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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 飛梭亂氣機 星月誤辨人

  碧水麒麟潛伏一側,此時聽得云沐陽之言,毫不猶豫御起海浪風潮疾快殺去。

  恒銘心略略一頓,滕子京那是絕不能留,現在出手正合時機。繼而大喝一聲,那一團靈火咻咻幾聲變作一縷赤紅火線,夭矯一轉如電激射出去,四周氣機立時沸騰起來。

  天中潮浪之聲遠震穹蒼,千萬條水柱一齊撲來,堵住四面八方。滕子京也是面容凝重。連忙把持身精金罩祭了出來,心神一動那只天鶴也是要脫出那魚龍攻殺,而且那一盞寶燈給人莫大威脅,那只天鶴也是瑟瑟發抖。他只得再把青白金三氣各自鼓動起來。

  他此時知碧水麒麟再度回返,以他一人之力不但要對付云沐陽這等難纏對手,還要對上一頭與自己修為仿佛的神獸。他思來想去,萌生退意。當即那白氣一個呼嘯就是殺向云沐陽,而在此時那金氣也是跳了出來,只是卻不往前斬去,而是氣機一長朝著那條赤紅火線殺去。

  恒銘心見那金氣陡然轉了方向朝著自己這邊殺來,也是心驚不已,不過立刻就是察知其人目的所在。無外乎見著自家修為最弱,意欲從己方找到突破口。他目光登時更為慎重起來,把手一拍就有百條火鏈漲動,倏爾成了一座長達百丈的火墻,金氣斬來火鏈顫鳴數聲,即刻一同化作精氣散去。

  而碧水麒麟攻勢一經發動便就絲毫不留余地,千萬條水柱一齊打去,將天中皓月遮住。與此同時云沐陽心神二分,乾陽天火燈發出熾烈火芒,瞬息間就將那天鶴逼迫住不敢動彈,他身與劍合,縱去蒼穹,將雷光撒布,五色雷電叱咤游走,須臾就將天穹鋪滿。

  滕子京七攝虹心氣金氣祭出竟是如此,他此時才是生出駭懼來,先前還是信心滿滿,以為這幾人不堪為對手。連忙把持身精金罩祭起,水柱打下猶如巨龍擺尾拍打,不斷發出咚咚響聲,將附近礁石都是震碎。

  持身精金罩被這水柱不斷打來,其上流霞寶光立刻黯淡下來,不住發出哀鳴,好似隨時都要破碎一般。滕子京只覺全身法力好似洪水泄去,不過數息已是覺得法力虛浮,神氣難繼。他當下就是撐住一口氣,意欲取出幾枚寶丹服用,然而天中水柱卻是瘋狂擊打下來。而就在此時,天中無數雷云涌聚,五色雷電霹靂落下。

  他登時慌張不已,雷光不斷擊落下來,忽而持身精金罩發出一聲尖利哀鳴,就是化作一道黯淡火光跳入其袖中。滕子京更是駭懼,胸口飛出一枚寶珠懸在頭頂,目中冷芒迭現,即刻心念一起,御使天鶴伏龍璽。

  天鶴本是瑟瑟發抖,聽得這召喚又有法力灌輸進來,登時雙翅舒展開來,雙爪再度抓出,就有數千柄色若薄雪形如飛羽的利刃殺出,呲呲作響。然而對面那一盞寶燈忽而飛出一團彤云烈火來,芒光一照,天鶴尖銳怪叫數聲,法相即刻崩散,那些飛散出去的飛羽薄刃也是砰砰幾聲化作縷縷精氣散去。

  滕子京驚叫一聲,雙目赤紅,發髭倒豎,大怒道,“爾敢壞我法寶。”語聲未落,天上那無盡雷光并著千萬條水柱一同傾瀉下來,懸在他頭頂的寶珠咔嚓一聲就是碎裂了,七攝虹心氣白氣、青氣也是即刻隨風散去。

  云沐陽再把法力催動,頂上雷光電蛇更盛,水云傾瀉下去,發出無數炸裂聲響。見滕子京把袖一甩,張口吐出一道雪白霧氣,霧氣瞬間化作數百長大的云濤,內中傳出聲聲雷鳴,跳起條條瑞氣,雷聲震動之下就見云海飛宮浮在云端,一股宏大氣息當下就要破開重重法力圍剿。

  遠處的恒銘心一見此物,不由驚駭叫道,“云真人,此是昆侖派云海飛宮,能夠挪移虛空,遁去青冥無蹤,不可讓其做法。”一旦被滕子京逃去,日后不說他們性命便是昆山派道統也是不復再有。

  云沐陽目中精光一閃,微微一笑,這卻是滕子京黔驢技窮,將保命用的云海飛宮也是使將出來。此寶確實可以騰挪虛空,比之虛空劍遁還要神妙,若是在尋常一旦施展開來,絕對不是他自己能夠阻攔得住。不過現下卻是不同,他卻是有一法子可以將其阻住。

