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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九章 烈火真陽炙云珠

  衍苦禪師聞聽此言,不寒而栗,心中震動,少時平復下來,口唱佛號道,“真人真以為憑一己之力能夠掃蕩天下?今貧僧好言相勸不為其他,乃是實在不愿天下有靈眾生受此波及,成為真人之代價,還請真人慎之又慎。”

  “衍苦禪師既是如此說了,那你我情分便就半分不存了,請回,少時手下見真章,自然要分出道統高下尊卑來。”云沐陽輕一擺袖,說出此言也是云淡風輕。

  衍苦禪師所化化身再唱一聲佛號,當下化作朵朵金蓮就是湮滅了。她這般做已是向諸人表明與云沐陽未曾談妥,而且起了爭端,是故連化身也不敢回去,只是害怕云沐陽在這化身之上留下什么手腳。

  云沐陽目光更顯深沉,瑤池之爭佛宗意圖已是昭然,必然不可與之為伍的,既然今日已是遇到了,那么絕對無有留下后患的可能。言罷,左右相顧,正色道,“二位道友,貧道欲肅清天宇,不令我道脈之光失色,二位道友可有意相助?”

  “正有此意。”游應洲只覺心意跳脫,已是恨不得一雪前恥。

  “愿傾盡我陰陽氣道之所能,助真人成事。”樸掌教再是一禮,前方無論有多少敵手他都是不會退后半步的。

  段玉玄遠遠一看,見得朵朵金蓮散開,似有佛陀坐化,不由哂然笑道,“佛宗此是連臉面都丟盡了。少時他若要來,我便是不應承此輩,此輩也是無話可說的了。”

  他話一說完,卻見衍苦禪師駕云而來,見得段玉玄面帶譏嘲之色,面容未有半點變化,合十一禮,唱了佛號道,“段真人,那位昊行真人道法精深,神通廣大,貧僧特意來請段真人與我佛宗一同應對此人。”

  “你休要胡言亂語。”越棟昆一步跨出,呵斥道,“你等佛宗乃是邪門左道,也是在我必殺名單之中。”一語言罷,就是劍光切下,衍苦禪師化身已是被斬滅了。而后,他冷面道,“段師弟,我要前去會此人一會。”

  段玉玄目芒沉沉,但卻知不可前去阻攔。當年這位云昊行名動九洲,殺得昆侖諸多赤陽修士,幾位元神高真對其頗有贊譽,稱其為九州第一人,更是稱其劍道之法一劍衍萬道,絕靈化諸方。此事便是成了越棟昆心劫,幾番想要與云沐陽一份生死,只是都是被門中呵斥住了,這一次機會在前必然不會放過的。

  他看了一看,就是肅容道,“師兄多多小心。”

  越棟昆哼了一聲,凝聚在胸前的青冥劍立刻顯化出萬丈劍光來,他大喝道,“云沐陽,你可敢來與我一比劍法高低?”

  越棟昆身化霹靂劍光斬落下去,佛宗四僧皆是凝神看去。

  弭落立刻言道,“經瑤池之爭,我佛宗與大逍遙道脈已是道念有別,兩者只可存其一,那位昊行真人已有殺我之心,我等不可坐視。昆侖雖是拒我好意,然而今日也唯有與昆侖聯手先誅此僚,方可名我佛門凈土。”

  衍苦化身前去勸說結果被斬,這是昆侖明晰眼前佛宗除了聯合之外別無選擇,因此不給半分顏面。眾僧對于弭落之言也為點首認可了,伽羅沉聲道,“貧僧以法力鎮壓此僚,余下之事三位便要多多照應了。”

  三位高僧目光一定,此中諸人確實只有其人道行最深,法力最強,可是要鎮壓此僚卻是極為不容易。四人也是聯合施法方是將這乚律所有去路都是堵死了,這才能鎮壓下去,若是只有伽羅一人那就不容易了。

  “若是萬不得已,便將此僚鎮殺在此,不必再帶回去了。”弭落看了一看十分認真說道。

  這卻是最不得已之法,佛宗無法將乚律帶回去那么也絕對不可以將八金律之一拱手送給他人。現今大劫,乚律也是重要一環。

  衍苦三僧皆是鄭重點首,各自取出一件佛寶來,而后往前一指,化作三朵金蓮代替原來所在,而后一顆精血滴落就有三具化身端坐金蓮之上。隨后,三僧各自起得法力沖破霄氣落在云天。

  衍苦禪師手持法寶十六景,隨她法力訟念,天中降下朵朵蓮花,少時就見一座菩薩法相落在虛天。她目中滿是慈悲之色,天中便留下她語聲,“云真人,今日乃是道統之爭,若有得罪之處還請真人海涵。”她語聲回蕩天極,一應生靈聽聞這誦經之聲立刻就會頂禮膜拜,皈依佛門,名作菩薩度化經,與西土佛宗驚世醒言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云沐陽舉目看去,聽著這經書訟念并無半分觸動,在他眼中一應與道途五關之事都是虛妄,若以虛妄來破真實那自然是無法得手的。當下笑言道,“衍苦禪師盡管放心,貧道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一語聲落,越棟昆那一道劍光似乎穿越時空,帶著斬破一切的氣勢斬來,這一劍聲勢浩大無匹,任由那劍氣氣機翻騰卻又凝實如一。

