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寶丹可除地底魔 葛長老與春長老不由驚詫萬分,萬萬沒有想到云沐陽竟然如此輕易就將這饒鳳河舍了去。他們對看一眼,春長老驚異道,“郎君怎會無功而返?”
“那云道人早有布置,其門下弟子早就被他藏匿起來了,根本尋之不到。”葛長老眉頭一聳,怒不可遏道,“本座看來,我等是中了那云道人計謀了,他這分明是要借你我之手,趕回山門中去支援。”
春長老一聽頓覺有理,魔門修士除了少數人修修行魔功,成就大魔,多數是地底深處一縷濁氣化生,進而生出靈性來,天生就會使各種魔功,無有什么傳承之說。
而玄門羽士不比魔門修士,他們最為看重的便是道統傳承,如今山門有難怎會坐視不理。先前一直鎮守此地應當就是為了不被昆侖詬病,不為九州修士詰難,如今自己送上門來,他們自然可以找一個不敵的借口退去。
是故早早就將弟子聚了起來,布置妥當,發現他們蹤跡之后立刻讓那碧水麒麟將門下盡數帶走,而云沐陽則是出來與他們斗法拖延。他們想通這一點的時候為時已晚,當下懊惱不已。
葛長老面容猙獰,四周跳出百余只魔頭來,厲聲道,“好一個云道人,又來戲耍我等,我倒要看看你靈藥宮山門本座能否攻下來。”言罷,把手一拍,道,“小娘子,既然這云道人如此看重山門道統傳承,我等便將其毀了去,看他還有何本事。”
春長老也是心中憤憤,二人當下滾起一陣長煙就是奔向靈藥宮。
他們二人去后未久,天云中就有兩道紅霞垂落下來。滕兆合發髭上指,怒道,“好一個云沐陽,膽敢陽奉陰違,真當我昆侖可以任其欺瞞嗎?”他已是看了出來云沐陽(和諧)根本沒有對敵的意思,明明知道自己與嵇懷古到得次洲,但卻連一分樣子都不肯做,如此不給臉面實在讓他難以遏制心頭怒氣。
他說著轉過頭去看,卻見嵇懷古目光沉凝,不禁冷笑道,“嵇真人,靈藥宮之人如此無禮,冒天下之大不韙放了魔頭入九州,此輩當誅。”
嵇懷古目中寒意越甚,他恩師在南海景霄宗被殺,至今尸骨未曾尋到,門中卻要他在此坐鎮,不令他前去尋找魔頭報仇。此等已是深仇大恨,原本還想著若是護法之人能夠商議他便暗中前去景霄宗,將那兇手找出來。
然而這滕兆合本就與自家恩師不和,此番出門竟是處處掣肘,事事借不能隨意。他心中激惱,不過也知不可隨意動手。當下聽得如此之言,就是冷言道,“這云道友也是尊師重道之輩,山門有難,豈能置之不理?如是我嵇懷古遇到此事那是半分做作也不愿意,定然起得一劍斬開魔氛,還一個氣朗天清。”
滕兆合被他氣勢一迫,不禁要往后退去,如此沒有遮掩的示威之舉確實有效,若在尋常必能將他迫退。俄而他卻是心中極為不屑道,“嵇懷古休要看你現在高高在上,現在賀彥芳已死,你在門中還有多少力量可借?你也不看看此等時候還讓你來次洲,分明是不欲你在門中參與大事將你拘禁在此。”
他想到此中種種矛盾,心意頓松,瞇著眼道,“嵇真人,此回既然來此便要好生整頓此地,不可讓這等事情再度發生。如是人人都不肯在這等時候出力,誅除魔頭,今后我昆侖道宮威儀何在?”說著語氣重重一頓,道,“殺雞儆猴從此人始。”
“滕真人之言我有計較。”嵇懷古目中殺氣盈動,身周一股烈烈氣機飚揚,再是目光看去,肅聲道,“次洲之事尚不是我等插手之時,滕真人莫要亂了段師兄大計,否則滕真人自去剮仙臺走一回了。”他言罷把袖一甩,倏爾騰起一道烈虹遁去。
滕兆合眉頭微微一聳,那剮仙臺乃是昆侖道宮懲處罪仙之地,煉氣士到了這剮仙臺先要手烈火灼燒四十九日,再以風雷錘磨,最后以此煉成一柄殺劍,最后罪仙便要被這柄殺劍砍上三千六百刀,直至神魂消散。
靈藥宮大竹峰外,就有幾個魔門元嬰修士望著天中那一道熾灼長虹掠過不敢有一絲異動。他們早已是聽聞過其人法力之威,之感徐徐將靈藥宮山門大陣毀去。
云沐陽與碧水麒麟將諸位弟同門遣去之后,碧水麒麟忍不住發問道,“云真人你幾番行事所謀為何?吳某看你暫時并無誅除魔頭之心,魔頭之劫不去,次洲浩劫不止。”
