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原大學的大禮堂里走出來時,記者們都暈暈乎乎的,像是喝多了假酒一樣。
今天的這場開學典禮,實在是太酸爽了,簡直像是坐了一套過山車。
典禮結束之后,他們還不怎么滿意,想要再去找人采訪一下。
但是他們已經領教過校長吳全東和宣傳部長蔡杰的威力了,當時在臺上,都被這倆人懟得抬不起頭來,現在去了,那還不更是被懟?
他們想要找點別人去采訪一下,站在禮堂的門口左右看了看,就看到谷小白在幾名保安、保鏢的保護之下,走位飄忽地消失在了人潮之外。
這位一看就是練過的。
結果,反而是付中梁被堵住了。
記者發現付中梁的身邊并沒有帶保鏢,只有一名助理,立刻就揮舞著話筒沖了上來。
國內的環境實在是太安全了,即便是付中梁,在國內也幾乎不帶安保,助理完全抵擋不住記者們,節節敗退。
然后,記者們就把話筒戳到了付中梁的面前,一個問題就問了出來:
“付總,請問您為什么會聘請谷小白當‘科創未來’和‘創業幫扶計劃’的形象大使?”
其實這個問題,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
畢竟谷小白確實挺適合“科創未來”和“創業幫扶計劃”這種形象大使的。
他本身就是超級學霸,是東原大學的“東原百子”之首,有自己的實驗室,而且還在科創未來租用場地,成立了自己的實驗室。
有才華又有名氣,這種選擇無可厚非。
唯一的問題,就是現在的谷小白,在公眾眼中的形象。
不論付中梁怎么回答,記者們都打算把這個話題,引到谷小白的公眾形象問題上。
“為什么?”付中梁一臉的微笑,“因為我是小白的粉絲啊,為自己的偶像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沒什么吧。”
記者們:“……”
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就因為您是谷小白的粉絲,所以就讓他當您‘科創未來’和‘創業幫扶計劃’的形象大使?這是不是太過兒戲了點?難道您不擔心谷小白現在的公眾形象,會抹黑德寧集團,影響德寧集團的企業形象嗎?您這么做,難道股東們不會反對嗎?”
付中梁轉頭看向了問出這個問題的記者,像是看傻逼一樣。
“谷小白的形象?”他站直了身體,面上的微笑慢慢收攏了起來:“你眼中谷小白的形象,是怎么樣的?”
“這個……”記者猶豫了幾秒鐘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再正面評價一遍谷小白的所作所為。
畢竟他還要命,網絡上躲在鍵盤后面說谷小白的壞話是一回事,面對攝像機說谷小白的壞話,是另外一回事。
谷小白的狂熱粉絲可一點也不比陳宇杰少,說不定他前腳說完,后腳就會有谷小白的狂熱粉絲來潑他硫酸了。
就算是沒有潑他硫酸,人肉一下他的過往,揭一些他的黑歷史,也能讓他喝一壺的。
身為記者,他最明白輿論的力量。
付中梁冷笑著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螻蟻。
怎么,連當著攝像機的面說別人壞話都不敢,你有什么資格去詆毀那些在臺上,用歌聲唱出自己所思所想的人?
記者被付中梁盯得后背發毛,許久之后才道:“他……身為一名公眾人物,卻口吐臟話,傷害了全國人民的感情……”
付中梁心中冷笑,又來上綱上線這一套?
全國人民的感情?誰能代表全國人民?你們就能代表了嗎?
再說了,上綱上線,誰不會?
“你真的認真聽過谷小白的歌嗎?真的知道他唱的是什么嗎?”
看記者一臉的茫然,付中梁感慨地搖了搖頭,道:“你們只聽到了這首歌的表面,卻從沒有聽到這首歌內在的力量,它根本就不是在辱罵什么人,這是一首真正的戰歌。”
“你知道我們國家現在面臨著什么樣的經濟形勢,也知道西方社會如何恐懼我們國家的發展。我們德寧集團之前一直在拓展海外業務,但最近遭遇了許多政策上的掣肘,一向標榜自由民主的西方社會,設起壁壘來,比我們可熟練多了,玩起雙標來,也是一個比一個溜,潑起臟水來,更是一個比一個臟。”
“這段時間,我們德寧集團在國外的市場一直在萎縮,每當我們想要奮起反擊的時候,他們就向我們身上潑臟水,對我們橫加指責。”
“我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憑什么?”
“憑什么你可以潑我臟水,我就不可以反擊?”
“憑什么我們就不能奮起反擊,只能委曲求全?就因為他們在世界上占了大多數,就因為他們曾經掌握了話語權?”
“沒有這個道理!”
付中梁道:“如果你的心中,曾經有著這種對國際環境不甘的憤懣,有著一點點的憂國憂民的意識,你聽小白的歌的時候,想法就會完全不同。”
記者:“……”
什么鬼?
不好意思,我就是一個小記者,我真的沒有什么國際視野,也沒有憂國憂民意識,我只是想要一個大新聞而已。
而谷小白的歌,怎么突然就被放到了這么高的?
“小白這首歌是怎么唱的?我不是什么大樹,也不是你的unle,我厭煩了你那不停指責的舌頭,干脆還你一只憤怒的拳頭。”
“這是什么樣的力量?啊?這是什么樣的力量!”
“我當時就想,是啊,你山姆大叔整天想要當這個人的叔叔,當那個人的叔叔,整天覺得自己能幫別人做主。我不是你的大叔,我也不打算幫你做主,我就是看你不順眼,厭煩了你的胡亂指責,我就想要還給你一個憤怒的拳頭。”
“你知道為什么國際上那么多人恨我們嗎?因為他們怕我們。”
“怕我們十三億人崛起,讓他們再也沒有霸權地位;怕我們勤勞的工人奪去他們懶惰成性的工人的工作;怕我們的產品打得他們的產品沒有銷路,所以他們恨我們。”
“我們要怎么做?難道要以德報怨嗎?當然不!我們就要站直身體,告訴他們:恨我的人聽著,別期待我的容赦,躲在鍵盤后面,也不過是一群樂色。我不懂寬宏大量,也不會假裝倔強,如果這個世界滿是丑陋假象,就揮起拳頭把它砸的漂亮”
“喝!”付中梁揮拳,這一刻,他像是一個中二的中年。
“這種精神,你懂嗎?這種胸襟,你懂嗎?你連這首歌是唱給誰的都不知道,就來采訪我?你哪個媒體的?我要和你們老總聊聊,哎,你怎么走了?”
看著突然之間變成小貓三兩只,還在四散逃開的記者,付中梁不屑地哼了一聲。
呸,跟我玩上綱上線?
我兒子可是東原大學校園百子第三名!
這么聰明的大腦,是遺傳的誰的基因?
誰是他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