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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道德綁架

  陣法!

  楚簫猜測,大概率是那位撈尸人所布,困住了三人。

  三人當中,以點蒼派司輝輪為首,持寶劍在陣法之中沖殺,攻擊東方的那團鬼火,要破除陣法,從當中殺出來。

  點蒼派的武學在武道界便屬上乘,司輝輪以射日劍法破陣,剛猛純正,使出之際,劍氣回旋,鬼火搖曳,威力無儔,已經見到了很大成效。

  雪山派韋州的雪山刀法也是剛猛無比,縱橫陣法之中,即將破陣。

  剛入缺口受傷的那位,應該便是鐵劍門任譜。

  他的一條肩膀處有幾道爪痕,臉色也不是很好。

  看得出,應該是受毒傷所至。

  他此時狀態不是很好,在陣法之中只能艱難支撐。

  就在突兀之間,原本陣法即將崩潰之際,忽然沖上來十具毒尸。

  每具毒尸頭顱中閃爍鬼火,分散在十個方向而立。

  隨著十具毒尸加入。

  陡然間,陣法忽然威力倍增,原本就接近了全力爆發的幾人,束手無策。

  鐵劍門任譜一個不慎,忽然被一團鬼火轟中,肩頭瞬間焚燒起一團火焰。

  “啊!”

  任譜痛呼,長劍迅速將肩頭那塊血肉挖出,鮮血涌出,但總算是避過了這場殺劫。

  不過此時陣法威力倍增,也讓三人陷入了艱難境地。

  點蒼派司輝輪的射日劍法的奪命三式齊出,瞬間將兩名毒尸斬殺,然而陣法并未被削弱,毒尸身上有兩團鬼火沖進陣法之中。

  陣法非但不弱,反而又增強了幾分。

  鏗鏘!

  韋州身形在陣法之中快速閃動,直接來到一具毒尸面前。

  手中長刀劃破長空,瞬間將一具毒尸斬殺,毒尸變成兩段,但是生命力頑強的驚人,依然在蠕動,向韋州嘶啞咧嘴。想要繼續攻擊。

  韋州長刀自震,這具體毒尸頭顱粉碎,直接身死。

  這時,深受重傷的任譜經受著陣法的攻擊,與毒尸的攻擊,已經岌岌可危,險象環生。

  隨即,韋州直接奔向了他,長刀所至,直接將一頭毒尸劈成兩半。

  那具毒尸也是一把從任譜的身上,抓下了一大塊血肉。

  而后十指鋒利無比的從任譜脖頸前劃過。

  任譜大驚,奮力向后仰頭。

  雖然躲過了這一擊,可是卻被另外一頭毒尸一掌拍中。

  任譜口吐鮮血,臉色煞白。

  鏗鏘!

  一道清脆的金屬切割聲傳來。

  韋州一刀將那具毒尸切開,隨即長刀刀向一轉,又是將圍攻任譜的最后一頭毒尸斬殺。

  而后,兩人看向司輝輪。

  圍攻他的幾具尸體,已經被斬殺,此時只剩下了一具。

  兩人沖上去,很快將其斬殺。

  而后,三人合力,破除陣法。

  然而,三人竟然發現,任由他們的攻擊如何犀利與強大。

  卻是無法對陣法造成半點傷害。

  這讓他們驚悚。

  韋州被一道恐怖氣息轟飛,整個人橫飛,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臉色也瞬間慘白起來。

  司輝輪同樣如此,要不是他退的快,一條手臂就廢了。

  他快速在原地閃爍,躲避陣法轟殺。

  幾次晚了一步,差點被直接抹殺。

  三人之中,最慘的還是任譜,他身上傷勢很重,如果在破除不了陣法,隨時都將有隕落的危險。

  就在這時,司輝輪看見從由遠及近的楚簫,神色頓時大動,開口呼救道,“封兄,還請出手相助,撈尸人與毒姬就在前方,或許還有陷阱。”

