐陽,冷聲言道,“你便是那位自稱劍法高妙無雙的劍仙?”
云沐陽聞言,眉角一舒,心中冷笑道,“此是燕宥烔你自家撞上來,那便怪不得貧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