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歌神第一卷:天涯歌女第1363章:千年之后,再回長安海上龍宮,凌晨一點,郝凡柏從谷小白的房間里退了出來,對身外站著的王貫山道:“唉,終于睡了……我現在倒是有些后悔讓小白給一東配樂了。”
本來,谷小白就已經很認真了。
在聽說托卡夫斯基要給競爭對手的《至尊永恒》配樂之后,谷小白的那股較真的勁兒,就更被激發了出來,頗有一種必須贏的執念。
他還沒忘記,得讓這個老頭兒,感受被社會毒打的痛苦呢!
他不但要做配樂,而且要做到最好!
嚴格來說,電影配樂其實是門檻非常高,上限也非常高的事。
特別是一些大場面、大制作的電影,那宏大的敘事,震撼的場面,需要與之匹配的音樂才能烘托起來。
更復雜的織體,更恢弘的編配,更盛大的演奏……
而人類歷史上,最宏大的音樂,基本上非交響樂莫屬了。
一大部分現在還在做古典音樂,做交響樂的音樂家,基本上都在電影配音圈里活躍著。
畢竟,現在別的地方沒有他們的立足之處。古典音樂實在是太偉大,太輝煌了。
正如古代的詩人已經逼得現代的詩人只能寫現代詩,寫的古體詩都像是打油詩一樣了。
而托卡夫斯基,則是一輩子都浸淫在古典音樂里,世界上最強的樂團指揮,著名的作曲家,古典音樂的大師。
在電影配樂這件事上,托卡夫斯基是低就,谷小白則算是“高攀”了。
更別說,托卡夫斯基自帶大樂團啊!
可谷小白不是那么容易認輸的,他一旦瘋魔起來,就會變得格外廢寢忘食。
之前幾個小時里,谷小白一直在翻閱各種古籍資料,打了很多電話給趙興盛向他請教,還拿了各種各樣的材料,敲敲打打,似乎在嘗試什么。
就連他雷打不動的作息時間,都被忽略了。
谷小白的大腦,估計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他可以用自己的大腦模擬出來《歌·舞·詩》的世界,模擬出畫面和聲音。
但是有些東西,他卻無法借用這種超強的腦力來解決。
有些東西,他知道該怎么做,然后他的大腦就可以飛速的執行。
但還有些東西,他并不知道該怎么做,這些讓人糾結不已的兩難選擇,在他那過分聰明的大腦里,就變得過分惱人了。
而現在,擺在谷小白面前的,還不只是兩難,是三難、四難,甚至是無所適從。
畢竟這是他本來就不擅長的東西,也沒系統接觸過的東西。
谷小白可以一手締造出來《歌·舞·詩》的震撼與史詩,是因為它是先秦音樂和流行樂的結合。
而先秦音樂的主體,是編鐘編磬,是打擊樂部。
流行樂,則相對簡單很多,這兩個都在谷小白自己最擅長的范圍里。
對谷小白來說,這就像是左手和右手合作,一起畫個圓,簡單極了。
但谷小白從來都不想一直重復自己,一直在舒適區。
更重要的是《巴達卡》這部電影,并不適合谷小白最擅長的那種。
它需要更細膩的感情。
所以谷小白想要用民樂來給《巴達卡》配樂,而且想要啟用自己的民樂團。
他要的是宏大,可以幾十上百個樂器一起演奏。
細膩,可以一件樂器,絲絲縷縷。
他要這音樂,從頭響到尾,和整部電影融合在一起,化成一片雄偉的樂章。
可僅僅是現代的民樂團,其中很多種樂器,都是谷小白從未涉獵過的。
而且,民樂在和西方管弦樂比起來,就比較弱勢。
畢竟民樂團的形式本來就是學習的西方樂團。
按照西方的配置,目前都沒有合適的樂器來一一對應,很多民樂團里,都還要加入大提琴來當低音部。
這也是當初谷小白對自己的民樂團不滿意的原因之一。
不完美!
差太多!
想要以弱勝強,谷小白要解決的問題很多。
第一,他需要解決民樂團的配置和樂器的問題,這就意味著他必須走出現有的體系,要進行大量樂器的改良甚至重新發明。什么樣的聲音,才適合放在民樂團里?什么樣的樂器應該有一席之地?是否在現代民樂團的基礎上查缺補漏,還是自己完全重新創建一個新的配置?
第二,還是老生常談,他需要一個民樂團指揮。
這么一直糾結到凌晨,郝凡柏真的是擔心谷小白再像上次一樣,把自己弄發燒了。
好說歹說,把谷小白勸睡著了。
郝凡柏嘆口氣,叮囑一名保鏢在門口守著點,聽到谷小白有什么動靜就叫他,這才回去睡覺了。
保鏢守在門外,卻不知道,在自己的背后,谷小白壓根就沒睡。
別的人,在閉上眼睛,進入了睡眠之后,那就是真睡了。
但是谷小白這么做的時候,可能是睡著了,也可能是進入了自己的記憶宮殿里。
鉆了牛角尖,不愿意就這么放棄,還在苦思冥想的谷小白,這會兒正抱著自己的膝蓋,靠在墻角里,對著眼前的漫天虛空發呆。
各種想法、思緒紛至沓來,讓他亂而難明。
“唉……”谷小白嘆了口氣。
果然,不論一個人的大腦多么強大,也不可能事事都自己搞定。
如果現在能有一個像盲伯、李近樓那樣技藝精湛,但卻又見識廣博的音樂家,來和自己一起想,或許能想出來改良民樂,打造一個全新的民樂體系的辦法吧。
可惜,誰能來幫自己呢?
谷小白把自己認識的人輸了三遍,都沒想到誰有可能。
就在此時,谷小白的身邊,一道光芒亮了起來。
谷小白出神如此認真,一時間竟然沒有發覺,直到那道光芒旋轉著,在谷小白的面前展開,化成了一道炫目的漩渦,然后嗖一聲把谷小白吸了進去。
許久之后,谷小白聽到了一個聲音從遠方傳來:
“小白,小白……”沒聽過的聲音,但呼喚的卻是他的名字。
谷小白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上。
身前是一名中年人,正駕著馬車。
“小白,醒醒,不要睡了,長安城到了。”
長安城?
我怎么到了長安城來了?
谷小白揉了揉眼,就看到遠方,有一座雄城。
城門上長安兩個大字,赫然在目。
不對,這個長安城,和我記憶中的長安城,卻并非一處!
我這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