  “請封道友出手,感激不盡。”雪山派韋州急呼。

  不說任譜,韋州與司輝輪對自己還算友善,并無太大敵意,楚簫面無表情,路過陣法之外時,一拳轟出,一團鬼火被轟散。

  陣法當即弱了幾分,而后他身形沖了過去,連續五六拳,接連轟散了五六團鬼火。

  陣法瞬間脆弱不堪,剩下鬼火搖搖欲墜。

  任譜三人頓時全力猛攻,很快陣法轟散,化為一陣青煙升騰,三人終于沖了出來。

  “多謝封道友出手相助。”韋州抱拳上前道謝。

  三人之中除了任譜,韋州與司輝輪雖然狼狽,可是傷勢并不致命,任譜氣息有些起伏不定。

  “感謝封道友仗義相助,不然我三人便有大麻煩了,沒想到這撈尸人能布下接近高級陣法,手段驚人。”司輝輪也道謝。

  任譜肩部缺少了一大塊血肉,他快速止了血,看了楚簫一眼,便不屑的冷哼,“韋兄,司兄我覺得不必道謝。”

  韋州與司輝輪同時看了過來,不解他哪來的怨氣,封于修明明救了他們,應該知恩圖報才是。

  “進入遺跡的時候,咱們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結果咱們被毒尸偷襲,他卻坐享其成,這次同樣如此,咱們在前面當誘餌,被引入陣法之中,他卻毫發無傷。”

  說著,任譜目光有些陰毒,冷笑,“咱們替他在前面擋槍,他出手破陣,不是應該的嗎?兩位何必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

  韋州面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司輝輪則默默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

  很明顯,他對于任譜的說法,很不贊同。

  以封于修剛剛破陣的實力來看,完全不需要耍這種心思。

  見到封于修也沉默著,任譜臉色更冷了幾分,“接下來是你走在前面,還是與我們同行?你…”

  他話沒說完,楚簫身形一動,快速向著遠方而去,直接是無視了他的一堆廢話。

  任譜張著嘴巴,愣在原地兩秒后,冷笑一聲,“裝什么裝,早晚要你好看。”

  雙方一前一后,在次上路。

  楚簫在前方行走,不快不慢,三人只是隔開一定距離的跟在身后。

  這片遺跡很大,大概深入了數千米,幾人還沒有到達盡頭,反而在路上看見許多骷髏,一些具有完整的骨架。

  “這些骨骼居然還帶有一絲的光澤,想必生前是不弱的道勁宗師,而且絕對在一道勁之上……”

  楚簫在一具晶瑩剔透的骨架上輕輕按了一下,竟然沒有像其余骨架一樣,化為齏粉。

  還有著堅硬的質地,即便數十年歲月過去,也沒有徹底將他磨滅。

  而在他的身旁,是大量的骨骼,以各種姿勢撲在他面前。

  可以看出,當年這群武者對其展開了圍攻。

  楚簫看了一眼那具瑩白的骨骼,心中有不小的震動。

  一道勁之上的強者,他這算是第一遇見,沒想到,竟是以這種方式遇見。

  夏國武道界的絕代人物,當年必然風光無限。

  但卻為了抵御外敵,在此飲恨,讓人心生佩服。

  “當年武道界之戰早已被塵封,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楚簫默默說道。

  他從未問詢過這類事情,如今卻有些好奇。

  半個時辰后,楚簫深入其中,一路上遇見了好幾具完好的骷髏,不弱于第一具,每一人都強大無比。

  其中有外國武者,亦有夏國武道宗師,在外可稱王者的道勁宗師,在這里也并非罕見,若是傳出去,將引起一場轟動。

  并且一路上,有很多陣法陷阱,被楚簫提前感應到,并且探測了出來,完美的避開。

  這些陣法并非都是撈尸人所布,大部分都是陳年舊陣。

  應該是當年夏國的陣法師布下的暗陣,用來抵御外國武者,始終沒有觸發,遺留至今。

  看著楚簫這種手段,身后的韋州與司輝輪皆暗驚不已。

  楚簫居然精通陣法,難怪之前破陣如此輕松。

  “運氣好罷了,若是我提前有所準備,也并非不可避開。”任譜神色陰沉,非常不服氣。

  突然間,前方出現很多面石壁,宛若九座豐碑,上面懸掛著數百具的早已被風化的尸體。

  然而,楚簫卻是被石壁上的圖案所吸引,這上面所畫,居然是一幅幅以人形繪制的功法秘籍。

  “這…”