  與此同時,段玉玄也是把法力展開來,見他袖袍一卷乃是天光滅世玄水從天中倒卷下來。他在此神通浸淫千百年,早已是熟心應手,先前固然是被對手一氣破去,然而也有他未曾出力控制之故。他也不是庸俗之人,現今只要能把局面拖延下去,一個時辰之內江橋便可趕來。

  不過他在斗法之時也是布下一座小陣,以此為牽引,只要江橋尋到門徑立刻就可以以虛空兩界金橋快速尋到此處。是故他斗法一直是極為謹慎,只為守住不敗之勢。

  佛宗之人也在同時出手,阿儺左手持一串念珠,右手乃是一只紫金缽。見他口中吐出真言,就有萬丈佛光照耀,霎時間身后便有千萬只佛像生出來。這些佛像有喜怒哀樂苦悲驚種種神態,每一道皆是有莫大威能。萬座佛像,皆是舉起右手,而后化作一道巨大佛手之象從天中猛然拍下來。

  越棟昆所斬劍光最為迅快,恍若閃電霹靂。云沐陽眼神一定,立刻抓中了越棟昆氣機所凝之處,劍光斬來之時他口中一喝,立時一道震極神雷擊落下去,正中那劍光,后者立時就是轟然碎裂。而后他兩袖一展,天中金陽猛然放出熾灼火光,數以千萬計的神火猶如流星下墜。

  阿儺所施展無量佛手在此刻也是寸寸碎裂,原本遮天蔽日之勢立時就是瓦解。而就在此時,衍苦禪師十六景立時化作十六枚金珠撲打上來。云沐陽伸手一指,清喝一聲,十六到震極神雷落下,與其猛然擊撞一處,擦出星火流光。十六枚佛珠一個震顫,立刻就是往后倒退而去。

  守在旁側支援的弭落見到這等情形,立刻身起寶光,霎時間化作一身高千丈金光騰身的佛身。這佛身兩側各有一半丈高下的佛像,隨著他一步踏出,天地都在震動。他口中再唱一聲佛號,天中億萬流火墜落下來。

  越棟昆霎時間便是被云沐陽一道神雷擊中,只覺氣血震蕩,這卻是他從未有過的。當是時又見無數星火追索而來,立刻把身一騰,化作一道流走劍光,頃刻間便是遁出十數里去。然而這時候的天中流火似乎將方圓百里都是鎖定了,無論遁逃到哪一處,這流火都是能夠準確擊中自身。最為可怖之處在于,每一道流火都不下一件法寶攻擊,不過是遁行片刻之后便是無法飛馳了。

  不單單是他一人如此感覺,段玉玄腳下踏著滔滔玄水,原本寂寂無聲,但是在此刻卻是轟轟作響,廣布出去的水光不斷收縮,似乎被這烈陽烤干了。當是時立刻就是拿出一顆明珠來,這顆明珠光華照下,縷縷清氣騰繞,道道紫華垂下。這卻是一件道真出神的法寶,名作乾流遁氣珠,一經發動任你天地偉力也可阻擋。

  云沐陽身形展開,任他們五人一齊施法也是怡然不懼,頂上金陽轉動,流火照落,億萬星火恍如暴雨瓢潑落下。這神通乃是太昊真陽,到得今日可以說是達到了元嬰境界的極致。

  道道星流一般的火光擊落下來,弭落所化的無量佛身根本不能抵擋住這神通。他與衍苦、阿儺二人立刻神念溝通,他驚凜道,“此輩法力與我等已然不在同一層次了,此回卻是失算了,立刻祭動白蓮,方可避過。”

  衍苦二人也是不敢有半點遲疑,原本認為至少無人同上也能斗得過去,只是到得這時才知先前太過天真了。當下,立刻就是祭出一朵白蓮來,這朵白蓮看去潔白如雪,無有半分瑕疵,圣潔非常。白蓮一出,立時便將天中真火抵擋住。三僧立時就覺得壓力大減,立刻就是溝通起來應當如何應對。

  越棟昆似乎被一股無形之力束縛住,無論他劍光轉去哪一處都是回到原點。當是時立刻明白了中了對方的法術,立刻起意一喝,頂上一片猶如寶蓋的青云落下,這卻是昆侖有名的寶物名作青冥旬空,此寶一出一應攻襲而來的的神通都可轉挪而去,不傷己身。

  云沐陽目光往下一掃,冷然一笑,法力暴漲,天中懸陽,烈火熊燃,千里之內皆表金赤之色,隨后千里土地盡皆被烤的爆裂開來。無論是那白蓮還是青云、寶珠紛紛碎裂,寶光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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