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整,物理系實驗樓的前面,人山人海。
在物理系實驗樓墻壁上,一連串的牌子最后,多出來一個全新的牌子。
牌子上被紅綢布蒙著,一片喜慶。
兩名很有派頭的中年人站在牌子兩邊,伸手扯住了紅綢布,拽了下來。
“嘩”一聲,紅綢布落地。
“谷小白聲學實驗室(系級)”幾個大字,在陽光下閃耀。
經過了一個星期的審批,實驗室終于批下來了。
學校、系里的幾個領導,站在旁邊,呱唧呱唧鼓掌。
旁邊,大幾十個上百個記者,瘋狂拍照、攝像!
露臉的學校、系里的領導們簡直與有榮焉,區區一個系級實驗室成立,往日里連個記者都請不來的,掛上網的新聞,估計點擊量都不過千,今天,竟然有這么多記者來!
而現在圍觀的人群,怕是都要上千了,平日里學校組織個活動,都來不了這么多人。
而且,年齡和性別的比例,已經有所變化,從原來的小姐姐居多,變成了大媽大嬸阿姨也很多,連大叔大爺都有的局面。
這就是谷小白的影響力,在《歌王之戰》播出之后,簡直如日中天,太可怕了。
警察大叔帶著戰友們維持秩序,頻頻擦汗。
這,大概是東原大學有史以來,參加人數最多的實驗室揭牌儀式了。
谷小白站在旁邊,靜靜看著那牌子,心中難免激動。
當初拼盡全力,競爭校園百子計劃的時候,可沒想到,校園百子計劃的最終名單還沒有頒布,自己就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實驗室!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風景在路上吧,這個世界上的無數發現,其實都是另外一項研究的意外之喜。
甚至有時候是走錯了路,卻找對了結果。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系級實驗室,但是自己的物理學術之路,終于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他的身后,混了這么多年都沒有自己實驗室的奔老師和灞老師,激動得熱淚盈眶。
我們終于也有實驗室了!
雖然這是我們物理學術的不知道第幾步,但終究還是有了自己的實驗室!
雖然老板是眼前這位,不過名義上來說,我們才是指導老師啊,是老板的老師,就連老板也要聽我們的!
谷小白竟然真的被我們拐到自己的道路上來了,如果日后拼命忽悠一下的話……
桀桀桀桀桀桀。
兩個鯉魚精,發出了殘暴的笑聲。
而兩個鯉魚精的身后,夏聰冷眼旁觀著。
丟人不。
就這樣混到了一個系級實驗室,竟然還很開心!
有點出息好不好!
小白龍大人,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幫您看好這倆鯉魚精,不讓他們作妖的!
此時此刻,奔老師和灞老師已經在浮想聯翩了。
“小白你放心,雖然我們現在只是一個系級實驗室……”
“但很快就可以成為校級了!”
“然后成為高官重點實驗室!”
“國家級重點實驗室!”
“世界上最強的聲學實驗室!”
夏聰在后面拼命扯兩個人的衣服。
一年都沒有拉到項目的人,吹起牛來倒是一點也不虛,但你們也要看看這牛是對誰吹的,現在小白才是老板啊喂!你們這不相當于員工立下軍令狀嗎?小心完不成任務,小白把你們踢了。
而且,那么會吹牛,為啥一年都沒拉到項目?
兩個人吹著吹著,也有點心虛了,聲音小了下來。
就在此時,又是一名中年人走了過來,笑瞇瞇地看著谷小白,道:“小白,你想要從聲學方向發展的話,可以來我們實驗室啊!”
谷小白茫然,你哪位?
不好意思,臉盲。
“我是咱們學校聲學所的負責人,我叫鄧舜揚。”
“鄧老師您好。”谷小白連忙行禮,這個名字他還是知道的。
“你想研究什么方向,我可以給你找幾個老師或者師兄帶帶你,我們實驗室的設備,也是東城最好的,甚至是附近幾個省市最好的聲學所,不論是縱向項目還是橫向項目,都非常多,足以讓你施展才華。”
谷小白笑了笑,道:“謝謝老師,不過我現在有自己的聲學所了。”
“其實科研,是很殘酷的一件事,競爭也非常激烈,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簡單,很多時候,作為實驗室負責人,其實是沒有時間做科研的,你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牽扯了太多的精力,如果你真想好好搞科研,找個大平臺才是正確的選擇。”
谷小白點頭,其實他已經感受到了。
鄧舜揚頓了頓:“怎么樣,要不要來我們聲學所直博啊!”
又一個邀請谷小白直博的。
谷小白身后,兩個禿頭鯉魚精目露兇光,想要啃死鄧舜揚,但是在鄧舜揚看過來時,又露出了謙卑的笑容。
沒辦法,這位其實是他們的老板。
現在他們很多研究,還得依托人家做。
“我聽說你們也想競爭鼉鼓復原項目,其實如果你想要做這個方向的話,完全可以來我們這里啊,我找兩個資深師兄幫你護航,保證讓你舒舒服服的搞科研。”
“我們自己也可以做。”谷小白道。
鄧舜揚搖搖頭,道:“過幾天就要提交項目書,這么短時間里,你連實驗室的儀器設備都審批不下來,怎么和我們競爭?不如來我們這里,大家一起開開心心搞研究,操心的事情交給我,多好?”
鄧舜揚的這句話說的很誠懇。
然后他道:“我們也需要你的音樂知識與才華,來幫我們完成這個項目。”
“抱歉,我想試試……”
鄧舜揚搖搖頭,道:“好吧……小老虎總是想要試試自己的爪子的……那你加油!”
拍了拍谷小白的肩膀,鄧舜揚轉身離開了。
谷小白看著他的背影,皺眉思索。
鄧舜揚說的很對,如果用普通的方式,他們不可能競爭過聲學所。
而且根據趙興盛所說,后續還有許多的樂器復原項目。
這可能是目前自己的實驗室,唯一能接到的縱向項目了。
只能劍走偏鋒,搞點出格的了。
能否成功,谷小白也沒有信心……
但只能如此。
春秋,大宅里,谷小白的雙眼迷糊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清明了起來。
回來了,還是離開的時間和地點。
并沒有人意識到谷小白其實離開了好幾天。
儀式已經接近尾聲,接下來就是宴會了。
谷小白不用回頭,都能聽到身后小蛾子嘴角滴答滴答的口水聲。
回頭摸了摸小蛾子的腦袋,谷小白走向了大門口,站在了盲伯的面前。
“盲伯,能不能讓我看看您這鼉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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