  楚簫細心觀察一陣,眉頭皺著,他能夠感受到石壁圖案的精妙與高深,卻辨認不出這功法出自何處。

  “煉神決…這里竟然是煉神宗的傳承所在。”司輝輪忽然驚呼。

  楚簫目光掃了后方一眼,“煉神宗?”

  司輝輪并未隱瞞,開口告知道,“煉神宗在夏國武道界中,是數一數二的巨鄂型宗門,精通陣法,傳說其宗主酆大妙能夠在翻手間刻畫出超級陣法,據說,當年的煉神宗有半個神級陣法鎮宗,為了除掉煉神宗,外國武道界出動了十幾尊王者級道勁宗師。”

  “沒人知道那一戰的結局,因為煉神宗以自身宗門為陣,刻畫了一副絕陣,將雙方人馬都困在了其中,轉移到了不知名的地域決一死戰。”

  楚簫目光炙熱,看向了這些石壁。

  細細觀察之下,那些人形的手勢似乎真的不像是正常的功法動作,像是在刻畫陣法的手勢。

  “很玄妙的陣圖,不知道刻畫出來之后威力有多強。”

  楚簫目光炙熱,他如今對陣法很感興趣,知道這是好東西。

  他緩緩的向那個區域靠近,想要去近處觀看。

  “快走,也許石刻附近還會有書籍等功法一類的東西,別被他搶先了。”任譜對身旁兩人說了一句。

  而后身形閃動,向那個方向沖了過去,想要在楚簫之前搶先沖過去。

  “任兄,小心有毒姬等人的埋伏。”韋州輕聲提醒一句,

  楚簫面無表情,并沒有與之爭奪的意思,沒那個心思與必要,而是以正常速度接近。

  他在注意觀察,非常小心。

  正如韋州所說,一般這類重要地點附近,說不定就會有陣法之類的機關。

  下一刻,楚簫就停住了腳步,嘴角冷笑,果然!

  沖在前方的任譜,四周沖起一道圓形的光罩,圓形光罩只有三米大小,如同牢籠,幾乎在間不容發之間,便將任譜籠罩在其中。

  “啊!”

  一聲慘叫,任譜一條手臂化為膿血。

  “韋兄,司兄,快快救我啊。”任譜驚恐叫著。

  他的一條手臂,居然在一瞬間就被廢掉。

  這陣法的威力讓他驚恐,意識到了死亡氣息。

  “任兄!”

  司輝輪大驚,沒敢靠近,舉起寶劍就斬了下去,一道劍氣劈出,斬向那道光罩。

  劍氣還沒接近任譜,便被一股力量沖擊的潰散。

  韋州也出手,費勁手段破陣,卻根本無用。

  “刀氣斬!”

  突然,韋州用出了一道極為猛烈的刀術。

  通過以身體的龐大能量為代價,發揮出強大力量。

  瞬間,韋州臉色蒼白,顯然,這刀術對他來說,消耗是很大的。

  但是,韋州一刀斬下之后。

  陣法只是稍微暗淡了一下而已,并沒有破損的跡象。

  韋州震動,這是他的底牌了。

  如果是這樣,他也就束手無策,沒有能力拯救任譜了。

  “司兄,這…”

