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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 殺劫之下無漁翁

  平山印從天砸下,還未落到洪秀棠身上,其便已被那氣浪壓成一灘肉糜。而這時那一道劍氣也是迸發出來,張真人怒而站起,懷中青蓮化作青光一道急追而去,大喝道,“鄂從龍你意欲何為?”

  劍氣迅快無比那一株青蓮追之不及,咻的一聲封離嬋便被那劍氣斬去一臂。她卻是生生忍住疼痛,身形一翻一條玄色水浪將斷臂裹住,隨即帶起一蓬血雨縱光飛度。

  鄂從龍頓時覺得有些心塞,他方才一見那平山印竟然在封離嬋手中頓時氣涌胸口,一怒之下便要將那平山印收了回來。他那劍氣實則只要稍作防備便是傷不得人,然而那封離嬋卻被斬去一臂,可知其中另藏鬼謀。此時也只失策,正待說話之時,張真人那一朵青蓮驟然分開,寒光耀盛,銳芒裂開。

  “鄂從龍,你無故傷我門下弟子,今日不能再與你等善了了。”張真人再是一喝,四周起了莽莽霧氣,竟然是將大陣開啟了。

  成真人從座上彈了起來,就知今日不可能再如先前設想,無論如何都要做過一場了。當下把袖一振,天中罡流大作,烈風呼嘯。他也是大喝道,“張穎清,我清河劍派誠心前來相助共抗魔頭,爾等卻設局陷害吾等,今日之仇也不能善了。”

  他法力展開來,罡流涌動好似大江東去,圍繞在天穹的魔氣被此罡風一吹立時煙消云散。而這禁陣竟然是嗤啦幾聲就被吹了開來,靈光禁陣好似朽木薄紙瞬息間就是破開數個闕口。他見得此處,心中一訝,旋即喜上眉梢,放聲笑道,“原來靈藥宮兩儀大陣也是虛有其表,鄂師兄不必再留手。”

  鄂從龍一聽此言,也覺振奮,當即袖袍一抖,頂上躍出一輪劍光,其色昏黃如月,交相斬下,爆發出千尺輝華。其人所修行的法劍便是正奇合合化元劍,也能分化千百,犀利無儔,又是正奇相輔,攻殺之時讓人防不勝防。

  劍光交相祭出,不過數息就在前方匯聚成一道劍氣大流,齊齊殺來。張真人目中清冷,纖纖玉指一點,青蓮回得頭頂,就有縷縷清光垂降下來,聞得清泉叮咚,似若仙音在耳。劍氣擊來,見得漣漪層層蕩起,那些劍氣一入其中便如泥牛入海,消失無蹤。

  鄂從龍微微驚訝,他對靈藥宮的神通法門也是多有了解的,如此神通卻是從未見過。只是他心念一轉便就立時想明白過來,靈藥宮近兩千年未有人成就元嬰,那些元嬰修士的手段自己也就無從得見。

  他見得如此犀利的劍光都是不能將那清光斬破,立刻想了另外一個法子。這神通雖是厲害,可越是厲害,耗費法力便越是糜巨,,既然如此只要把攻勢展開來虛虛實實,此人無論如何都要全力抵御,那好到最后勝者便是自己。

  主意已定,立刻喝了一聲,引動劍氣如雨,千條萬道一齊攻殺而去。

  張真人目中清氣一震,即刻看去,這人劍法確實犀利,雖則一時半刻不會破開自己守御,可若長久下去,自己定在下風。她心中一想,這時那劍氣又是殺來,不由微一頷首。她天賦異稟,雙目生來可辨虛實,可感靈機邪祟。

  當下就是猜出了鄂從龍用意,便把青蓮抬了起來輕輕一點,爆發出團團青光,那些法力凝聚的正劍被她神通一拍立即化作一團精氣逸散。而那些虛劍則是被她起了一道流風吹散,須臾無影無蹤。

  鄂從龍看得目瞪口呆,這絕對不是瞎撞的,定然有甚么手段能夠看清虛實。而且眼前之人不但不加以掩飾,而且還及時大方的將這手段告知自己,可見對方還有更大的依仗。他這時立刻把攻勢緩了下來,但是那正劍仍然是咻咻飛出,不斷斬在那青蓮所化青光之上。與此同時,又默念法訣,將奇劍變化出來隱藏在一旁。

  天地間有陰即有陽,又有五行相生相克之說,這斗法也是如此,只要未能遇到克制的手段那邊可以縱橫睥睨,可是一旦如鄂從龍這般正奇合合化元劍正奇之勢被人窺破,那其手段變就被斬去大半。

  他此時也是有些無奈,這張穎清道行尚不如他,可是自己手段被人窺知了,一應底細都是暴露,再使他法便不管用了。唯有再是把袖一抖,放出數枚攢心劍囊,就有無數劍氣迸發而出。不過這劍氣對于元嬰修士而言并不能如何奏功,蓋因發動之時就會被對手察覺從而躲了過去。

