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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章 未見瑤池花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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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軟雅黑  其后數日又有越語空、雄德、甄睿等人到了殿中,指點之后已是過得半月。待得章辭意欲離去之時,那位蘇真人化作一道刀芒踏了出來,就道,“昊行真人,貧道有一事欲與真人商議。”

  云沐陽目光微沉,道,“請蘇真人入靜室詳談。”

  章辭見此跪了下來,拜道,“弟子告退。”

  少時殿中蘇真人看了一看,抿著唇,言道,“昊行真人可知當日昆侖為何如此急迫斬出妖靈山?”

  他稍稍一想,原先以為乃是天地殺劫,昆侖欲使得修道人減少,消弭災劫,如今再看卻是另有緣由。當下再是一想,四及那皇甫山主等人言,便抬頭注視對方道,“可是那妖靈圣物,還請蘇真人指教。”

  “不敢。”蘇峳魚微一點首,繼而言道,“昊行真人既然也知靈族圣物之說,那貧道也就直言了。妖靈山修行之道實則也是煉氣之法,有別于妖族,是故自成一道。實則乃是妖靈山道統傳承自上古補天大神,時移世易,世間已再無這位大神道統。”

  他說著目光也是十分幽深,天地間道統傳承無數,如今遺留下的又有幾多,正如那燕云刀宗今日只有一位傳人連經書也是難以尋回。俄而,目光恢復,正聲道,“這位大神破空而去之時曾留下一件寶物,便是靈族圣物,昆侖急切尋到此物必有大用,昊行真人或可設法先一步尋到此物。”

  云沐陽聽到此處心中頓時了如明鏡,看向對方道,“蘇真人之意也是不知圣物為何,不知圣物何在了?”

  “此事卻是不知,昔年妖靈靈主救我,允諾鎮守妖靈山五千載,就可使得我道統再續,我已完成諾言。”蘇峳魚點首幽幽應道,“不過靈主曾言,其有一寶珠在妖靈山中,有緣之人得了此珠,他日就可憑此尋到那圣物。”

  “原來如此,看來一切皆是要隨緣了。”云沐陽笑了一笑,繼而道,“能得昆侖如此看重,那圣物看來必不尋常。”

  “確然如此。”蘇峳魚見他似乎有些把握不由心中驚訝,不過也不多問,即道,“那貧道告辭了。”

  云沐陽微一頷首,少時便命人喚了梅玄貞與言幾道二人來。他問道,“徒兒,你先前有言門中有一人帶回一個嬰兒,此事可是證實了?”

  梅玄貞答道,“恩師,弟子與四師弟親自去查看過那個嬰兒根骨十分靈秀,但細查卻發現那嬰兒完全不知來處。”

  “是也,恩師,那位外門執事原本就是被魔念染身,先前弟子故意壞了他道行便是不許他法力提升。如今再看,此人竟然找了一個嬰兒回來,恩師,當要如何處置?”

  他皺起眉頭道,“此子既有可能是那魔頭落子,也有可能是昆侖手腳。徒兒,你二人認為當要如何處置?”

  梅玄貞略一思索,應道,“弟子以為權衡利弊之下還是要將此輩殺死才可。任由其成長下去,只會危害我宗門。”

“弟子也  以為如此,此回殺死之后其等還會再遣人來,雖是后患無窮,但應該殺得一人便是一人,不可讓任何外人混入進來,門中大可下令每一位弟子入門都需盤根究底。”

  云沐陽心中已有了決斷,道,“此事為師自會處理,為師離去之后你二人便負責我護法殿事宜,約束同門。”言罷都是指點一番,賜了法寶下去,再在殿中靜坐兩日,方是起身出了護法殿。幾日之后辭了掌教,便化作一道夭矯劍華出了靈藥仙宮。

  去得數千里之后,放出一頭彩羽金冠鳥,此鳥乃是昔年曲寰仙宮所贈,飛遁極為迅快不下元嬰修士,只是此鳥生來膽小,不善爭斗,但如今用來代步卻最是合宜。往西南方位行了十余日,眼見已是到了歸真觀轄地。

  此時歸真觀蓮心谷,此地乃是一個山坳,四周有十六座高山向外傾斜,中有十六個碧水湖泊,從天俯瞰猶如一朵蓮花,好似其上所生蓮子已被人挖去,是故作連心之名,意為苦。此刻十六座湖泊中各有水榭亭臺,兩兩相連。

  正中一座結有紅綢的亭臺異常華美,旁側有靈鳥梳羽,仙鶴停駐,而外間湖上有千盞彩燈。鐘思陽出得亭閣來,著了一身繡云描金仙裙,飄帶繞飛,見她伸出來露出一節玉臂,去拿梁上燈籠。衛蓮也是掀開珠簾,微微含笑抬起手取了那燈籠下來。

  鐘思陽不由有些羞赧,而后將內中的燈芯換了,笑言道,“夫君,此物名為‘月魂’,乃是大兄所賜的法門,每隔百日便要換一次。如若將此物懸在此處不但可避外魔,還能助益靈機掌持。”

  衛蓮微微點首,道,“為夫記得御靈派也有一法名為月魂,不知二者可有關聯?”

