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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暴怒

  郝帥和姚夢枕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他們震撼得不能自己。

  姚夢枕從未體驗過親情,但這并不妨礙她被這人世間最淳樸最偉大的感情所深深的觸動,郝帥則更是觸景生情,他本身就是一個大孝子,見到這一幕,更是震撼得雙目含淚。

  救火的消防員們雖然同樣震撼,但是他們畢竟經常戰斗在死亡的第一線,見多了各種各樣慘烈悲壯的情形,眼下這一幕雖然讓他們大受觸動,但他們恢復的卻比郝帥和姚夢枕快得多。

  進來追趕他們的消防員以為這一對死去的母女是郝帥和姚夢枕的親人,見他們如此傷悲難過,便也不好意思再驅趕,只是用手推了推他們的肩膀,輕聲道:“請節哀,出去再說吧,這里氣體有毒,你們會有危險的。”

  郝帥心中難過,他擦了擦眼淚,之前對老板娘的壞印象全部被擊碎,取而代之的是對她人性中最光輝的一面的深深的敬佩,他鄭重的對著這對母女鞠了一躬,一旁的姚夢枕也抹著眼淚,哭得跟個小淚人兒似的,跟著鞠了一躬,這才與郝帥肩并著肩走了出去。

  出了旅館后,四周的人們議論的聲音登時都大了起來,許多不明所以的人們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小聲的說道:“哎哎,出來了,出來了,看樣子是有親人死在里面了。”

  “可憐啊,人還這么小。”

  “是喲,以后怎么辦喲!”

  坐鎮的消防系統的領導見郝帥和姚夢枕毫發無損的出來,頓時也松了一口氣,他見這兩人一個眼含熱淚,一個梨花帶雨,也動了惻隱之心,扭頭吩咐自己的手下們給郝帥送去了熱水和毛毯,對他們好生安慰照顧著。

  郝帥知道韓姬男和鄒銘東兩人并沒有在這場火災中喪生,心中便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他和姚夢枕被消防人員安置在了一輛消防車旁邊,將他遠遠的和火災現場隔離開來。

  郝帥手捧著一杯熱水,呆呆的坐在消防車上,像是依舊沒有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倒是一旁的姚夢枕恢復得比較快,她擦了擦眼淚,輕嘆了一聲,說道:“真是的,本來我還很恨她的,現在一點都恨不起來了。”

  郝帥聽后,嘆氣道:“希望她們母女兩在天國里面能過得幸福吧。”

  姚夢枕雙手合十,輕輕的祈禱著,說道:“逝者離魂今西去,極樂往生再東來。諸般緣孽皆成燼,生前名利塵土埋。諸尊菩薩摩訶薩,超度亡靈葬骨骸。生者已逝,亡靈莫攔,來世重生,庇佑興盛。”

  姚夢枕念了一段道士做道場時的引路詞,她年紀不大,但是境界卻高,這一段引路詞念出來,當真給旁觀的許多路人一種錯覺,似乎眼前這個女孩兒便是在世大修行人,一言一詞都有大玄機,大奧妙。

  姚夢枕這般作態,引得四周更多的目光紛紛朝他們看來,他們越發的一陣唏噓。

  可沒過多久,老板娘和她女兒的尸體被抬了出來后,抬著擔架的一名消防員手一歪,擔架上的白布單登時露出了老板娘的臉。

  老板娘死的時候背部朝外,因此燒得最厲害的是她的背部,面部雖然有些地方多有灼燒,但整體五官依舊保存得清晰可辨。

  這些人當中有眼力勁厲害的,一眼便認了出來,驚呼道:“這不是老板娘嗎?她怎么沒逃出來?”

  當另外一具尸體被抬出來的時候,擔架上身材較小的尸體更是讓他們忍不住驚聲問道:“這是不是老板娘的女兒啊?”

  “哎呀,作孽啊,母女都遇難了啊!”

  “唉,怎么搞的嘛!今天上午都還好好的,怎么晚上就……唉!!”

  “唉,天災啊,真是天災!”

  旁邊也有多多少少看見了黃天成帶著手下拜訪老板娘的街坊,他們聽了以后,冷笑連連,說道:“什么天災?明明就是人禍!”

  四周有好事的民眾一聽,登時都瞪大了眼睛,驚問道:“人禍?什么人禍?”

  這些人冷笑著說道:“哼,這火明明就是有人故意放的!你們以為呢?”

  人們一聽,登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義憤填膺道:“誰干的?趕緊報警啊!把這種人抓起來槍斃!”

  “對對,要槍斃,一定要槍斃!”

  “槍斃都是便宜的了,做的這種傷天害理的天殺事情!應該下地獄!”

  知道一些內情的人,臉上冷笑更是明顯,他們譏誚的說道:“報警?報警有什么用?放火的這些人跟警察是一家的!現在官匪一家,你們不知道嗎?”

  這句話說得眾人一陣沉默,人人眼中噴火,但又敢怒不敢言。

  郝帥雖然不在人群中,但也聽得真切,他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頭發都差點因為憤怒而根根倒豎起來,這個嫉惡如仇的少年眼睛瞪得睚眥欲裂,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場火災居然是人為的,居然是有人放火燒起來的!

  郝帥只覺得自己胸膛中一股不可遏止的怒火熊熊燃燒著,燒得他鮮血幾乎沸騰!

  郝帥忍不住一聲大吼,怒不可遏的跳了起來,他雙拳緊握,像一頭憤怒的幼師,朝著之前在他旁邊不遠處說話的人們便沖了過去,他怒道:“放火的是什么人?”

