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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不若相忘于江湖?不敢茍同

  莊子的實力,敖信看得明白,氣息上只怕還是大羅仙,或許隱藏了實力。

  境界上,絕對不是一般大羅仙能比的!就算敖信確信金羽仙子能夠輕松收拾現在的迦樓羅王,只怕也要斗個十多招,而眼前的莊子,只需要一個念頭,信手一擊,只怕迦樓羅王便會玉碎了!

  這樣的強者不會無緣無故出手的,特別是這樣的強者還是一個懶人的時候,連張果老請他為樓觀道護駕,他都沒有答應,敖信可不相信自己的分量能比李老君的道統要強。每個人都有自己出手的價碼,有的是需要自己主動支付,有的是強迫自己支付。敖信最恨就是強買強賣,這事可要問清楚了。

  莊子顯然明白敖信的顧慮,臉上不由得露出好笑神色:“你覺得我會圖你什么?我只是好奇,你這百年來東奔西走,如今的名聲和勢力,都是用自己的命拼回來的。想必你已知道,佛教給你開出的價碼是八部天龍廣力菩薩,將來或許會把八部眾生都劃歸到你的統轄之下,你依然拒絕,甚至不惜和佛教對抗,這到底是為什么?”

  這其實是天底下許多人的疑惑,敖信的表現,擺明了厭惡佛教,但這又是為什么呢?如大力牛魔王,佛教也給他開出了很優厚的待遇,他不去是因為受通天圣人教導億萬年,如今打算拼死以報,但敖信可沒什么顧慮啊!

  只是覺得好奇,就出手幫自己?敖信怎么可能相信!

  當下敖信便是一笑,亦真亦假道:“因為我討厭當和尚,而且我妻子很漂亮。”話一說完,敖信便想到了,自己當真是艷福不淺,琵琶仙驕傲大方,小萬圣機靈可愛,還有小情人朱艷兒溫柔如水,再加上對他情深義重的任鶯兒,還有和他戰斗時似乎心意相通、曾經讓他一瞬間很是心動金羽仙子,他的確是艷福不淺。讓他放棄這些女人去加入佛教,他怎么可能答應!加入歡喜禪也不行,定光歡喜佛卑鄙無恥,誰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再者加入歡喜禪后,女人就不是愛人,而是練功爐鼎,他已被這世界的準則修改了不少世界觀,估計是不介意增加一兩個爐鼎的,但要說把自己的愛人當做爐鼎看待,他卻是做不出來。更別提佛教今后會壞華夏氣數了。

  莊子一怔。討厭和尚?妻子很漂亮?就因為這個?

  旋即莊子便是大笑:“原來如此。”他知敖信看出他沒說真話,所以也沒說真話,敖信此人性格剛毅而不缺變通,偶爾又作奇妙之舉,讓他覺得很是有趣!但對于‘妻子’這一點,他卻是還要說兩句的,當下搖頭道,“若是頑抗,失敗后只怕連妻小也會受累,還不如趁早放手,你的妻妾或許還會因此得福。相濡以沫雖是可貴,但不若忘情江湖,讓對方可以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這話是莊子的名言,在后世是相當有名氣的,僅次于‘子非魚’,是道門無為而治很重要的思想依據。

  意思是兩條魚與其在河水干涸的時候互相依靠,吐沫到對方身上讓對方保持濕潤,苦苦的煎熬,還不如互相忘卻,在河水干涸之前一起游人大海,如此就算入海之后被海水沖得分開了,再也見不到面了,甚至是相互忘記了,兩條魚也可以活下去,這才是真正的愛。

  “此話不敢茍同。”敖信對這言論是相當不喜的。

  人豈能和魚一樣,單純的為了活命而做選擇?當初多少窮苦家庭吃不飽穿不暖,賣血賣千細胞,但做流鶯賣身的,卻沒有多少……說明人是有自己的信念和追求的!

  若是‘不若相忘于江湖’,窮小子還為女友奮斗干什么,直接把自己女人推給有錢人就行了,反正99的財富掌握在1的人手中,一夫一百妻很多人也是養得起的,既然人如野獸,獅群中一公幾十母的情況,為什么人們不能認可……因為人類是人!

  敖信目光看向不遠處,突然手一指,笑道:“看那戶人家,只怕一年下來也賺不到十兩銀子。”莊子順著他的眼睛看去,百來米外房子破破爛爛,大門忽然打開,一粗布麻衣的男子背著個小箱子出門,以莊子和敖信的眼力,都看得出那箱子里裝的是木工的工具。一女子探出了半個身子,和那男子溫柔的叮囑著什么,這女子倒是姿色不錯,至少是二三十里挑一。男子臉上帶著純樸的笑容,告別自己的妻子后離去,莊子何等修為,一眼就看出這對夫婦估計是貧困所致,都有些營養不良。

  “你讓我看這干什么?”莊子不解。

  “如果真的相濡以沫不如忘情江湖,那這漢子只需把他妻子送給那戶人家的員外做妾,甚至是做婢女,都比現在的生活好,為何他沒這么做呢?”敖信隨手一指,點到了另一個方向兩百來米外的另一戶人家,這戶人家樓高瓦亮,只怕家資在百萬貫以上,每年都進個十來萬貫不是問題。

  兩人都是三明六通,敖信一指那戶人家,莊子便已知道那戶人家主人是個色坯,家中妻妾十多人,但卻依然不知足,經常騷擾鄉里……只不過他膽子不大,這里又是天子腳下,他才無法作惡。

  敖信笑道:“那戶人家的主人就算再養1000個妻妾,也能保證每個妻妾都過得比方才那小娘子過得好,這附近不過是幾百戶人家,每家可以提供兩人……但為何沒人這么干呢?真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嗎?人和動物,畢竟是不同的。”

  莊子沉默了。

  敖信又笑道:“況且前輩太過武斷,為了辯論而辯論,這本身就落到了下乘。正如前輩以前的好友所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呢?那魚未必就快樂。”

  莊子不禁也是一笑,想起了當初和人辯論的話,便是接著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呢?”這可是他的名言啊!他覺得此言可以劉芳萬世,哪怕他淡出了人們的視線,這話也是會流傳下去的!

  面對著莊子自以為無懈可擊的一句話,敖信卻是微微挺胸抬頭,笑道:“因為我是海龍一族,所以我知道魚并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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