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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三章洞天難避殺身劫

  云沐陽見過蕭鼎羽、樂長生二人,向其詳說了籌劃,二人聽罷紛紛一震,俱是拿了掌教信物與他。而后他縱云而上,去得穹蒼天頂,顧望四海九州。少時將目光凝結在支岐山,只見那處烏云穢氣似乎被吞奪消滅,似乎所有生氣都是消失不見,唯有一片寂滅。

  按理來說,雷澤壞去,妖邪出世,可是終究無有八金律作為魂魄,此輩便有作為也是有限。可是現下看來,那物靈智俱全,進退皆由心算,絲毫不受影響,這卻是與原先所想大為不同。

  他心中認真想過,便是起法祭動太清極儀,有此寶在此,天地渾然,那妖邪縱有手段也難打破。而后縱起清氣一道,便是往北而去。

  此時,天穹忽而一聲裂響,便見一道電光劈斬下來,隨后,見得一身著日月冕服的魁梧男子一步踏了出來。其人方是現身,天地驟然一晃,隨后即是風雨雷電相隨。

  云沐陽將法力一頓,撥開云霓,隨他目光落下,見得乃是龍君在前。出得云來,打個稽首,振聲道,“尊駕攔我去路,可是要一較高下?”

  龍君面上并無多少變化,而是目光堅定言道,“云道君若要北去便需過我這關。”

  云沐陽凝目看去,冷然笑道,“道友果是要倒行逆施,枉顧天道之正?”

  “云道君何來多問,道統之爭為實,豈是言語能夠遮掩的?”龍君不再看他,而是大聲一喝,隨后風起云聚,雷鳴電閃,而后見得無窮雷云滾滾蕩蕩,傾壓下來,一片洪水自虛天之中轟轟推來。

  云沐陽將目光收回,先前也是與龍君有過交鋒,此輩自視甚高,已是擊退過此人,此人還是攔在此處,看來是還有厲害手段。再是聯想到,東海龍宮還有一位龍母,皆是道行高深。

  昆侖道宮既然是籠絡了此輩,按照其行事風格,無有刀鋒暗藏之理。此時未能現身,必然是窺視一旁,只待時機一到便會驟然發動。除此之外昆侖道宮前往天外星宿海,也是不知去得幾人,也有可能有人留下作為援手。

  思量至此,自是暗中戒備。眼見雷云洪水推卷而來,轟轟作響,遮蔽天地。他立刻化作一道金光騰空而起,而后,見得一輪金陽在天,啥時間熾火奔騰,烈陽播撒,光氣涌卷。

  兩相交擊,水火激烈碰撞,萬里之地皆是蒸騰水霧,氤氳氣旋。少時那金陽懸掛在天,烈火噴吐,虹芒奔走,其下方卻是轟轟蕩蕩的玄水冥霧。

  云沐陽眸光一凝,這龍君身堅體固,自是有無限威能,加之此輩乃是此方天精粹所化,秉承天地氣運而生,若要將其降殺難度不小,與其糾纏在此只會給昆侖道宮更多時間,那時候想要做的其他事情,恐怕難度更大。

  思及此處,他心中頓時下了決心,卻是要速戰速決,不與他有太多糾纏。心念一起,卻是將斬玄誅氣之法引動起來,只要時機一至立刻斬殺此輩,消殺其無窮變化,除此之外,也是將乾陽天火燈祭起。

  卻在此時一陣氣機微微動作,這動作十分細微,只是他卻立刻就是感應到,當下就知龍母果然也是在此處埋伏,一旦自己露出破綻來,那么必定會迎來迎頭一擊。心念電轉之下,立刻就是有了主意。

  此刻昆侖道宮玉虛宮弘掌教目望太虛,也將目光收了回來,諸位元神真人已是順利到了天外,在法寶遮護之下,很是容易便可進入星宿海,只要現將北斗星宮先一步從世間除名,那便少得一分變數。

  北斗星宮之事幾乎已成定局,他只要稍稍看顧不讓外道之人前去攪擾就可。這時他便將目光往次州看來,此時有這些本事的人都還在天宇之內,只要其等不出,那么便不會有事。

  待得望見萬里金陽籠罩,氣旋如卷鋪蕩天地,當下就知乃是云沐陽與龍君爭斗在一處了。對于龍君他其實并沒有過多要求,只要其人能夠將云沐陽等人阻擋住,那么便可答應其不少請求。

  這時他又是認真看去,龍君、龍母皆是道行高深,法力廣大,此刻龍母隱匿一旁伺機而出,他倒是頗為認可。云沐陽此人雖是成就不久,可是他法力淵深無比,所修行的神通道術又是十分玄奇,一旦放松便有可能被他尋到機會。

  他稍稍一想,立刻起了神通,不多時一渾身金光耀目的女子化身而出。此女打了個稽首,言道,“掌教真人,可有吩咐?”

