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進駐刺史府,拿出金牌與圣旨充分證明身份以后,便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因為之前收到的飛鴿傳書,讓陳浩險些背過氣去,因為信是管家陳升飛鴿傳書過來的。當初為了方便家鄉與京城的聯系,陳升也會通過鴿子的語言傳遞信息。
在陳升等人迎接林月瑤的那一天,結果在預定時間與地點卻沒有見到林月瑤。但是卻發現接頭地點有著打斗的痕跡與血跡。陳升的第一反應便是小姐可能出事了,于是便帶著家丁到處尋找,結果卻一直苦尋無果。最后實屬無奈便向縣里報案,接著便傳書給陳浩,述說了這里的事情。
太和縣隸屬于壽州,而壽州刺史劉青山是白敏中的門生,有了這么一層的關系,好辦事不說,重要的是他這個欽差身份能夠盡快的得到認可。陳浩到了這里就招呼劉青山,把太和縣方圓千里的地理圖送到了書房。
第二日清晨,待陳浩洗漱完畢,就見劉青山已在門外候著。
“下官劉青山拜見欽差大人!”
說著就要行禮,然而卻被陳浩雙手托住,淡笑道:“劉大人客氣了,論官職,陳某雖是欽差,但是實官不過是翰林一閑職,怎能與刺史大人相比;若論年齡輩分,劉大人乃是白大人的門生,陳某不過是年少末學,怎能受此一禮!”
“呵呵,大人過謙了,陳大人之名可謂是名動京城譽滿大唐,誰人不知陳大人!”劉青山言辭懇切,眼中卻有崇敬之意。
陳浩微微一笑,他知道劉青山所言非虛,不久前的東瀛獻寶一事已然鬧到滿城風雨,自己又在關鍵時刻出來力挽狂瀾,想不被眾人記住都是難事。
“劉大人請!”
“請!”
待二人分賓主落座,陳浩便臉色鄭重的問道:“劉大人可知這壽州管轄之下,可有幫派等勢利活躍?”
劉青山聽罷心里不禁一陣打鼓,昨日出示圣旨之時,上面可是寫的清楚,皇上御封的欽差巡按,意思便是代替皇上巡查百官。這不會是要調查自己吧!想到這里劉青山不禁額頭開始出汗,有些慚愧的躬身答道:“下官有愧,大旱以前雖然治下有些許不法之徒,但是也太平無事。但是自從黃州、安州、和州三地干旱異常,不少流民便向其他幾州遷徙。壽州位于黃州附近,所以尤甚之,所以治安確實有些……”
陳浩一聽劉青山開口,便知道這位刺史大人會錯了他的意思,不禁搖了搖頭道:“劉大人,這些咱們稍后再議,你先說說這壽州治下,有哪些黑暗勢力亦或是幫派格局!”
“是!”
經過一番談話陳浩算是初步了解了壽州的勢力分割,但是唯一讓他留意的便是這個‘地坤堂’,隱隱有壽州獨大的趨勢,不但如此還在黃州一代有著不小的勢力。這就讓陳浩不得不猜測,這次綁架月媱的綁匪可能與這幫人有關。
當日小樹林分開之時,羅飛龍與林月瑤均是易容前行。陳浩自認為自己的易容之術可以瞞過世人的耳目,當然張著雨那次屬于例外,因為當時身在漩渦之中,外加姚剛受傷,所以才會露出了些許馬腳。
但是一個問題出現在陳浩的腦海,既然如此秘密而又無懈可擊的安排,為何就輕易的泄密了呢,而且連羅飛龍與林月瑤行走的時日與路線都如此清楚。難道自己所有的舉動都在對方的眼皮底下不成?想到這里陳浩不禁一陣后怕。
一路行來,已經有兩撥人盯上了他們這幫人,所不同的是,第一撥是盯上了羅家兄妹,根據當日青云觀只言片語,便知道屬于某個組織覬覦什么。第二撥便是杜棕,自己的到來定會讓他坐臥不安,故此派了殺手刺殺。
從這幫兇手選擇的對象來看,應該是當日在青云觀的那撥人。若是杜棕的勢力,沒必要這么麻煩,尋到自己,殺之便是。之所以抓林月瑤與羅飛龍,其真正意圖不過是針對羅飛龍。而抓林月瑤,不過是牽制自己罷了。
“劉大人,這地坤堂這么大的勢力,為何不派官府鎮壓,反而任其擴大呢?難道是有后臺不成?”陳浩臉色鄭重沉聲問道,他知道一般做大的勢力的背后都會有一張關系網。
劉青山聽罷不由一陣苦笑,繼而無奈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地坤堂勢力盤根錯節難以撼動,而且堂中之人也不做非法之事,據說地坤堂上面還有勢力分布,別說是下官一個小小的刺史,即使是節度使杜大人也避讓三分……”
“哦?如此勢大,看來這古代也有黑社會,就不知道是叫天地會,還是紅花會,還是紅星社……”陳浩聽罷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可是聽得劉青山卻是一頭霧水,小心問道:“大人這……黑社會……天地會……”
“呃……呵呵,就是黑暗勢力,黑幫勢力!”陳浩尷尬一笑,執杯盞飲了一口茶,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
劉青山見陳浩此刻心情不錯,便試探性的問道:“大人,下官的小舅子年少無知,有些懵懂,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還望大人從輕發落!”
