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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離隊

  錢多多早就看張廣源不爽了,聞聽后者居然敢威脅自己,便是一腳踹出,這一腳她沒有用全力,不然張廣源下半輩子就只能癱在床上度過余生了。

  當然,就算沒有用全力,這一腳也能讓張廣源在病床上休養幾個月,這幾個月內,他是無法禍害女人了。

  聽到錢多多暴了一句粗口,鄭直心頭大爽,解氣不已,等自己日后混出頭來,也拿腳踹這種惹人厭的大頭蒼蠅。

  “啊!”

  大廳內寂靜了好半晌,李繼祖的妻子才首先反應過來,一聲驚呼,飛快的跑了過去,把張廣源翻過身,掏出手帕幫其擦拭臉上的血跡,看到她的這般動作,李家眾人皆是臉色大變。

  你一個有夫之婦,怎么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另外一個男人這般親近?即便那個男人比你小一輩,但又不是李家的直系子孫呀!

  心中這般想著,李香的幾個叔伯也連忙抬腳過去,并讓妻子把其拉到了一邊,這事可不能傳出去,李家丟不起這個人。

  李繼祖的妻子卻是并沒有注意到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已經有了異樣,尖聲叫嚷道:“這個野丫頭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居然在李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人,這我們要是不狠狠的懲罰她一頓,那李家的臉就丟光了……”

  李家眾人又何嘗不想整治錢多多?但人家先前在三樓當著三爺爺,五爺爺,還有七爺爺的面,把李耀武給揍了,三位爺爺也沒有說什么,自己這些還要小一輩的人,敢拿人家怎么樣?

  再有一點,就是李繼祖不成器,為了奪利,經常給家里惹些禍端,所以這些人也是不待見這一家三口,以前幫他們擦屁股都擦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此刻沒人愿意強自幫他們出頭。

  “別喊了,還是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吧。”李香的一位叔叔看了看張廣源的傷勢,連忙說道,起初他還以為張廣源只是挨了一腳,沒什么大事呢,但仔細查看了一下才曉得,張廣源傷的極重,已經疼的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而張廣源此時恨不得能暈過去,勉得受罪,但老天偏不隨他的愿,一陣陣痛楚清晰的自腰間傳來,原來就很白的臉龐,疼的更加慘白了。

  李繼祖的妻子聞言連忙停止了喊叫,掏出手機打了120。

  打完120,又調出一個號碼,撥打了過去。

  自家晚輩被人打了也就罷了,現在來李家坐客的張廣源也受了重傷,這讓李家眾人是進退兩難,猶豫了一會后,這些在官場上混跡多年的李家眾人,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要不要整治錢多多,還得三樓的幾位老人商議過后,再做決定。

  想要當好官,坐穩位置,就得時刻體會上級領導的意思與指示,凡事以上級領導的決定為宗旨,再展開工作,此時在家里,他們自然是得聽從三位爺爺的意思辦事了。

  看到張廣源的慘樣,李香也是十分的解氣,她擔心家中長輩會出言教訓錢多多,再鬧出點什么矛盾,連忙拉住錢多多的小手,朝著門外走去,鄭直與林毅對望了一眼后,抬腿跟上。

  來到庭院之中,找了個樹蔭處,坐在了藤椅上。

  此時下午三點多,太陽正烈,如火爐一般烘烤著大地,雖然樹葉擋住了大部分陽光,但仍是有斑駁的光點灑在了四人的身上,眼見李香有些擔心,錢多多拍了拍她的手,大大咧咧的說道:“沒事的,有許爺爺在,誰也不敢把我怎么樣!”

  林毅聞言一陣無語,這個惹禍精,趕情自己親自開著直升機把許司令接過來,就是給她仗勢欺人來了。

  不再理會二女的談話,他看向了鄭直說道:“你還記得程軍他們幾個么?”

  “記得。”鄭直不自覺的精神一震,并同時了然,敢情這位少將級別的大隊長是血狼特種部隊的頭頭,“‘打死牛’程軍,擅使雙槍的許斌,爆破手孟華,還有狙擊手劉一水,林師長,他們現在都還好吧?”

