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達有點糾結。
作為“海盜之王”陳祖義,六百年前,他就是被王貫山他們這一伙人抓到的,折磨的欲仙欲死。
后來被谷小白從朱棣的手里要回來,跟著他們一起下西洋,也是半囚犯的身份。
見到王貫山,王義達自覺低了一頭。
作為現代“海盜之王”的王義達,他們也是被鐘君號玩的欲仙欲死,而且在谷小白身邊的地位,恐怕也遠不如這幾位。
王義達現在這么拼命幫谷小白弄錢,不也是為了提升一下自己的地位嘛!
但這種話怎么給王貫山說呢?
“嗯?”看王義達不說,王貫山眉毛一豎,“你又做了什么?!”
旁邊,郝凡柏和鴻總也都瞪眼看過來。
我們可要好好看好你,絕對不能讓你這個海盜頭子,把我們小白教壞了!
被這三個人逼問,王義達有點撐不住了。
這三個人,算是谷小白身邊的三大巨頭了,說是谷小白的左臂右膀也不過分。
王義達期期艾艾說了古董拍賣的事。
王貫山眼睛一斜:“咦?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種古董?”
他們下西洋的時候,也在幫谷小白搜羅各種能夠變現的古董,卻從沒見過這樣的古董。
“呃……這個……”王義達腦袋一縮,“這個是我自己弄的……”
“嗯?”
王義達訕訕一笑,道:“小白現在不是缺錢嗎?我想幫小白分憂解難,略盡綿薄之力……”
“嗯?”王貫山的聲音又拉長了,不明語氣的嗯,讓王義達更是瑟縮。
沒辦法啊,這是囚犯見牢頭的本能反應。
然后王貫山轉頭看向了身邊的郝凡柏和鴻總。
哥哥們,這事兒怎么說?
“太好了,有了這筆錢,小白就不會再克扣我們的錢了吧!”鴻總小聲道,露出了一臉開心之色。
郝凡柏搖頭道:“你們太天真了,有了這筆錢,只會讓小白更快地玩膩自己的新玩具,然后把好奇心轉到其他什么事情上,天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會不會更燒錢……”
王貫山和鴻總想了想,是哦。
谷小白這家伙,擁有無盡的好奇心,旺盛到讓人討厭。
他絕對不會消停的,永遠不會停下腳步。
只會從一個地方,轉到另外一個地方。
這一次搞飛企,下次會不會玩火箭啊!
再多的錢,也填不滿這個吞金獸!
“哥哥英明!”兩個人對郝凡柏豎起了大拇指,還瞪了一眼王義達。
就是你這種毫無原則的人,把小白這個吞金獸養得如此貪得無厭!
如果沒有之前你幫小白賣的《齊王易書》的錢,小白也不會去買飛企,現在也不會有個大窟窿要填了。
“那現在怎么辦?”王貫山問郝凡柏。
“這筆錢一定要截下來!”郝凡柏斬釘截鐵道。
“我們用這筆錢,先維持我們公司的運轉,然后告訴小白沒錢了,想要在新玩具上花錢,就老老實實開工干活!”
只有用這種辦法,才能逼小白去干活,去工作!
沒錯,就這樣!
王貫山和鴻總狠狠地點頭。
“我們還要告訴小白,如果不能好好唱歌干活,就別想讓我們給他賺外快!”郝凡柏又道。
春秋的古董?沒了!
明朝的古董?沒了!
其他時代的古董?都沒了!
我們罷工了!
我看你這個吞金獸,怎么吞!
信不信我們讓你窮到唱歌唱到吐血錢都不夠花!
王貫山猶豫了一下,道:“這樣是不是狠了點?”
“老王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所以你一定明白,對孩子啊,要狠一點。”
“對,不能培養他大手大腳花錢的壞習慣!”
“我們這是為了教育小白成為一個積極向上的人,正能量的人,對社會有用的人。”
“誰能理解我們這些當叔叔的人的苦心啊……”
三個人自怨自艾,自我感動了一陣子,郝凡柏又道:
“在這里,我們要約法三章,絕對不能心軟!誰也不能被小白叫兩聲叔,再用星星眼看幾眼就掏心掏肺,把啥都給他!”
“絕對不會,誰心軟了誰是狗!”王貫山握拳。
“絕對!汪汪!”鴻總叫了兩聲,突然覺得不對,捂住了嘴。
三個人這么互相打氣了半晌,然后郝凡柏伸手,拍了拍王義達的肩膀,道:“小達啊……”
王義達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背上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們不要叫我叫得那么肉麻!
讓我干啥?快點說!
用不用我洗干凈了爬床上等著?
我現在就脫衣服!
郝凡柏露出了自己千古名相的慈祥笑容:“小達啊,要不要加入我們的統一戰線?”
王義達:“我……我不敢……我的小命,可在鐘君大人的手里攥著呢!”
旁邊,王貫山擺手:“NONONONO,你的小命,其實在我們手里攥著呢。”
他露出了獰笑:“信不信我現在就回到六百年前,讓士兵把你從船上推下去,告訴小白你自己跳海逃跑了?你說小白會相信我,還是會相信你呢?”
他頓了頓:“還是說,你突然改變主意了……”
“需要我干什么?說吧!”王義達把胸脯拍得震天響,“我王義達如果眨一下眼睛,就不算是個爺們!”
“嗯,我就知道小達你通情達理,一定會理解我們的苦心的。”郝凡柏點點頭,微笑道:“來來來,咱們幾個再暢談一番!”
王義達心說,我不通情達理,我就被丟去喂魚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鐘君大人,不好意思,我海盜之王王義達,又反了!
“小達啊,是這樣的,你手底下,其實有很多門路吧。”郝凡柏咧嘴一笑,“我是這么想的,你的那筆錢,本來洗干凈也挺麻煩的,不如咱們再弄一家投資公司,把這筆錢拿去投資,然后再迂回回來,投資到小白身上,不能讓這孩子為所欲為,得制衡著他點。我是發現了,這孩子只要沒人管,就絕對是個暴君,禍亂天下的那種。”
“你呢,就發揮你的優勢,負責向這個公司里面,源源不斷的投錢,我們哥三個呢就辛苦點,幫忙出出主意,拿拿決策,承擔一下勞心勞力的責任……哎呀,真辛苦啊……”
“是啊,辛苦。”
“我們太辛苦了……”
其他倆人都連連點頭。
王義達一臉木然。
算了,我是一個末的感情的殺手。
就知道我沒人權!
“這個投資公司叫什么名字呢?”王義達問道。
“就叫吞金獸之籠吧!”郝凡柏捋了捋自己不存在的胡須,道。
“好名字!”
“哥哥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