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墨然居的生意向來紅火,尤其是墨然居的老板月娘,可是京城少有的女老板之一。熙熙攘攘的街道充斥著應有的喧鬧,然而墨然居中靜旖怡然。
一間雅致的廂房內,古樸古香清風吹來略顯清涼。廂房內兩人品著香茗,談著閑話。
“世伯,家父派小子前來,特意送于世伯一份禮物,聊表寸心不成敬意……”青衫男子一臉恭敬的從袖中取出兩張五十萬兩的飛錢票據。
“賢侄太過客氣了,老夫與你父相交甚篤,又何必送此大禮呢?”一身黑衣的六旬老者佯裝微怒的說道。此人寬臉有須,相貌堂堂,一股威嚴之氣不怒自威。
青衫男子謙卑的笑道:“世伯說哪里的話,孝敬您老實屬應當!還望世伯往后對我門中之人多加關照才是……”
“哦!這個問題倒是不大,這小老兒真是越老越謹慎。他身為一門之主,這等小事還派賢侄你親自前來,莫非以為老夫敷衍他不成?”黑衣男子有些不悅道。
“呵呵,原來如此!你父探尋多年之物,是否有眉目?”黑衣老者若即若無的問道,但是眼神卻飄忽不定的余光觀察青衫男子。
“額,呵,世伯請恕侄兒無知,門中事務家父從不讓侄兒接手,所以其中辛密倒是知之甚少!”
老者點了點頭,輕品香茗含笑不語,略有深意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而青衫男子卻直視對方,眼中清澈無欲。
“哈哈哈,果然虎父無犬子,不愧是千面公子。元通老兒有此佳兒,當真是羨煞他人……”黑衣老者撫須長嘆一笑道。
“世伯過譽了!與世伯相比,侄兒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以后還請世伯多多指引才是!”青衫男子不置可否的報之以微笑,然而就在低頭回話之時,眼中卻有一閃而過的冰冷……
“呵呵,好說好說!”
第二日早朝本是商議朝政之事,然而李忱卻迎來了他人生中最羞愧最難以抉擇的一刻……
金殿上,文武大臣全部跪倒在地,不敢直視龍顏。而龍椅上的李忱卻一臉平靜的看著下方。
“枉我大唐自負天朝,卻無一人替朕分憂!今日便是百日之期,若是有一人可以解其一寶,我大唐也算有顏面駁回!”
“奈何……”李忱仰天長嘆,一臉的悲鳴。本打算不久收復河湟的雄心,此刻卻搖搖欲墜。
一個小小的日本東瀛就攪得大唐上下手忙腳亂,又談何收復河湟。李忱自己也暗恨自己過于自負,當初竟然不假思量便答應了百日之期。如今百日之期已到,馬上日本使團就要前來與他兌現,這讓他該如何應對?當真要將東海之濱十三州割讓出去不成?
這不瞎混鬧嗎,還未收復失地,就要割地?這是哪門子的事兒,李忱越想越窩囊,越想越憋屈:“哎,朕是個罪人!”
“微臣未能替皇上分憂,才是罪人!”眾位大臣齊聲山呼道。
“皇上!”一小太監從殿外走來。
李忱陡然雙目睜開,趕忙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急忙問道:“可有揭榜之人?”
“皇……上,東瀛使團伴小勝雄與瓊玉郡主前來覲見!”小太監被皇上的語氣弄得有些驚愕。
小太監的話,讓李忱一陣的無力,他知道,這是來要賬的。緩緩地坐在龍椅上,沉默良久之后便開口道:“宣!”
不多時,東瀛使團伴小勝雄與瓊玉郡主來到金殿上。行跪拜之禮后,瓊玉郡主施身問道:“皇帝陛下,今日便是百日之期,不知皇上可否履行承諾!”
說著便由伴小勝雄取來一份表章,由太監呈上龍書案。李忱打開一看是割讓東海之濱十三州的表章,不由得有些無力。
“朕貴為天子,金口玉言豈會反悔!又豈會失信于天下……”李忱心疼臉不疼,強作自然道。
李忱拿起傳國玉璽,就要準備蓋上紅印,卻從殿門外傳來急報,剛才稟報的小太監這次又跑了進來,這一次卻比之前慌亂了許多。
“何事?”李忱面無表情的沉聲問道。
“于珪于狀元,與白世言、陳浩兩位進士殿外求見!”
“哦?快宣!”李忱說著放回了傳國玉璽,施施然的坐在龍椅上,眼神中有了一絲的希翼與期盼。
派于珪與白世言到各地尋訪名士,是他安排的。今日二人殿外求見,定是尋得破解三寶之人。在這緊要關頭,怎能不讓他期盼?
待三人來到金殿,三人行禮過后,李忱忙追問道:“兩位愛卿可尋得破解三寶之人?”