“殺劫已至,單我靈藥宮一派豈不是以卵擊石?自然是要將九州諸派皆是拉入戰局之中,否則我靈藥宮無有存身之處。”云沐陽會看他一眼,擲地有聲道,“武道友你不必猜忌,那魔頭遲早要殺,只是還不是現在,此魔頭還有用處。”
碧水麒麟聽到此言嗯了幾聲,云沐陽所言確實極為有理,次洲乃是九州實力最為薄弱的一環,魔頭若要在九州起得殺劫,必定是從此而入。便是他站在云沐陽那一處,或許也是只能自掃門前雪,無暇他顧。
不過他總覺得云沐陽之意不會僅僅在此,不定就在別處也是埋下暗筆。他也知再是問詢也不會得到答案,是故也不再多去理會,就道,“云真人看來是要去面見掌門,武某先行一步。”
云沐陽稽首一禮,隨后拔起一道虹芒飛去蓮花峰。到得山外將虹光垂下,清氣鋪了開來,守門龍須虎一見是云沐陽不敢有絲毫猶豫,立刻上前來道,“云真人,掌門老爺有令,若是真人到此便請真人入大真殿。”
云沐陽微一點首,闊步往大真殿去。不多時就見公孫掌門懷抱拂塵,趺坐金蓮臺上,目有神光,身周罡風流動,清氣飛霞。他立刻上得前去,恭敬施禮道,“弟子拜見掌門真人。”
“云真人不必多禮,入座。”公孫掌門把手一指,隨后道,“少時張真人便會到此,云真人稍候。”
“弟子不敢。”云沐陽還禮之后才是在座上坐了下來。
未有多久,外間飛進一朵青蓮,就見張真人邁步而出,與掌門施禮過后自然落座。
公孫掌門目光一掃,道,“二位真人,今日有三件事需要與二位商議。前時已是收到消息昆侖道宮嵇懷古、滕兆合已在我南次州。此事只可重重視之,不可疏忽,我已命門下弟子用心抗魔。”
“此為一,二則是金真人發覺我靈藥宮靈脈被魔蟲侵入,雖是暫時被赤火朱雀鼎鎮住,但若不能及時化去,必會危及山門。再則外間那紅塵欲念所化魔氣甚是厲害,也是步步緊逼。這最后一事乃是我靈藥宮當是自上而下革新之時,二位真人對此有何高見?”
靈藥仙宮經得魔劫之后,門中有兩位金丹修士遭劫,還有不計其數的凝元筑基、煉氣弟子。除此之外承道法殿佟真人已是壽盡兵解,而袁真人與求盈殿厲真人也是時日無多。求盈殿還罷,但那承道法殿乃是門中重地,不可一日無人。
如今門中弟子已有不少成就了金丹,正是當用之時。因此公孫掌門便就有意重選門人前去鎮守寶殿,其次也有重整門中之意、
“但憑掌門真人法諭。”張、云二人俱是一禮,大聲言道。
公孫掌門略一頷首,開口道,“昆侖道宮遣人來我次洲,名為坐鎮,實為監視,不過云真人既是借了魔頭攻殺饒鳳河,法力難支退去,那饒鳳河也不必再守,放了過去即是,只是那昆侖來使不可無人應對,此事交予云真人,云真人以為如何?”
云沐陽起了身來,禮道,“弟子恭領法旨。”
公孫掌門目中微有贊賞之意,道,“侵入靈脈之中的魔蟲可污穢靈機,反補己身,繁衍后代。若是任由發展下去,不需撬動靈脈,就會使得濁氣如洪奔涌而出,毀我山門,此魔蟲可鎮難殺,因是需遣門下弟子前去靈脈之中將那魔蟲盡數擒捉出來,兩位真人可有人選?”
張真人端坐座上,道,“那魔蟲既是蟲屬,貧道看大可借了凝月峰主那一對青碧葫蘆前去,將此等收了。”
“是也,弟子也以為妥當,只是這魔蟲既能危及山門可見數量頗多。”云沐陽贊同道,“封師伯有這兩樁法寶相助,再遣丁宣師侄、月紫劍師姐、護法院弟子同去協助,必可將此事辦妥。另外弟子曾在書中典籍看過一類寶丹,喚作‘靖神丹’可除魔穢,清凈靈機,不如收集寶材煉出此等寶丹來。弟子這處恰恰有幾位主藥,也不必多費功夫。”
公孫掌門微微訝異,他也有此等想法,只需將這靖神丹撒了出去,魔蟲一觸立刻就是煙消云散,重復靈機。只是此丹所費寶材極是稀罕,世間難尋,也因此故便就放棄了。當下面容微微一笑,也不去問云沐陽這寶材何處得來,道,“如此便著丹鼎殿殿主以承乾鼎煉丹,云真人相助,想來七日內便可成丹前去降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