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譚偉奇選擇《believe》這首歌來挑戰谷小白,并不是因為它有多高的難度,至少在演唱技巧和難度上來說,并不會比《Arcade》高。
他之所以選擇這首歌,是因為這是一首俄羅斯歌手的冠軍歌曲。
2008年,Dima
Bilan(俄文:ДимаБилан,中文:季馬·比蘭)憑借這首歌,為俄羅斯奪下了一次歐視的冠軍。
所以這首歌,在俄羅斯根正苗紅,擁有非常深厚的群眾基礎。
譚偉奇的內心也是驕傲的,他還有一種潛在的想法,大概是……
這首歌不會辱沒了自己和谷小白的比賽。
而且,他覺得這首歌傳達的訊息,谷小白也應該會喜歡,比較容易接受挑戰。
不然谷小白不接受挑戰的話,他恐怕會非常遺憾。
這也不見得沒可能,谷小白隨隨便便就可以找出來“覺得自己唱的太多了,需要更多時間在實驗室里呆著”、“覺得無聊不想接受挑戰甚至不想參加比賽”、“歌曲有點無趣不喜歡不接受挑戰”等種種理由,拒絕他的挑戰乃至丟掉這場比賽跑出去玩。
畢竟,他當時不在現場,而是在俄羅斯,他挑戰谷小白之前,谷小白已經接受了好幾個人的挑戰了,拒絕他也沒人能說什么。
譚偉奇也有自知之明,作為一名純vocal,他不能像付文耀一樣陪谷小白玩樂隊,也不能像顏學信一樣陪谷小白玩樂器,谷小白大概會覺得無趣。
他能陪谷小白玩什么?飆高音嗎?
人家小白自己飆高音就挺好的。
谷小白接受了他的挑戰之后,接下來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這首歌的練習上,而且進行了大幅度的改編。
增加難度、增加層次,爭取把自己的嗓音發揮到極致。
在和他配合格外默契的柴院交響樂團的配合之下,他的演繹,也堪稱是完美。
海上龍宮的酒吧里,瓦萊里婭呆呆看著舞臺上的譚偉奇。
聽著他高亢嘹亮的嗓音,演唱著:
沒有什么能熄滅我內心的希望之光如果我繼續前進就沒有什么不可能因為我胸中充滿信念只要我一息尚存 我的夢想就永無止境……”
那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永遠也不會明白譚偉奇。
他不會因為她而停下來,或者說,他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下來,直到有一天,他真正完成了自己的夢想。
就算是有一天,他真正停下來了,恐怕也不是因為自己這樣一個人,而是另外一個更懂他,更能支持他的姑娘。
酒吧里人不多。
海上龍宮的大部分船員們,都跑去了前面看演出去了,但是還有一些人喜歡一邊喝酒,一邊觀看。
此時他們都因為譚偉奇的演出而興奮不已,瓦萊里婭卻趴在吧臺上泣不成聲。
觀眾席上,雷納德看著舞臺上的譚偉奇,面色陰晴不定。
因為之前毆打了瓦萊里婭,他已經被禁止再進入后臺了。
所以身為踢館歌手,也只能在這里看演出。
可是現在,在現場聽譚偉奇的演出,他更能感受到自己和譚偉奇之間的差距。
曾經,他和譚偉奇還是不相伯仲。
什么時候,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已經成了一條鴻溝了呢?
但他內心,卻并沒有佩服,只有怨念。
他無比的希望譚偉奇輸,就算是他也不喜歡谷小白,但他還是希望,谷小白打敗譚偉奇。
“媽的,給我輸,給我輸!”
雷納德打開了自己手機上的博彩軟件,一咬牙,把自己的所有現金,都押在了谷小白贏上。
“老子今天就是賭你輸!”
后臺,谷小白站在升降機附近,已經等待上臺了。
但他并沒有養精蓄銳,反而拿著手機,在打電話。
魯斯蘭在后臺等著譚偉奇回來,此時看得很納悶。
這個時候,你不保護好嗓子,還說什么話?
他悄悄湊了過去,仔細聽著。
因為譚偉奇的緣故,魯斯蘭懂一些中文,但是不太精通。
好在谷小白說的內容都很淺顯。
“潘老師,你在看我演出嗎?”
江鑄所附近的一所住宅里,潘國祥和夫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旁邊還坐著他的母親。
老人戴著老花鏡,很認真地看著電視,很認真地用手機投票。
潘國祥和夫人手牽著手,旁邊開著手機,和遠方上大學的兒子,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評價著演出。
就在此時,潘國祥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咦,小白?”潘國祥嘀咕了一聲,連忙接起了電話,聽到電話里傳來的那一句話。
突然就不知道為什么,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看著呢,看著呢,小白你唱得很好,玩的開心嗎?唉,這個時候打什么電話,不是要上臺了嗎?還不快點準備上臺。”
潘國祥覺得自己的手緊了緊,是夫人握緊了他的手。
那邊,兒子在大叫:“是小白嗎?是小白嗎?啊啊啊,你們聽,小白給我爸爸打電話呢!爸爸快幫我給小白問好,他今天唱的太棒了!”
那邊,還有兒子同學們的聲音:“潘老師好,多喝熱水!”
“多喝熱水!”
“小白好!”
“小白加油!”
聽著兒子那邊亂糟糟的聲音,潘國祥又想笑又無奈。
這些熊孩子,還好不是在自己手底下上課,不然肯定掛了他們!
“小白,你聽到了嗎?”潘國祥笑著問。
小白那邊道:“聽到了聽到了,你們別忘記給我投票!”
“票都投了,我們全家都投給你了,對了,你師母問你臉洗干凈了沒有。”
“我臉洗干凈了!真的!胡子已經沒有了!”
“哈哈哈哈哈……”頓時,電話里都是潘國祥爽朗的笑聲。
其實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和谷小白說了。
譬如乘坐海上龍宮,破冰遠洋是什么感覺?
把美國和俄羅斯的潛艇揀回去了,是啥體驗?
他離開之后,海上龍宮的老朋友們還好嗎?
但話到嘴邊,卻只剩下了一句催促:“好了好了,快掛了吧,趕快去上臺,這時候跟我打電話干啥?真是的。”
“好,那我掛了,我再給何老師他們打個電話。”
谷小白說著掛了電話,但卻沒有掛。
潘國祥聽著谷小白的呼吸聲,也沒有掛電話。
電話里,谷小白沉默了幾秒鐘,說:
“潘老師,這首歌是唱給你們的。”
谷小白的電話掛斷了,潘國祥捧著電話,笑容滿面,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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