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
“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義!”,這就是荀彧最后說的話,代表著他真的已經做好承擔一切后果的準備了;
李煜起身,打掉身上的灰塵,有些自嘲的一笑:“看來我所擔心的一切都是多余的了!男人應該為自己的理想灌注畢生的心血?荀彧,再見了!”
理念上的不同,思想上的出軌,文化上的沖突,荀彧與陳宮是何其的相似,與曹操反目的過程何其的相似?然而,他們所追求的結果又是不同的,陳宮所追求的是‘仁’,他認為曹操一錯再錯是為不仁,是濫殺無辜;
而荀彧所追求的是‘義’、‘大義’,不是對于哥們兒弟兄的義,而是國家大義,君臣大義!
陳宮被殺了,那荀彧呢?
出了大牢,李煜便回了家,不在過問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了回轉的余地,一個為了夢想的人可以放棄一切,包括自己的命,而他的夢想、理想恰恰是曹操所厭惡的;
李煜探監荀彧這件事情不出一時三刻就被曹操所得知,是滿伯寧告訴的,不告訴也不行,因為李煜探監不準阻攔這個命令也是曹操自己下發的,從這個命令上可以看出,曹操并不是希望荀彧死;
荀彧與李煜在監牢當中的辯論曹操也知道了。他不只是應該怎么去做決定,迷惘了,從荀彧的行事上,荀彧并沒有背叛自己的意思,也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這是對他的忠,舉薦郭嘉、荀攸等人這是對他的恩;
他們的矛盾來自于思想上的不同步,荀彧總是在思想上出軌;若殺了他,是可以一勞永逸,從此不再擔心他會背叛自己。可是自己心中難安啊!可要是不殺,將來荀彧若是將理想化為現實,又當如何去面對?
曹操決定見荀彧一面再做決斷,于是荀彧被曹操從大牢中放了出來,在丞相府的書房當中與曹操相見面;
“哈哈哈!文若!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曹操非常有特點的笑聲,配合問候的語言,仿佛很真誠的在說這某件事情;
荀彧低著頭。悶哼一聲也不說話,曹操看著荀彧:“抬起頭來!”,荀彧抬頭,兩人對視很久,曹操輕聲問道:“我真的錯了嗎?只不過是士兵認錯了誰射的弓箭,大呼皇帝陛下萬歲。你變在一旁唉聲嘆氣?難道我對你的信任、重新還不夠嗎?為什么?”
“你的心亂了!丞相!”,荀彧皺著眉:“這不像你!說話都前言不搭后語了?看來最近發生的事情不少啊!”
曹操有些悵然:“是啊!父親去世,懷德辭仕,并州戰局節節敗退,已經快退回上黨郡了!都是大事兒啊!現在你也跟著鬧騰!我能不上火嗎?”
“這好辦啊!”。荀彧笑了,笑的很燦爛:“那就殺了!把我殺了!你就可以少很多煩惱!再把袁紹殺了你就可以鼎立中原,再把天子殺了...”
“夠了!文若!我叫你來不是說氣話的!你這樣只會激怒我!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曹操怒道;
“懷德說的對,你變了!”,荀彧小聲的像是嘆氣:“只談利益。不談感情嗎?”,自古君王多無情,這代表著曹操已經開始向君主轉變了,而荀彧對曹操的希望是一個能夠中興大漢的臣子;
“這有什么關系嗎?”,曹操反問;
“這沒有關系嗎?”,荀彧又問;
“那好啊!我就和你談談利益,談一談俗人應該談的東西!”,曹操咧嘴一笑:“首先談一談假若說我讓位于天子。我將所有的權力都交給他!先不說他會不會殺我!就說說這個天下會怎么樣?
如果沒有我,在袁術稱帝的時候,這個天下又會有多少人稱王稱帝呢?你想過沒有?現在袁紹雄踞四州之地,河北盡歸他屬!兵甲上百萬,儼然已經具備稱霸天下的資本,就連我有這么多人盡心輔佐,我都不敢言勝!倘若我現在將權力交給天子,今后會怎么樣你想過沒有?”
荀彧沉吟半刻:“再怎么說袁紹也會臣服于天子,就算是裂土封王又怎么樣?至少大漢王朝的正統會得到延續!可是你干了什么?扼殺了貴妃肚子當中的孩子,你這是想要漢皇宗親絕種!”
“哈哈哈!真是可笑的想法!”,曹操不想與荀彧談論什么人類延續的問題,他要將話題引向外部局勢為自己贏得話語的主動權:“袁紹裂土封王之后呢?不要忘了,人的心理就像是上古兇獸饕餮,永遠也不到滿足!你滿足了袁紹,那其他人呢?
江東的孫策那是少年英豪啊!可比楚霸王!荊襄的劉表,人家同樣是漢族宗親,也是高祖皇帝的種,你怎么滿足他?益州的劉璋、劉備,同樣的道理,禪位于他們當中的一個?這就是你的想法?”
“我承認這些年你干得不錯,收攏黃巾,占據兗州,迎天子,滅袁術,伐徐州,但是!這是臣子應該干的不是嗎?你現在野心膨脹到了極點,你已經有了不軌之心!你現在已經成為了丞相位極人臣,已經不可能再進一步了,那你將來勢必會稱王,稱王過后呢?”,荀彧問道;
曹操很嚴肅的將臉湊到荀彧的面前十分嚴肅的說道:“你放心,我這輩子也不會成為皇帝!我甚至可以立誓?”
“哈哈哈哈!”,荀彧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充滿了諷刺與悲涼:“你的誓言?算了吧!我一心求死,別無他求!”
曹操靠在榻上思考了良久,問道:“真的就不能留下來幫我?為什么?陳宮這樣,你也這樣?”
荀彧不答話,只是神情堅定的看著曹操,看的曹操心中寒冷;
“罷了!罷了!罷了!荀彧!殺了一個陳宮我已經心中不安,我不想再殺你了!你走吧!回到家中安靜的生活下去吧!”,曹操艱難的捂著頭,吐出這句話后,大吼一聲,顯然是頭風犯了,疼不可耐;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