  當下也是把袖一展,一抹星光橫空而過,透過云海霧濤,瞬息間照亮百里,星輝之下芒光搖曳,紫月星辰梭星光震動,也是把四周靈機一穩。便在此時,云海飛宮挪移虛空之能也是立刻被破,啪嚓數聲,四周靈光好似琉璃碎裂,紛紛散去。

  滕子京這時面若死灰,驚叫出聲,“你是北斗天宮門下。”

  語聲未落天中雷電劈下,打中他身軀,立刻傳出一聲好似山巒崩塌的響聲,滕子京腰間一枚玉佩靈光頓時散了化作一堆粉塵飛去。古語便有以毒攻毒之說,而云海飛宮與紫月星辰梭皆是可以穿梭虛空,轉挪天地的法寶,這兩者相撞,立刻就會攪亂方圓百里內的氣機,遏制彼此轉挪虛空之能。

  云沐陽一見果然建功,甚喜,心念一起就自天外飛來一道劍光,雷霆閃電紛紛避讓,朝著滕子京頭顱就是斬了下去。

  滕子京眼見那劍光斬來,知道不可敵,當即聲嘶力竭吼道,“小賊,你今日毀我肉身,此仇不共戴天。”言語才落,那道劍光即刻將他頭顱削去,忽而一轉興奮鳴叫,天中千萬道劍光驟然一合,化作一枚燦燦劍丸。

  碧水麒麟欣喜不已,一拍水浪,大叫道,”云沐陽今日可是我替你殺了這老賊。”

  恒銘心心頭一松,幾要跌倒在云頭,只是此時他卻忽而叫了起來,只見天中那一條赤紅火線好似被一股無窮巨力牽扯住,任他如何召喚,那赤紅火線卻似紋絲不動。他驚叫之時,那條火線卻是夭矯一轉飛入云沐陽袖中。

  他不禁叫道,“云真人,此物…”他話一出口又是生生咽了回去,譚掌門已有交代若是云沐陽能夠斬殺滕子京任何代價都可。當下心中靜氣道,“此物乃是我昆山派鎮派神火,祝融真火,一直供奉在門中,卻是無有人能夠隨心御使,原來是與真人有緣。”

  云沐陽豈會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輕一點首,這時那碧水麒麟與恒銘心皆是靠了過來。他卻目中飛出一道利光,大袖一振化作虹華一道縱去天穹。

  碧水麒麟與恒銘心都是不解,這時連忙看去,就見滕子京尸身所落之地忽而沖起一道巨大虹光,氣勢恢宏,不由都是驚詫萬分。只見這虹光當下卷了滕子京元嬰就是望天外飛去,其勢迅快不可阻。

  這一人一獸見得此景都是不敢相信,如此攻勢之下竟然還可存得元嬰。不過更令他們驚訝的是這滕子京竟然還有這等手段未曾用出來,若是他們被這等虹氣沖撞過來也少不得筋骨粉碎,臟腑俱爛。

  而就在此時,云沐陽卻在天中忽然現身,手中抓著一面日月山河幡旗,卻見他展開幡旗,天穹玄氣大作,立刻將那道恢弘氣機裹入其中,再是看時天中只余半輪皓月,輝華如舊。這一人一獸都是不禁抖了抖身子,相顧駭然。

  云沐陽從天中落回,輕舒一口濁氣,目中雖是幽深無比,卻可見得其喜色不掩。他把手一招那盞魚龍獸足銅燈盞落入掌心,笑道,“恒真人,幸不辱命,不過真人這法寶貧道還要再借用些需時日,不知可否?”

  恒銘心業已被其折服,忙道,“有何不可?這內中所藏靈火本就是作為謝禮的,真人取用完畢之后只需通知一聲,恒某立時就遣了門下弟子前來恭迎。”這法寶也是混陽顯神,門中只有幾件,萬萬不敢丟了的。

  “如此便先謝過了。”云沐陽溫聲笑道,“大敵已除,恒真人且到貧道寒舍小坐片刻如何?”

  “云真人仙府中有瓊漿玉釀,恒某也是有心,然而此等大事還是先回稟掌門真人才敢放松下來,是故還望真人海涵,恒某暫且告辭了。”恒銘心已是迫不及待要回返昆山派將這消息親自上稟譚賢書,并將這斗法詳細細細告知。

  他說著稍稍一頓,思索片刻就道,“云真人,先前恒某應承之事必定會做到,只是還請真人稍等數日,真人以為如何?”

  “有何不可?”云沐陽輕一點首,朗聲道,“既是恒真人有要事在身,那貧道也不敢多留了。”言罷,打了一個稽首。

  恒銘心也是還禮,其后急忙縱起一道華光飛去。

  云沐陽環顧四周,眉心乾陽天火燈卻是一直示警。他稍作猶豫,便將那天鶴伏龍璽以及滕子京尸身都是裹了起來,其后他目光一看,停在碧水麒麟身上笑道,“道友不與貧道一同回返宮府?”

  碧水麒麟哼哼幾聲,略帶畏懼道,“就知你不懷好意,我有名有姓武垚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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