  幸而今日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一位同門在此,而且修為完全可以將此人壓下去。想了一想,也就不再多做猶豫,而是立刻傳音過去道,“成真人,這人手段與我相克,我諸般劍道法門難以建功。”

  張真人目光一掃,已知奇劍所在,這時再見劍氣殺來,輕一抖動虹光便轉挪他處。又見他攻勢一緩,卻是清喝一聲,舉步踏著條條清虹,那一朵青蓮也是飛了起來,在天中旋轉,灑落片片花瓣,只是這些花瓣俱是銳氣鋒芒,好似無數利刃飛刀,其上又有雷電流布,令人望之生畏。

  霎時間這些花瓣就是齊齊飛出,聲勢不亞于鄂從龍使出的的劍光輪轉。而且這些花瓣瞬間聚在穹頂,無數霹靂雷光晃動,好似雷云伏在穹蒼,隨時發動。

  成真人也是看出張穎清手段正好可以克制鄂從龍,無論如何做布置埋伏在其眼底都是不能作用。如此看來唯有硬碰硬以實力將其壓服,此等事宜由他自己來做那自然是最為便宜。因是也是輕一晃肩,就將罡風摶動,霎時間罡風所過摧枯拉朽之勢。

  而在靈藥宮外,一座宮殿坐落在山梁上,此時魔氣縈繞,怨氣高飛,一眾魔頭隨著諸長老正自觀察靈藥宮諸峰異動。就在此時梁成目中一亮,眸光閃閃,連忙道,“恩師,弟子留在靈藥宮中的魔靈傳來消息,清河、靈藥兩派已是爭斗一處,我等可以立時發動攻勢,否則待得清河劍派將彼輩除去之后,南次洲先應殺劫,昆侖定會出面干預。”

  “梁師侄你若如此想便是大錯特錯了,殺劫一起昆侖道宮只會想著如何度過這天地殺劫,如今正是劫數之始,昆侖又怎會出面干預?”一魔門元嬰修士厲目一掃,語氣變得有些慍怒,道,“梁師侄你若只為一己私欲便就不必再說,值此時機分明是一旦我等發動攻勢,彼輩定要聯合一起,還不如讓清河劍派將靈藥宮諸人殺死,自掘墳墓。”

  梁成冷笑一聲,他確實有私心又如何?但是卻不當此人來與他分說,當即冷面道,“乞請恩師早做抉擇,靈藥宮覆滅便在旦夕,恩師也可早日度過大劫成就赤陽火海之身。”

  諸長老目光一掃,不咸不淡道,“諸位不必爭吵,無論線下情是如何對我等都是有利。兩位所言也各有道理,不過本座昔年曾允諾我徒兒,必定會助其傾覆靈藥宮。如今清河劍派先一步攻襲此派,本座又不可失信,既是如此那便將埋藏在靈藥宮中的魔種一一喚醒,由其等來助我等。”

  “這…”先前那一位魔門修士不禁有些語塞,俄而才道,“諸長老所言也有道理,既然諸長老決議如此,本座也是認同。”

  梁成一聽此言登時欣喜不已,目光灼灼望向諸長老,聽得其道,“那便引動魔念罷。”他立刻跪了下來,拜了一拜,其后起了身飛快往外間而去。

  然而就在他走了未有幾步之時,忽而大地震動,傳來轟轟雷聲,他晃了一晃,又有烈日之光射來,身上不住騰起灰煙。而在此時就有那些修為低弱的魔物被那烈光一照,不住痛喊出來,隨即就是化作煙氣散去。

  眾魔頭也是大驚,諸長老立刻起了一陣魔云將四周籠住,此時望去就見靈藥宮蓮花峰方向騰起一道宏大烈陽光柱,清氣播撒,熾光灼灼,赤焰輝騰,火芒搖曳,天中好似有萬千流火一齊奔騰,逆流直上蒼穹。千里之外這等異狀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烈火飛騰,云沐陽從中飄然而出,望見罡流涌動,含笑道,“成謹輝道友,你今日對手非是張真人,而是貧道。”

  成真人目光一望,卻覺自家所發罡風竟是被天中陽火止住一般,威力大減,也是有些驚訝,再是一看不禁哂笑道,“道友何必來淌這渾水?你道行不低,還有至寶護持,可是也萬萬不是貧道對手。”

  他說話之間,身邊氣機好似有一道漣漪。云沐陽極目看去,大袖一展忽而頂上百道雷光躍動,轟轟然砸落下來。原來成真人言語之間已是放出一道絕念心元劍劍氣,埋伏在一旁。

  成真人嗯了一聲,既然這等偷襲手段無用,那便堂堂正正與其斗法。因此大笑數聲,大袖一揮,穹頂就是飛出一道撕天裂地的恢極劍光,并著無窮呼嘯罡風,往下一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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