于珪激動道(一住盜夢人看最快更新):“臣等不負眾望,于太和縣得知陳浩可解皇上之憂!”說著兩人均看向陳浩。
陳浩自從上了金殿就在觀看旁邊的伴小勝雄,讓他驚訝的是,唐朝時期的日本人怎么這么矮小。要說人種問題,那為何女子卻是比男子高呢?難道是當年徐福帶去日本的女子都很高挑,亦或是徐福這貨太矮小猥瑣不成。
“哦?陳愛卿當真可以?”李忱略有驚疑的問向陳浩,要說書法李忱倒是信心十足,但是這三寶可不是書法好就可以的。
陳浩捋了捋長發,移步來到近前:“皇上,欺君之罪,陳浩可不敢犯!這棋盤,古琴,對弈,陳浩接下便是!”
陳浩的這句話,猶如平地里的一聲炸雷一般,猶如平靜的湖面卷起滔天巨浪。惹得眾人議論紛紛,全將目光投向陳浩。
一時之間陳浩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尤其是東瀛使團。瓊玉郡主一直看著說話的陳浩,眼神之中驚疑不定。自從三人覲見之時,她就關注起這三人,可以說這三人各有各的氣質,各有各的風度。
而最為讓她感興趣的,就是陳浩身上那股魏晉風范的氣質,不卑不亢,隨意自然。
“好好好,若是愛卿真能言行如一,朕將東海之濱十三州賜與愛卿又何妨!”李忱高興的撫掌笑道。
李忱的話,讓眾位跪地的大臣嘴角不由得抽出,啥?把東海之濱十三州封賜給一個十六歲的年輕人,這可是前古未有,開天荒的頭一遭。即使是封王之地,也沒有這般廣袤啊。
然而此刻眾位大臣卻沒有一個敢出來勸諫與直言的,就連一直憤恨陳浩的李褒,此時也不敢出聲。自身沒有本事,難道還不允許別人本事嗎。不論如何,總比割讓給東瀛外邦要好得多。
李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言語有些激動,一時失口倒是有些欠妥。這時候,戶部員外郎令狐绹上前道:“皇上,我大唐已有能人,那就讓東瀛使團速速把寶物呈上吧!”
“令狐愛卿說的有理,那就開始吧!”李忱向令狐绹投去贊許的目光。
令狐绹的轉移話題倒是緩解了李忱的尷尬,要不然陳浩說謝主隆恩,倒時候萬一識棋,辨琴,勝郡主,豈不是真的要賞賜陳浩東海十三州不成。
待東瀛使者打開第一個檀木盒子,揭開紅綢,取出棋盤。棋盤古色古香,光潔如鏡,對面一映,毛發可鑒。伴小勝雄看向陳浩:“你可識得?”
伴小勝雄這么一問,頓時把李忱與眾位大臣的心提到嗓子眼了。畢竟陳浩說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一回事。誰知道于珪、白世言二人有沒有與陳浩說清楚。
陳浩呵呵一笑,朗聲說道:“不但識得,而且很熟悉……”
李忱與眾位大臣一聽,頓時一塊石頭落地了。就連禮部侍郎李褒也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雖然他很討厭陳浩,但是畢竟他不是奸臣。
“那陳先生請吧!”瓊玉郡主輕聲說道。陳浩這個名字在京城這些日子里倒是有所耳聞,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能夠與皇帝研討書法的人物,當然配得上先生一稱。
陳浩來到棋盤近前,指著棋盤到道:“此棋盤出自貴邦的東面,三萬里遠的大海之中有一個‘集真島’,在這座島上長著一種叫‘楸玉’的樹木,它的形狀跟普通的楸樹相類似,卻是另有神奇。”
陳浩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后抬眼看了看瓊玉郡主。瓊玉郡主臉色大變,柳眉微微緊蹙,心中已有不祥之感。而身后的伴小勝雄卻失口驚呼道:“難道你也是我東瀛人?”
“皇上還請賞酒水一杯,好潤一潤喉嚨。”陳浩干咳了兩聲,以示口渴。
“賜酒!”李忱此時無比興奮,他豈能看不出瓊玉郡主與伴小勝雄的臉色變化,此時的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陳浩手執金樽,飲酒三杯接著朗聲說道:“此木夜幕光華,雨露芳香,用這種楸木雕刻成的棋盤,光潔如鏡,明光照人。故此有名為‘玉星羅’亦或是‘楸玉真’”
待陳浩說完,李忱沉聲問向伴小勝雄:“陳愛卿說的可對?”
“回大唐皇帝,陳先生的對!一字不差!”本就蠟黃臉的伴小勝雄臉色鐵青道。
“好,陳愛卿,可否繼續?”李忱試探性的問道,他可是明白,此刻的陳浩也是寶啊,那可是東海之濱十三州,于是語氣上也比以前柔和了許多。
“為陛下解憂,是小臣的榮幸!但是希望皇上能夠將古琴賞賜給陳浩。”陳浩慌忙跪地懇求道。
李忱呵呵一笑走下龍椅,來到近前輕輕的扶起陳浩,意味深長道:“沒想到陳愛卿是個愛琴之人,也罷,朕答應你便是!幾件小寶難道還能抵得上愛卿這件大寶不成?”
咳咳,啥?小寶?大寶?大寶護手霜?大寶天天見?這都啥跟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