  “正是御靈派的御靈之法,此法可御萬靈,不過妾身只是初窺門徑。”鐘思陽嗯了一聲,“妾身修行至今日多是大兄相助。”

  她說著招了招手,就有一只宮燈飛了過來,伸出玉手將那宮燈打開即見一頭生有六翼的噬仙蟲嗡嗡飛出,目中兇光畢現,不過卻不敢靠近。她美眸看去,冷然道,“莫不是家兄不在此處你便不聽我號令?”

  那妖蟲嗡嗡幾聲,開口道,“仙子責怪了,小的生就這般臉孔,不知仙子有何吩咐。”

  她目光一收,這頭妖蟲那命脈在自己手上一意就可決其生死,只是此輩十分奸狡,離了靈藥宮之后便是不太恭敬,是故就需好好修理一番。她拿了一枚靈珠過去塞在其口中,而后道,“我命你前去查看這千里之地,你可去做了?”

  那妖蟲吃了靈珠之后只覺渾渾噩噩,好似一身精血都要被吸干,發出銳利尖叫,答道,“小的立刻去做,仙子饒我。”

  她目中冷芒迭現,任由那妖蟲跌落水中翻騰,就有靈鳥去啄。而后她轉身溫柔道,“夫君,大兄將此物交予妾身,日后定會有大用,此物便是元嬰二重真人也能斗上一斗。”

他們夫妻二人字成婚以來也是琴瑟和鳴。過有半刻,忽  而天中馮九飛來,銜了一封書信,她拿來二人看了一眼,不由喜道,“夫君,是大兄來了。”

  “既是兄長到此,你我理應前去拜見才是。”衛蓮也是面露喜色,不過稍稍一想就道,“夫人你看如何布置,兄長有言會到此相見,令我等不必前去,看來此次出行恐是隱藏了行蹤。”

  “夫君你這般一說倒也有理。”她也是不住點首,少時就去布置。

  夫婦二人在亭閣中談論道法,其實多是鐘思陽在請益映證修行。過有半日,忽而一道清風拂過,卻見自家兄長已是端坐在旁,二人都是歡欣不已,忙道,“見過兄長。”

  “何必多禮。”云沐陽見二人甚是相投不禁微微一笑,道,“為兄有意去南海一趟,順路前來看上一看,方才從向真人、游真人處出來。”

  鐘思陽脫口道,“大兄又要去南海么?”她說完之后就是嘆了一嘆。

  “兄長乃是有大智慧、大毅力之人,豈是你我能夠揣度的。”衛蓮溫厚手掌握住鐘思陽柔荑,溫聲語道。

  云沐陽見狀更是歡喜,道,“此回來也有兩件大事極為重要,乃是事關你們二人修行,不得不親自叮囑。”他說著頓了一頓,道,“衛師弟你修行陰陽之道乃是世間其法,不過若要道途長遠,為兄之意卻是要早作計議。你如今已是孕育真種,尚需打磨,單早一日打算便可早一日登上道途。”

  “我昔年曾看得幻光宗一位仙人所留游記,言道那渭水洛水交界之地有一陰陽神龜背負陰陽魚石,上有仙文,其欲捕之,不意此龜尤是機敏,可作水遁土遁,兩甲子便會出水一次,最后想出一法但卻因那天地劫數之故身殞,不過留下文字,師弟若是信我或許可以前去。”

  衛蓮聽得這一消息只覺渾身一抖,激動道,“兄長,此是‘道我石’,原以為只是古人之言,今日卻得證實。若有此物助我,必能成就天相元嬰。”

  云沐陽也是哦了一聲,這卻是第一次聽說,原來不是神龜而是一件異寶。他輕輕點首,其后又道,“另有一事,則是四妹修行之法原本是御靈派,不過此書只得前卷,若要更進一步需得前去御靈派求道。”

  “此派與我靈藥宮關系頗為微妙,雖是還未完全站在昆侖那處,卻是要謹慎。不過御靈派冷驚泉欠我人情,此回你二人拿了我書信去,以他脾性必然會相助。我已是查明那乃是此派祖師刻于山壁上,有緣之人都可參閱,只是后輩無了這等胸襟。”

  鐘思陽聞言輕一咬唇,而后道,“大兄若我習了此派法門,就可用那道兵大陣了。”

  “道兵大陣那卻是只能你自行參悟了,其中許多關竅都是口口相傳,書中難以得知,你也不必強求。”云沐陽笑了一笑,“長生之途依仗的便是真我,其余之事你不必多想。”

  “小妹知曉了,我二人必定會早日前去,不負兄長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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