陳浩一下沒憋住,一口熱騰騰帶著幾片茶葉的茶水,噴灑在劉青山的臉上。
“咳咳,對不住劉大人,本官不是故意的,但是對于鄭三,還是別用‘年少無知’這四個字的好!”陳浩一邊道歉,一邊心中暗罵,奶奶的,都三十幾歲的人還年少無知,真他么說得出口。
劉青山本來說出這些話就有些臉紅,他豈能不知自己的小舅子年齡。但是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說著自己都不愿啟齒的話,否則回去肯定要跪搓衣。
本來臉色微紅的劉青山被這茶水一噴顯得就更紅了,也恰好掩飾了自己的尷尬,于是一邊擦臉一邊說:“不礙事,不礙事……”
“劉大人放心,我已經派人調查過,鄭三平日里雖然囂張跋扈,但也算守法,城門口收賄,也是專挑有錢的主,本官可以從輕發落!”
“多謝大人!”劉青山一臉興奮的起身行禮道謝,心道,這次回去就不必受揪耳朵之苦了,想到這里還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耳。
陳浩看劉青山這般舉動心中不禁暗笑,羅玉鳳與姚剛提供的調查報告讓陳浩知道這位一州刺史,竟然是個怕老婆的主兒:“劉大人,明日可否借兵與本官,本官回太和縣要辦點事!”
“大人乃是欽差,有到一地暫代職務的權利,下官怎敢不同意!”
“好,本官先謝過了!”陳浩微微一笑,然后眼望遠方,眼神中殺機一閃。
八公山山巒疊嶂,方圓兩百余里,八公山歷史上有淮山、楚山、淝陵、北山、壽春山之稱。其山勢綿延,一脈四十峰,處處景致迷人。被譽為“八公仙境”、“峻極之山”。然而就在這景色宜人的山上,近日卻有著一群不同尋常的人。
聚義廳里,一俊俏男子,坐在虎皮椅上,劍眉星目,手里把玩著酒樽。下方并排站著一群面目兇橫之人。
“大哥,這次咱們抓住的那一男一女,當真這么重要?”一瘦高個的頭目有些疑惑的叫嚷著。
“是啊,大哥,那兩個身上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不過,嘿嘿,那個娘們,倒是生得水靈,老張我一輩子就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妞兒!”黑衣男子說著還不由得抹了一下他那大大的嘴巴子。
“你想找死嗎?”虎皮交椅上英俊男子一臉淡然的看著剛才說話的黑衣男子,眼神中殺機讓剛才還口若懸河的黑衣男子頓時啞了火。
英俊男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安靜下來,英俊男子掃視了一眼然后道:“在堂主未到之前,誰也不許輕舉妄動,尤其是那個女子,誰要是靠近他一丈以內,斷其手腳!”
說完之后,便自顧自的喝起酒來,抬著雙腿向后堂走去,而大廳里的沒有一人敢反駁英俊男子的話,均滿口稱是,退下大廳。
而在一件簡陋但不算殘舊的房間里,羅飛龍與林月瑤兩人被捆綁在其中。
“他娘的,這幫混蛋事從哪冒出來的,不問原因就把我們抓了!”羅飛龍憤怒的狂踢腳下的稻草,奈何手腳被綁,只能做小范圍的動作罷了。
“羅大哥,是小妹連累了你!要不是你為了救我,也不會受拖累!”林月瑤一臉愧疚的說著,眼角濕潤,默默地低下頭。
羅飛龍一看林月瑤一副要哭的樣子,頓時就啞了火,慌忙安慰道:“月媱,這不關你事,這幫人我看是有備而來。再說了,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灑家早已經把你和陳浩那小子當成朋友看待,別說這種喪氣話,說不定,陳浩那小子,現在正在趕往這里的途中也不一定!”
雖然羅飛龍如此安慰的說,但是心里卻感到希望渺茫,相隔千里,而且不知消息,又怎能及時相救。想到這里,羅飛龍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
“他?他會知道嗎?”林月瑤望著窗外透過紗窗的月光,失神的自言自語的問自己,眼神中即有希翼也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