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個大帥哥,在舞臺上用樂器和歌聲battle。
本來是非常開心的事。
但是維羅妮卡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顏學信拉著她夢寐以求,但是卻連摸都摸不到的“奧內爾伯爵”,在舞臺上演出,讓她心如刀割。
而顏學信拉著“奧內爾伯爵”,要面對的對手,竟然拉著那么破破爛爛的一把琴,更讓她心痛。
但是……
這兩個人怎么能拉的那么好!
維羅妮卡其實一直都是別人口中的天才,否則也不可能成為埃斯科巴的弟子。
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顏學信的小提琴,真的拉的比她好!
雖然在基本功方面,感覺并沒有她扎實,畢竟對顏學信來說,小提琴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小部分,基本功練習的比較少。
但是很多技巧的運用和處理方面,真的是靈氣肆意,越是高難度的技巧,他玩起來越輕松。
而那邊,谷小白的表現,卻絲毫不落下風,兩個人,兩把弓,兩個完全不同的樂器,卻是斗得旗鼓相當。
而且,這還是排練,誰也不知道兩個人到底拿出了幾分力。
維羅妮卡本來對谷小白的那個樂器,很是看不起的,那么丑的樂器,不配擁有舞臺!
但是聽著聽著,就有點不但有了。
“老師,那是什么樂器?”維羅妮卡問埃斯科巴道。
“這是一種叫做胡琴的樂器,在東亞很多國家都廣泛流行。”埃斯科巴皺起眉頭,認真聽著。
“他為什么不能換一把好的樂器……”維羅妮卡皺眉,“中國人這么窮嗎?”
旁邊,有一名工作人員瞥了他一眼。
小白窮?你這是豬油蒙了心吧……
不對,我們小白好像確實挺窮的,天天錢都不夠花來著……
埃斯科巴道:“你別看這把琴很難看,但絕對出自大師之手,這音色的調教……嘖,真想找這個人幫我制造一把小提琴。”
維羅妮卡撇嘴。
剛才埃斯科巴離得遠沒聽到,維羅妮卡可是聽得清楚。
這把胡琴,就是谷小白自己做的。
還剪了一個絕版的蟒蛇皮包包!簡直十惡不赦!
等等,不對,保護動物人人有責,動保別來找我!
維羅妮卡趕快在心里撇清了關系,道:“估計是湊巧了吧……”
對一把樂器來說,想要擁有良好的音色,有時候真的是玄學,和瞎貓碰到死耗子差不多。
對兩個人來說,這一次都是來走流程,合大樂隊的,兩個人顯然都沒有拿出來百分百的實力。
幾分鐘之后,兩個人走了一遍,顏學信還挺滿意的,問谷小白:“那,我們就這樣?”
“嗯,好……”谷小白轉頭看向了顏學信手里的那把小提琴,“這是就是那把‘奧內爾伯爵’嗎?”
“對啊。”
“我能試試嗎?”谷小白問。
顏學信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遞了過去。
谷小白小心接了過來,顏學信虛虛擺了一個拿小提琴的姿勢,谷小白依樣畫葫蘆抵在肩膀上,琴弓提起。
“吱——”第一下。
谷小白咧了咧嘴,好刺耳。
“嗡”第二下。
不錯,很正了。
“嚶——”第三下。
看到谷小白竟然去試奧內爾伯爵,維羅妮卡完全坐不住了。
雖然他那么帥,雖然他那么好看,雖然他簡直就像是這世界上最亮的星星……
但是——
拿開你的臟手!不要碰我的奧內爾伯爵!
我要和你拼命啊啊啊啊——
但就在此時,谷小白第三次拉弓的聲音響起。
維羅妮卡剛站起來就愣住了。
小提琴的運弓和發力方式,和二胡肯定是不一樣的,但是谷小白第一下還很難聽,第二次就已經流暢溫潤。
第三次,那穩穩的一個音拉出來,維羅妮卡覺得自己后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谷小白左手按弦,拉出來幾個音符,只用了他熟悉的那一根弦。
幾個音符出來,顏學信都不想說話了。
他知道谷小白變態,但是卻沒想到谷小白這么變態。
他現在終于知道,當初谷小白在校歌賽上彈古箏時,古箏圈的人的感受了。
大概就是想要把谷小白拖出去槍斃五分鐘那種感覺。
舞臺下,埃斯科巴張大嘴巴看著谷小白。
誰想到,谷小白卻有些低落地嘆了口氣:“唉,輸了。這把琴竟然比我的琴好!”
顏學信心說,這不是正常的嗎?你竟然還用“竟然”!
奧內爾伯爵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小提琴,其實并不好說。
但是絕對是最好的那幾個之一。
你用小俠子的筆筒,郝叔的床柱,閃姐的包包做的二胡如果就能比得過,那也太沒天理了。
再說了,這可是一把有200年歷史的小提琴啊!你那個做出來多久了?有兩個小時嗎?
谷小白再強,設計制造的再精妙,制造的再精確,也不可能讓這些樂器,像“奧內爾伯爵”一樣,經過幾百年歷史的磨合,磨去了所有鋒芒,內斂而和諧。
幾乎所有的樂器,都有“以練代養”的傳統,一把沒有使用過的樂器,和長期使用且妥善保管的樂器,是完全不同的。
長期的使用、演練之下,人類的油脂、汗水等不斷的滲透到樂器內部,這就像是在“盤”樂器。
而幾百年來,無數擁有者長期不懈的保養、調教,一遍遍油漆不斷的滲透,各組成部件應力的釋放,甚至獨特的“人文”加成帶來的心境的改變,都是一把樂器音色的組成部分。
比不過,真的很正常。
“這樂器真不錯,不愧是史詩級樂器。”谷小白把奧內爾伯爵還給顏學信,然后轉身就跑。
“唉,你干啥去?”顏學信問道。
“我再去造一把更好的!”谷小白道。
“你的二胡!”顏學信無語,剛才谷小白拉提琴的時候,他幫谷小白拿著那把二胡呢,現在一手拎著二胡,一手拎著奧內爾伯爵,一臉懵逼。
“等你有空把它拆了,找人幫我把零件還回去吧!”谷小白說著,頭也不回地跑了。
顏學信:“……”
拆了?
這么好的樂器你說讓我把它拆了?
小白你也太過分了吧!
再說了,都弄成這樣了,你讓我怎么還!
我是不是應該把它偷偷昧下,說不定還能當作傳家寶?
然后,顏學信就聽到了一聲尖叫:“啊,我的包包!顏學信,你給我死來!”
“不是,閃姐,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救命!”
小白,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