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這分明就是一道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劍痕,要我怎么悟?”
“拿命去悟嗎!”
陸長河狂躁了。
他蹲在劍痕前已經觀摩半個時辰,兩只眼睛看的充血通紅,始終沒有從劍痕中體會到不同尋常的東西。
至于李漠北口中的幾千幾萬套劍法,他更是連毛都沒看到。
一屁股墩坐在地上,陸長河滿臉迷茫懷疑神色。
如果不是因為他了解李漠北品性,知道對方耿直老實不會撒謊,他幾乎就已經認定李漠北在把他當傻子耍了。
陸長河不甘心,強行打起精神,又繼續觀摩了半個時辰劍痕。
結果依然一無所獲。
“不應該啊,漠北八成不會騙我,既然他能從劍痕里悟出幾千幾萬套劍法,為什么我不行?”
“麻蛋!我就不信這個邪,今天不從劍痕里看出點什么東西,誓不罷休!”
陸長河狠勁上頭,雙眼布滿血絲跟劍痕杠上了。
對于修仙,他有一股異于常人的執著,本著不拋棄、不放棄、不信邪的大毅力,他死死盯著劍痕不放。
師尊的囑咐,李漠北無比上心,回到廂房后,他當即開始奮筆疾書默寫劍道,從下午到黎明,從黎明到深夜。
突破到筑基期,他整個人精神飽滿靈氣充沛,就這樣不眠不休足足寫了五天五夜,總算將劍道全部內容書寫完畢。
李漠北不敢耽誤,寫完劍道的弟一時間,他就拎著一大疊紙張出門交稿。
他是在前院找到陸長河的,陸長河宛如一座萬古不朽的神像,周身彌漫古老的混沌氣息,枯坐在劍痕面前,動也不動。
“啟稟師尊,弟子已經將劍道默寫好了。”
李漠北走到陸長河面前,畢恭畢敬遞出紙稿。
陸長河抬頭看他一眼,形容枯槁極其疲憊,滿臉懷疑人生表情。
他很想問問李漠北,你到底有沒有騙我,你到底有沒有從劍痕中悟出十萬八千套劍法?
一定要說實話,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就因為李漠北說他從劍痕里悟出十萬八千套劍法,陸長河才跟瘋了似的一連看了五天劍痕。
你能想象的出一個正常人得是抱著怎樣的期待心情,才能在劍痕面前一坐就是五天嗎?
五天啊!我特么的足足看了五天劍痕啊!
別說劍法了,我連根毛都沒悟出來啊!
如果讓陸長河發現李漠北一開始就是在騙他,他把李漠北掐死的心都會有。
陸長河嘴角一扯,他觀劍痕觀的險些自閉了,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然后接過李漠北遞來的紙稿。
“弟子斗膽,想請師尊為這門劍道取名。”李漠北恭敬請求說。
“畢竟這門劍道,是弟子觀摩師尊留下的劍痕才參悟出來的,由師尊為其取名最為合適。”
聽到對方又一次提到觀摩劍痕的事,陸長河不禁眼皮子劇烈跳動兩下。
人心隔肚皮,他已經判斷不出李漠北是跟他裝嗶還是說實話了。
如果是裝嗶的話,把自己騙的像個傻子一樣看了五天劍痕,他的人格得是有多么陰暗?
如果是實話的話,那么,生而為人,陸長河很抱歉。
“既然這門劍道是你熔煉十萬八千套劍法而成,便就叫它十萬八千劍吧。”
陸長河隨口道,應李漠北要求,很敷衍地給出一個劍道名字。
“十萬八千劍?”
李漠北呢喃一聲,隨后雙眼驟然發亮,只覺得這個名字暗含大道至理,充滿了不言而喻的玄奇道韻。
不愧是師尊!想都沒怎么想,張口就能取出如此不同凡響的劍道名字!
“有了師尊取名,這門劍道才算真正完整了,今后弟子定當全力改進完善這門劍道,讓它配得上師尊為它取的名字。”李漠北激動說道。
陸長河默然無語,對于李漠北動不動就舔他的行為,他已經習慣了。
所以他就很難想象,一個平時如此舔自己的人,會撒謊騙自己嗎?
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可能。
“對的,劍道一途永無止境,你不可固步自封,須當不斷進步完善才行。”
陸長河隨口說著,擺出一副師尊訓誡的高冷模樣,一邊站起身子。
他現在迫不及待想要翻讀李漠北寫出的劍道內容,據李漠北親口所說,他正是憑此一舉突破到筑基期境界,或許,這也是他踏上修仙大道的希望不一定。
“為師先回屋休息了,你且自習練劍。”
最后丟下一句話,陸長河隨即抱著那疊紙稿,猶如色急之人抱著一位美女,步履匆匆回他的廂房。
李漠北遙望著師尊離去的背影,先是一臉不明所以表情,隨后眼神漸漸冷峻堅毅起來,暗暗道:
“師尊,做為你的大弟子,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定當要把十萬八千劍完善到最高最強之境!然后協助師尊將蒼穹宗發揚光大!”
…………
大華國贏都郡。
贏都郡是大華國的國都,這座龐大城郡居住著無數達官貴人。
此時此刻,某位送信的寄托奔走在炎炎夏日底下,他擦拭一把臉上的汗水,看一眼手中書信的發出地址,忍不住吐槽:
“這封信一路從青州縣送到贏都郡,總共四百多里路程,數十次輾轉,耗時將近一個月,就花了寄信那人十個銅板,真是被他賺到了。”
大華國上到郡縣,下到村莊,每個地區都設有專門送信的寄托,這是國家政策,寄托的餉銀由國家專門發放,而寄信的人不論距離,只要在大華國境內,都只收取十枚銅板。
“居然還是寄給夏府千金夏延琴,不過應該不是多么重要的信物,否則寄信的那家伙會選擇八百里加急,而不是普通寄送了。”
“當然,也不排除寄信的那家伙窮酸潦倒,付不起八百里加急的費用。”
寄托穿過一條人聲鼎沸的街巷,一座規模氣派的府邸出現在他眼前。
望著眼前這座規模氣派的龐大府邸,寄托心里莫名犯起嘀咕,身為土生土長的贏都郡本地人,他對將要送信的對象夏延琴有所有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