  “玉虛真人有禮。”弘掌教微微點首,即是言道,“云沐陽與龍宮那二人正在交手,若是便宜,還請真人相助一二。”

  “遵旨。”那女子再是一禮,而后隱去不見。

  弘掌教做得此事,這時才是有時間往原先雷澤所在望去,但見所見天地混冥,日月無華,多看幾眼,似乎連自身目光都會深深陷入其中。他立刻就是將目光收了回來,暗忖道,“這妖邪果然是法力無邊,若是與其對上恐怕難逃厄運。幸而有祖師所留的法寶還可降伏他,如若不然這兵行險著也是實不可取。”

  此刻蓬萊道宮之中,范桐已是將諸位掌事神靈都是召集過來,玄水元君商素、青帝衛九重皆是在此。

  玄水元君目芒望去,正色言道,“天師,果然是到了這般窘迫了,我也以為若是將道宮留在此處,恐是待得那妖邪到此,我蓬萊道宮恐怕要毀于一旦。”她乃是玄水之神,水之變化皆在她心中。隨著那妖邪破開雷澤,她已是漸漸發覺諸多水靈似乎要脫開她掌控。

  衛九重也是附聲道,“天師,不禁元君有此感應,我也是一般。現下不可久待,還是要早早拿主意。”

  范桐鄭重點首,似乎有些無奈道,“原本立下蓬萊道宮在此那是另有深遠籌謀,也是恐怕到時依仗太多以至于失去控制。但是現在一看這妖邪出世,便是天地之大劫,先前的謀劃都要隨著改變。如今我也是下定了決心了,立刻收束所有神道弟子,前去九州避劫。”

  隨他一聲令下,諸人都是各自行事,范桐則是再把法力轉動,隨后就見一抹天虹顯現,隨后見得金光遍空,有日月華彩相照,此法實則就是神道具現,屆時就可借了此法將所有生靈都是帶著前往九州,從而避開妖邪追索,只是此法不可輕用,一旦用得一次便要壞去一分氣運。只是到了如今,他隱隱約約察覺再是不用,恐怕神道要因此覆滅。

  做得此事之后,才是看向云空,云沐陽與龍君斗法,蓬萊道宮所在可謂是正在下方,自是看得十分分明。對于此戰他卻是十分相信云沐陽必定可以獲勝,不但因為其身懷異寶,更多的還是其人本身法力雄厚無匹,兼之斗法經驗十分豐富,便是自身對上也難有取勝可能。

  如此已是過得一日,云沐陽與龍宮斗法更是激烈無比,天地震蕩,四海翻潮。而諸囚魔主此刻遠遠看著支岐山所在,見著那道妖邪氣機從開始恍若午時烈日,到得現下若有若無,也是心驚不已。

  他心中不由有些后悔,若是一開始不是驚懼此輩,那只要上了前去那很有可能將這妖邪殺死,并且以己身代之,如此一來自身可謂是天下無敵了。只是機會稍縱即逝,再是后悔也是無用。

  他心中念頭轉動,此刻自身可謂是無處可去,這妖邪恐是一旦靠近就要被他化作自身資糧。他心中想來想去,卻是認為應當與玄門道宗等人一同籌謀,將此輩鎮殺。

  只是此物乃是昆侖道宮施法放出,若是自身前去恐怕連自己也要折在昆侖。思來想去只有云沐陽那一處尚還可交流,心中注意一定便要往云沐陽那處去。卻在這時一道寒冷目光射來,他只覺渾身發冷顫抖,當下不敢有半分停留立刻遁走。

  王臻趺坐玄冥之中,這時感應到一股強烈危機,立刻目光看去,心中冷然哂笑。見得諸囚遁走也就不再追索,而是把目光往九州看去。他吞奪了兩位魔主,已是將其等都是消化干凈,法力恢復了大半,只是若真要回復圓滿,還需再是吞奪。

  隨著他感應之下,有幾處都有極為宏大的氣機,吞奪了對自身便有無窮好處,不過他不是貿然之人,在吞奪魔主之后已是知曉了此方天地劃分,感應之下有兩處地界不可輕易撼動,當下就知要先易后難。當即心念一轉,化作清風一道往九州而去。

  自雷澤破滅,兩位魔主消殞于天地之間,諸位元神修士都是深感大劫,紛紛將弟子遷入洞天之中。此刻渡塵寺不言尊者趺坐蓮臺上,背后有佛光籠罩。只是看他面色卻是十分晦暗,分明是壽元不多。

  他聽得幾位弟子之言,輕輕頷首,言道,“既是所有弟子都是入得寶地洞天,你等便在此勤修,不可懈怠。”

  只是他語聲還未落下,他面容便是變得無比僵硬,隨后好似泥石凝固,面上逐漸多了裂紋,這裂紋越變越大,倏而轟然一聲,炸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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