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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打人如貼畫

  老馬夫倒也沒有去計較一個小孩的無禮,笑著搖了搖頭,隨即下車,將一籠籠的雞鴨鵝魚送入酒樓之中。

  這并不奇怪,酒樓總歸是需要食材的,而在城里養雞鴨鵝魚是不可能的,在菜市采購又比較貴,成本不合算。

  因而像這種大酒樓,一般都會在臨近縣城的村子里找一些人家,對方養雞鴨鵝魚,然后每隔一段時間就將這些食材運進來。

  如此一來,食材既新鮮,又不貴,還能夠保證食材來源不會被其他競爭對手輕易挖走。

  老馬夫自然就是依靠幫這些酒樓運送食材來糊口養活家人了。

  離開的方小悅走在已經被白雪覆蓋的路上有些感嘆。

  要說這白雪的確是個好東西。

  如果不是這雪下得厲害的話,這城里的路走起來可不是什么好滋味。

  這個位面雖說是修真位面,但這里生活的民眾也沒可能有現代文明社會里的那種素質。

  從早到晚,什么洗臉水,洗澡水直接就倒在街面上,如果錯過了收屎尿的糞車,那么隔夜的尿桶,糞桶什么的,看看四周沒人,同樣直接就倒在了街面上。

  一兩次還好,這時間一長,街面上的泥土混合屎尿厚厚的一層,再經過行人,馬車這么一踩,一壓,泥濘不堪。

  但凡有點潔癖的人,看著這樣的街面,都下不了腳。

  現在好了,泥濘先凍得梆硬,白雪又覆蓋了厚厚的一層,走在上面的感覺比以前強上百倍不止,另外還沒有了之前的沖天臭氣。

  這大概也是城里不少人對白雪的喜愛原因之一吧。

  不過很顯然,城里還是有不少人對下雪抱著不滿的。

  譬如就好比前面不遠的墻角轉彎處縮在一團的幾個乞丐。

  這縣城里的居民,就算再窮,不管是租還是買,都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房屋,能夠避雨避寒,躲在自己家里,有錢的燒上一盆木炭,沒錢的燒上一堆木柴,總之不會冷得太厲害。

  而這幾個乞丐就有些悲慘了。

  即便他們在墻角轉彎處生了一堆火,就兩面墻可以擋風,那烤火的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一個個被凍得縮成一團,頭頂上面支著一床破爛的床單,如果有照相機拍下來的話,送到什么攝影大賽去,指不定就能夠博得評委淚水,拿個什么大獎了。

  可問題來了,方小悅一點都不可憐這些乞丐。

  原因很簡單,楊飛鶴就是被這群乞丐給打得重傷,差點就掛掉的。

  雖說方小悅只是降臨在這具身體上,但這也阻擋不了,當他看到這群乞丐時,身體里不由自主冒出的怒氣。

  “哈,大家看看,看我看到了什么?”

  一個正縮成一團在烤火的中年乞丐,不小心轉頭看到了方小悅,那覆蓋了一層油污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險惡的笑容。

  “哈哈,是個小孩。”

  “小孩,你家大人呢?”

  頓時,幾個乞丐就鬼索索的圍了上去,看上去似乎很關心這小孩。

  但他們卻沒有看出這個小孩就是昨天被自己打得差點掛掉的搶地盤小子。

  畢竟此時的方小悅雖說身上的衣服有些舊了,但總歸是干凈的,與乞丐卻是完全不一樣。

  “沒,沒,不知道。”

  方小悅偽裝得好似一個不知世間險惡的小孩,有些害怕的看著幾個乞丐,身體縮了縮。

  “發財了!上次老崔說這樣一個小孩能賣多少錢?”

  “十兩銀子吧?”

  “不止十兩吧?我看這小孩長得粉嫩粉嫩的,送到那些要求比較的大戶人家去,指不定能賣上二十兩,不如我們自己去賣了,免得被老崔抽太多的血。”

  “自己賣?怎么賣?那些大戶人家不把我們打出來才怪,你像是人牙子嗎?”

  當聽到小孩大人不在附近的時候,這些乞丐頓時就暴露出了他們的丑惡,當著方小悅的面就討論起如何如何將他賣出個高價。

  都不是好人啊。

  方小悅手里有點發癢。

  不過他也沒急著將這幾個乞丐干掉,畢竟這里相對于楊飛鶴來說,也差不多屬于人生地不熟。

  自己得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畢竟自己這具身體太幼了,即便是現在已經恢復到百分之六的實力,在這里也依然有著很多危險。

  倒不如找個略微安全的地方蹲著,等到三月份修真門派開始統一招錄弟子時再說。

  之前他還想著去山里掏點什么藥材的打算。

  可這漫天大雪直接就將他的計劃給撲滅了。

  沒法,就算他啟動豬之哼哼讓嗅覺敏銳到極致,也沒可能在這個大雪漫天的天氣里找到被厚厚雪層覆蓋的藥材。

  那些乞丐討論一番,各種意見互不相讓,最后一個個被凍得厲害,不得不拉著方小悅回到篝火前蹲下。

  天色很快就漆黑了。

  在墻角處,只有那點篝火還在咔嚓咔嚓的燃燒著,幾個乞丐看上去似乎已經昏昏欲睡。

  不過方小悅很快就發現一個乞丐朝著自己移動過來。

  好吧,準確來說,當對方朝著自己伸出罪惡之手時,他就知道這家伙想要干什么了。

  你都還沒吃飽喝足呢,就想著做這種事情了?

  方小悅可不會為了將自己賣到一個比較好的地方就委屈自己,當即就伸出那又白又嫩的小手,一擊崩拳就轟在了那乞丐的肚子上。

  “我.......”

  乞丐只感覺肚子一痛,連臟話都沒能來得及吐出,腰向后一彎,整個身體就好似被攻城錐擊中的保齡球,瞬間就向后飛去,轉瞬之后就撞在墻上,發出嘭的一下沉悶聲響。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聽到這一聲,其余幾個乞丐頓時就從昏昏欲睡的狀態里驚醒過來,可他們此時卻看到自己的同伴整個人貼在墻上,然后緩緩的滑落了下來。

  雖說他們不明白什么是打人如貼畫,但他們大概也能夠明白,自己同伴不知道得罪了誰,被打得這樣厲害,并且這個人自己得罪不起。

  可這里又沒有其他人出現。

  那么?打人的是眼前這個捏著拳頭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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