  司輝輪神色凝重,也是奮力出手。

  施展出了一種強大的劍術,強大劍意彌漫,斬了下去。

  可是,鏗鏘一聲,和韋州一樣,陣法同樣只是暗淡一陣。

  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兩人的攻擊,居然根本沒有辦法。

  任譜在陣法之中苦苦支撐,眼看著身體即將被炙熱的光罩煉化。

  然而,韋州與司輝輪站在外圍,根本束手無策。

  那座陣法太強了,現在他們是真的愛莫能助。

  “封道友,還請出手相助。”司輝輪將目光看向封于修,語氣誠懇。

  可是楚簫面無表情,目光盯著石壁之上的圖案。

  “封道友,還請原諒任兄之前的冒犯,他并無惡意,麻煩你出手救救任譜兄。”韋州也嘗試勸說。

  不過楚簫卻依舊沒有開口,眉頭擰著,凝視石壁上的那些圖案。

  “封于修,救我,同為夏國武者,本就該無私互助,你若是見死不救,我鐵劍門一定會追究于你。”

  任譜開口,竟是有一絲威脅,加道德綁架的意思在其中。

  呵呵!

  楚簫終于動容,目光移動,落在了任譜身上。

  都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敢在這跟他耍橫。

  任譜以為自己的話起作用了,剛想要出口繼續威脅一句。

  然而,他竟然是看見了,在封于修那投來的目光之中,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顯然,封于修并沒有出手的意思。

  而是要親眼看著他死,被陣法抹殺。

  他的所謂威脅,在封于修眼中,根本沒有什么作用,甚至是有些可笑。

  當韋州與司輝輪聽見任譜說出那幾句話之時,就已知道了任譜的結局,以封于修的性格,不可能出手了。

  “任師兄!”

  突然,后方傳出驚呼,大概三十幾名穿著各門服飾的弟子匆匆趕來,眾人很是狼狽,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

  “任師兄你堅持住,我教眾長老馬上就到。”

  其中六七名鐵劍門的弟子,背負鐵劍,排眾而出,就要沖向前去,試圖解救任譜。

  “不要靠近,前方有暗陣。”還在嘗試拯救任譜的司輝輪,及時攔住眾人。

  鐵劍門弟子聞言急忙止住腳步。

  “韋前輩,司前輩,救救任師兄。”一名輩分稍高的鐵劍門弟子拱手說道。

  “非是我二人不救,我與司兄不懂陣法,實在無能也力。”

  韋州與司輝輪一直沒有放棄,奈何他們的攻擊對陣法破壞性不大。

  “封道友,救我救我啊,這里只有你懂陣法,只有你能救我,事后必有重報。”任譜艱難支撐,絕望的向楚簫呼救,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驕傲。

  鐵劍門的弟子們聞言,目光一轉,這才注意到封于修的存在。

  “封于修,請你出手,人命大于天。”

  “同為夏國武道中人,還請出手相助。”

  鐵劍門弟子紛紛開口,以同道中人的名義懇請。

  韋州和司輝輪也是目光懇切。

  但卻沒有開口,因為他們知道,封于修出手的機會很小,任譜這個人,簡直太狂妄自大了,屢次得罪封于修。

  嚴格來說,其實也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

  果然,楚簫面無表情,負手而立,只是盯著前方石刻,細心參悟。

  “封于修,麻煩請你出手,你不能見死不救。”

  見到任譜已經危在旦夕,可是封于修卻依然這副模樣。

  眾弟子們臉上紛紛憤怒了,甚至有人開口執則。

  “同為武道界中人…你不要…”

  這人話還沒說完,楚簫便眉宇間閃過一絲冷漠。

  手掌撫動,一道勁氣沖出,直接將其打的橫飛。

  那名弟子口吐鮮血,臉上潮紅,倒在地上,指著封于修你你你的叫了一聲,便暈死了過去。

  “啊,不要不要!”

  任譜傳來驚恐至極的慘叫,已經無法堅持了,身上血肉,竟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在被陣法煉化。

  “啊!”

  終于,任譜徹底一泄如注,無法堅持,一條腿被煉化,地上多出一灘黑色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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