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醒以來,怯懦的少女一直將內心伸出的瘋狂欲望封鎖在最深處,囚禁著從破碎的心靈之中生出的猛獸,就算是如此懦弱的死去也不愿意讓自己再次失去控制。
但是在接連不斷的恐懼和刺激之下,最深沉的絕望破壞了心中堅固的牢籠,于是屬于陳靜默的另一面蘇醒了。
從絕望和悲傷之中生出的另一個自擁有最純粹的破壞欲,除此之外,一無所有,除了破壞之外,一無所知。
‘陳靜默’看著面前破碎的頭顱,來自靈魂深處的空虛和寒冷令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尋找什么來填補自己的空虛。
用生命也好,用靈魂也好,不管是什么東西,她只有從破壞之中才能體會到活著的實感。
有什么呢?隨便什么東西都好?可以讓我殺掉的東西……可以讓我破壞的東西……
她虔誠的祈禱著,祈禱著又什么東西可以讓她砸碎,破壞。
饑餓的嚎叫從遠處傳來了,那是腐臭喪尸的嘶吼。
可怕的聲響讓她再次露出了笑容,那種東西的話,應該也可以殺掉吧?這個時候有這種東西真的太好了……
純真的微笑著,她撿起了地上的手槍和匕首,追尋著恐怖的聲音,蹣跚的走了出去。
廝殺的盛宴即將開始了,空虛的少女為此愉悅著,歡笑著,掀開了瘋狂的序幕。
在黑暗之中,白朔做了一個昂長的夢,充滿了莫名痛苦的夢境。
不斷的倒帶,不斷的重復,不斷的品味著曾經的痛苦。
在夢中他少見的夢到了雙眼還沒有失明的日子,抱著巨大購物袋的少年不斷的重復著那一個短暫的下午。
走在馬路之上的白朔眼睜睜的看著遠處的卡車奔馳而來,然后視線在撞擊之中扭轉,身體輕盈的如同鴻毛一般的飛上天空,明亮的世界在充血的眼球之上變成了血色,到最后徹底的變成了黑暗。
痛苦的鏡頭不斷的在重復著,他一遍一遍的傾聽著陌生的聲音告訴他:“你的視神經受到了壓迫……”
不斷的從明亮的世界墜入黑暗,在夢境扭曲的世界之中,不斷的體會著自身的絕望和悲涼,掙扎在黑色的夢境里,身體中充斥著劇烈的疼痛,哪怕在夢境之中,每一寸身體也在劇烈的痛,如同有刀子在解剖著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從一開始的冷漠,到瘋狂,再到平淡,白朔一遍一遍的在荒謬的夢境之中品味著自己的痛苦,到最后卻發現,就算是再怎么劇烈的痛苦都讓他不再恐懼了。
沒有了恐懼和絕望,他徹底的化為了局外人,觀看著自己曾經的經歷,到最后心中只剩下了淡定和平和,在舍利的影響之下,夢境如同巨大的轉輪一般將他靈魂之中混入的某些獸性和怪異的東西消磨殆盡。
嵌入顱骨的舍利在白朔的重創之下,終于徹底的和他融為了一體,變成了金色的印記銘刻在了額骨之上,一點一點的滲透了整個骨骼之中。
出現了莫名變化的骨骼所代表的力量是純粹的生機,和源自大蛇本源之中的獸之力根本無法相容,如同水火一般的相互激化著,令白朔的身體上再次崩裂出一條條微小的裂痕。
每一個毛孔之中都滲透出了異化的鮮血,被白朔揮霍了大部分力量之后,天國神族之血無法反抗來自身體的排斥,化為了粘稠的血漿從毛孔之中擠出,接觸到空氣之后急速的蒸發,消失了。
破壞之后重新建造起來的宮殿要比以前更加的牢固,陰差陽錯之下,在還沒有回到輪回空間之前,白朔的身體就獲得了一次沒有弊端的強化。
雖然失去了剛剛領悟到的:氣的力量,但是卻獲得了與其相比對,以后好處更大的肉體強化。
當白朔受到重創的身體恢復完畢后,他會發現自己的身體在經過舍利和天國神族的血液強化后,已經徹底的邁入了非人類的領域,盡管和以后取得的力量不值得一提,但是卻為往后的萬丈高樓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而白朔現在卻對此一無所知,他依然在忍受身體中傳來的劇烈痛楚,渾身肌肉百分之八十都重度拉傷,最嚴重的甚至已經撕裂,骨骼之上到處都是細微的裂縫,神經信號紊亂,如果不是額骨之上金色印記傳來的生機在緩緩修復身體,他早就陷入了全身癱瘓的窘境了。
在模糊之中,他聽到了陌生人的呼喊:“這個人還活著!……醫生呢?……”
接下來是接連不斷的槍聲和紛亂的腳步,身體似乎被抬上了擔架,一番搖晃之后運動終于停止了下來,幾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該死的……這個人被火車撞了么?骨頭上到處都是裂縫……身體被破壞到了這種程度居然還沒死……”
“居然還有意識……強心針呢?強心針給我……”
“……心跳恢復正常……這種自愈能力,這個人是怪物么!……喂,我說,要不要解剖一下?……”
“閉嘴吧,今天能進到這里,你已經簽了保密協議了吧?……說不定以后還要受到MI5的監視……做自己要做的……怪物?你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些東西不也是么……”
“知道了知道了,只是說說而已……”
“那就好好做!……不要去觸碰那些不應該知道的東西……”
“脈搏已經恢復正常……腦部信號恢復正常……神經系統的紊亂開始修復了……見鬼的……這家伙是超級戰士么?”
模糊的感覺緩緩退散了,白朔的大腦恢復了清明,感覺到了身體下面冰冷的臨時手術臺,嘶啞的喉嚨里發出了聲音:“這里是哪?我又死了?”
在蘇醒的瞬間,聽覺和皮膚的觸感同時恢復了,莫名其妙的直覺不受控制的從身體里面延伸了出來,讓他感覺到了周圍模糊的狀況,就像是他進入瘋狂狀態之后所感覺到的世界一般。
不需要眼睛就可以分辨面前的事物,靈敏到了極點的聽覺和莫名的直覺彌補了沒有視力的缺陷,僅僅靠著聽覺和直覺就能夠在腦中構畫出周圍的情形。
在臨時的手術室之中,兩名受雇于英國HELLSING總部的急救醫生不可思議的對視著,年齡比較老的醫生緩緩的放下了手中心臟起搏器,摘下了口罩說道:“把外面的人叫進來吧,這里已經沒有我們的事情了……”
在進過短暫的混亂之后,臨時手術室之中的人全數走出了門外,取而代之的是兩名穿著軍裝的男人。
“您好,我是英國對異類事物管理大臣因特古拉小姐的秘書,請問您現在感覺如何?”
明顯受過專業訓練的中年人熟練的調整者設備問道。
“糟透了……”白朔艱難的驅動了身體,但是卻感覺現在的身體只是隨便動彈一下就痛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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