  說話的大人們嚇了一跳,他們定睛一看,卻見跟前站著一個俊俏少年,嘴上無毛顯然年紀頗輕,他那憤怒的模樣讓他俊俏的一張俏臉幾乎扭曲。

  之前說出一些真相的確實一個中年婦女,一身家庭主婦的打扮,身材略微發福,她同情關切的看了一眼郝帥,勸道:“小朋友,這些事情你別多問了,趕緊回家吧,別讓你家人擔心了。”

  郝帥不依不饒,怒問道:“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對母女倆被白白燒死嗎?”

  這中年婦女看了一眼不遠處老板娘一對母女的尸首,她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能有什么辦法?就算報警,你也沒證據,有證人也不敢出庭作證。再說了……”她猶豫了一下,聲音稍微壓低了一點,說道:“老板娘她有毒癮的,你就算去報警,警察都能給你結一個毒癮發作,失手縱火的自殺罪。”

  郝帥聽得呆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旁邊同樣義憤填膺的姚夢枕也是呆若木雞,張口結舌道:“啊?這樣也行?”

  對于一個有嚴重前科的人來說,這種事情的確是有很大幾率發生的。

  尤其是這種癮君子,他們說的話根本上不了臺面,不僅不能用來做供詞,甚至他們說什么,別人都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因為人呢們知道,癮君子是沒有下限的,為了毒癮,他們是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中年婦女嘆氣道:“作孽啊,吸毒害人啊!老板娘本來好好的一個人,就是因為沾染了毒品,現在弄得家破人亡!唉,毒販子可惡可恨吶!”

  周圍的人們也紛紛一陣應和,說道:“是啊是啊,真正應該槍斃的是這群人啊!”

  “要我說,都應該槍斃,這些人渣,統統該死!”

  這些七嘴八舌的話語零散的鉆進了郝帥的耳中。

  郝帥聽得極為震驚,他一下想起了之前在店門口看見的那一幕。

  鄒銘東和韓姬男,不就是負責幫那兩個毒梟運毒的嗎?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小店,為什么會如此猖狂肆無忌憚,為什么當時老板娘送他們出來的時候,臉色會那么難看?

  似乎這一切都有了答案。

  郝帥并不知道這一切事情的起始經過,他管中窺豹,強烈的憤怒情緒讓他忽略了之前痛打老板娘的黃天成,卻從毒癮和毒販這兩個信息中得出了另外一個結論,雖然這個結論并不正確,但卻陰差陽錯的繞了一個大圈。

  郝帥雙拳緊握,一下跳了起來,怒道:“該死,他們該死!!”

  中年婦女嚇了一跳,連忙勸道:“小朋友,趕緊回家吧,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別生這個悶氣了,把自己身體氣壞了不值得。”

  郝帥兩眼噴火,緊握著拳頭,扭頭就朝著人群外面沖了出去,姚夢枕緊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趨。

  消防員們正在忙著處理火災現場,也沒有什么人去顧及到郝帥和姚夢枕。

  郝帥沖出人群后,他忽然間站在了馬路邊,不知道究竟該往哪里去追這兩個毒販,只覺得天地之大,自己竟不知道該如何替人雪恨申冤,他渾身憤怒得無處發泄,整個人像是要爆炸開來一般。

  姚夢枕雖然也怒極,但見郝帥暴怒異常,心中暗自擔憂,她輕聲勸道:“郝帥,這些人遲早要有報應的,我們現在既然找不到他們,就應該更加堅定我們的目標,要變得更強大,免得兇手從我們的眼皮底下溜走,逍遙法外!”

  郝帥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憤怒的喘著氣,過了許久,他才猛的一扭頭,朝著城西的旅館直奔而去。

  姚夢枕暗自松了一口氣,不敢再說什么,雖然郝帥腳步飛快,她腳踝生疼,也只是咬牙苦忍,緊跟而上。

  兩人回到住處,一夜未眠,一句未說,氣氛沉滯壓抑得令人窒息。

  等到了第二天快蒙蒙亮的時候,姚夢枕才沉沉睡去,但沒過多久她便睜開了眼睛,她一睜開眼,便看見郝帥坐在床邊,兩眼通紅,像是一夜未睡。

  姚夢枕嚇了一跳,正要說話,郝帥見她醒了過來,聲音有些沙啞的便說道:“趕緊去刷牙洗臉,我們出門了。”

  姚夢枕從來沒見過郝帥這般模樣,她不敢多說什么,自己跳下床來,飛快的到衛生間刷牙洗臉,然后在自己腳上磨破的地方貼了幾塊創口貼后,自己才穿好了鞋,跟著郝帥走了出去。

  兩個人重新又沿著高速公路繼續往西藏出發,兩人一路不再打鬧,心中都是沉甸甸的,一路上竟是一句話都不說。

等快要走到高速公路上的時候,郝帥和姚夢枕卻見不遠處兩輛車撞在了一起,一輛是運送泥土的大卡車,一輛是長途大巴車  大巴車上的乘客們都紛紛下車,圍在路邊,有的在路邊伸手攔車,有的則打著電話,還有的在旁邊苦惱的等待著。

  郝帥和姚夢枕若是平常,說不得便過去看看熱鬧了,可此時,兩人只是掃了一眼,便匆匆從旁邊走過。

  可是他們沒走多遠,便忽然間聽見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一個刺耳的聲音喊道:“鄒銘東,我操你媽,讓你給老子買的早飯呢,怎么沒裝進袋子里面!”

  郝帥一聽這話,登時身子便猛的扭了過來,原本毫無表情的面孔上登時殺氣騰騰!

  順便說個事兒,我的新浪微博最近被盜了,我也沒時間和精力去處理,還望有關注我微博的人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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