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之后,青衣男子轉過身子自言自語道:“想來是被寶藏一事激怒了!”
“少爺說的是,到手的寶藏竟然落于我太極門之手,又接連失去兩位好友,若不發怒倒是成了怪事!”水伯頗有感慨的回應道。
青衣男子聽水伯提及寶藏一事,眼中流露出些許陰郁,繼而輕嘆:“縱使得此寶藏又有何用,卻不及金蔓蘿一朵!”
金蔓蘿花天下少有,雖是劇毒之物卻也是稀世藥材。早聞羅家背后的南朝寶藏中,藏中有金蔓蘿花一枝,故此才處心積慮欲得寶藏。然當搜尋寶藏之時,除卻金銀珠寶外卻一無所獲。
水伯見少爺如此陰郁不歡,便安慰道:“少爺,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青衣男子見水伯欲言又止,這可是他第一次見水伯如此吞吞吐吐,隨即拉著水伯的手來到廳中坐下:“水伯,你我主仆已有二十六載,早已親如父子又何須介懷?”
男子的話讓水伯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于是便鄭重的勸解:“少爺,此次已獲寶藏并得門主嘉許,您又何必悶悶不樂呢?老奴知曉,您仍舊無法忘卻她。然而即便有了金蔓蘿,她病情得以痊愈也是南詔的王妃……”
“水伯,世事總是這般千絲萬縷,旁觀者看似輕描淡寫,實則身在其中卻難以抽離。然此時此刻,又有何意義可言……”青衣男子揮斷水伯的話,獨自憂郁的感慨道。
見少爺依舊不聽勸住,無奈的搖了搖頭回歸正題:“那周通來信該如何回復?”
青衣男子沉吟片刻悠然的拍了拍額頭:“想來這陳浩離回京之期不遠,也沒有必要與之較勁,這只老虎還是暫且避之為好。否則牽一發而動全身反而不妙,傳令周通,太極門地坤堂弟子全面蟄伏!”
似乎想到什么,繼而接著道:“今日那陳浩除此之外有何動向?”
“據來報所述,前幾日與陳浩青梅竹馬的女子林月瑤被刺殺,究其線索是揚州杜氏所為。陳浩當場便口吐鮮血,其后閉門謝客三日不出……”水伯認真的回答,他知曉少爺對于這個陳浩很是看重。
“哦?竟有此等事!有趣有趣!”青衣男子沉思片刻便亦有深意低聲自語,眼神中露出些許玩味。
“少爺,那日在棲霞山為何不將此人滅之?”水伯對當日放走陳浩一直耿耿于懷,若非如此,也不會有這淮南各州的大搜捕。
青衣男子回望樓外藍天沉吟道:“有人不愿他死,況且我也不愿游戲就此結束……”
夜,風月無聲,偶爾些許蟬鳴,點綴了這春末夏初的季節。壽州城內一座宅院,宅庭幽深曲徑通幽,在這極清極靜的院落中有小軒一間。軒中坐立二人品茶思語,近處觀瞧不是陳浩與紫鳶又是何人。
“此間事情已了,你便回金陵去!”陳浩執(一住盜夢人看最快更新)酒獨飲一副頹然之相,然眼神卻是異常的沉靜。
紫鳶居坐對面有些不舍道:“有紫鳶在此,可保公子安全,為何將紫鳶支開?”說道這里,紫鳶心中不舍之余倒是感嘆世事的奇妙。
本來二人是仇敵對立,其后卻是因賭約被迫成了陳浩的下屬。然而因棲霞山一遇之后,卻是坐實了這種關系。自己的師傅師伯都口稱陳浩為少主,自己自然成了陳浩的下屬。
“有人比我更需要你!”陳浩望向紫鳶輕輕一嘆,又接著獨自酌飲。
紫鳶深知其意,于是沉靜片刻問:“公子暫不取寶藏之財物,不知以后有何打算?”
陳浩抬頭瞥了一眼紫鳶冷聲道:“自有后用,明善大師就不必過分操心此事了!”陳浩話一說完,紫鳶的臉上頓時尷尬起來。
下山之時,明善大師見陳浩絲毫沒有動寶藏的意思,故此吩咐她下山以后詢問陳浩的打算。竟然沒想到被陳浩一眼看穿,一時間紫鳶覺得尷尬非常。
見天色已晚,陳浩便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在要踏出房門之時,駐足沉聲道:“此次回京城定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無我命令不得輕舉妄動。”
“既然如此……公子您又何必……”紫鳶欲言又止,雖然與陳浩相處無多,但能感受到陳浩是一沉著冷靜之人。但不知為何,此次要將自己置身兇險境地之中。
陳浩聽罷曬然一笑沒有回應,孤身消失于夜色中。臉上滿擔憂之色的紫鳶望著消失的背影,心中有了些許不安。
刺史府后院書房中,陳浩看到杜權送來的信函。其內容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至于杜權提醒他注意京城的勢態他也早有打算。就在這時陸長慶來報劉刺史前來拜見,陳浩便請劉刺史來書房一敘。
劉刺史將各州的文書遞交于陳浩道:“大人,此乃淮南十一州各郡縣統計的關押名單!”
陳浩接過一沓文書,上下翻了幾番便隨意道:“黃、和兩州刺史暫罷其位,留待本官回京上報朝廷再由圣裁!”
劉刺史聽聞陳浩就這么隨意的罷免了兩州刺史,不由的背后發涼。心道這圣上也真是夠放心的,竟然讓這位少年擔任此等要職。
“大人,是否這兩州刺史辦事不利?據下官所知和州刺史李大人,此次抓獲太極門人,是為數較多的一州!”劉刺史甚是疑惑的詢問。
陳浩雙眉一皺,抬眼看向劉青山沉聲問:“劉大人是如何得知?”
見陳浩面帶不善的看著自己,劉青山立刻意識到了自己言語中的失當之處,定是大人誤認為自(“盜夢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