  “程軍,孟華,還有劉一水都好,只有許斌在執行最近一次任務的時候受了點傷,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傷到了他的手,以后他怕是不能再使雙槍了。”林毅輕嘆了一聲。

  鄭直聞言同樣惋惜不已,許斌的雙槍不但快,而且準,也不知道是刻苦習練了多久,才練出來的本事。

  “等傷養好了,上邊會讓他離隊。”林毅又道。

  “啊?”

  鄭直驚呼,林毅看了他一眼,開口解釋道:“他的雙槍使習慣了,很難再改用一把槍來戰斗,而這個習慣如果不能真正克服掉,那么將來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情急間,他就很有可能習慣的抬起受過傷的那只手來開槍。”

  而這樣的結果,很有可能是賠上性命。

  雖然后邊這一句林毅沒有說出口,但鄭直轉瞬間就想明白了,就好比拿東西一樣,習慣了用右手來拿,你讓他用左手拿也行,但如果遇到緊急的情況,那他還是本能的會用右手來拿。

  而血狼特種部隊的成員每次執行的任務都極其危險,那么許斌犯錯的可能性就會很大,到時不光是他自己,就連其他的隊員都有可能因為他的失誤,而賠上性命。

  每次執行任務的小隊本來人數就極少,所以少了任何一個都不行。

  就拿鄭直上次與程軍他們的合作而言,不管是程軍,孟華,還是許斌劉一水,以及鄭直自己,都有著各自的職責,少了其中任何一個,任務就很有可能失敗,并且會給小隊帶來傷亡,甚至是全隊覆滅。

  “那他離隊之后,去哪里工作?可以回家么?”

  “當然可以回家,到時我們會給他填補一些資料,讓他家里的人明白他并沒有死,再給他安排一份不錯的工作,血狼特種部隊的隊員都是我的兵,我相信他們是不會外泄部隊資料的”說到最后,林毅答的鏗鏘有力。

  四人沒有聊幾分鐘,就聽到救護車拉笛的聲音快速靠近,幾十秒后,一隊專業的救護人員從門口的車上跳下,直奔庭院的方向而來,看到他們,有一個護士連忙客氣的問道:“抱歉,打擾了,請問一下,傷者在哪里?”

  這些醫護人員顯然都知道李家背景深厚,所以說起話來非常的客氣,并帶著恭敬。

  這樣錢多多也不好給人家臉色看,拿手朝著大門的方向指了指。

  “謝謝。”護士道了聲謝,就與同伴跑向了大門。

  “李香姐姐,你知道那個蒼蠅家到底有多大勢力么?”閑的無聊,錢多多打問起了張廣源的底細。

  李香點了點頭,“知道,張廣源的爺爺是吉嶺省的省委書記,而我們李家在與陳家鬧翻之后,在東三省就沒什么影響力了,所以幾位爺爺才想要與張家拉近關系。”

  鄭直聞言心頭一驚,好家伙,這個張家了不得呀,居然還有一位省委書記。

  不過錢多多卻只是不在意的輕‘哦’了一聲,她跟在景老爺子身后走遍了華夏的大江南北,在京都時,見到過的坐在中央權利金子塔頂尖位置的大員都不知道有多少個,所以自是不會把那位張姓的省委書記放在眼里。

  只有與景老爺子關系要好的,她才會親近親近,比如此刻正坐在李家三樓書房中的許治世,她就開口喚作許爺爺。

  這邊聊著,大廳里的醫護人員已經小心翼翼的把張廣源抬到了擔架上,因為腰間太痛了,所以即便醫護人員們已經很小心了,但仍是痛的張廣源臉龐都扭曲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沒有力氣,他早就開口大罵了。

  李繼祖的妻子對于張廣源關心的太過,讓李家眾人都是臉色陰沉,這二人之間該不會有什么吧?

  居然舍了丈夫與兒子,對一個外人關心不已。

  索性救護車來了,李家眾人又把李繼祖與李耀武也弄上了車,送到醫院去檢查檢查,而為了不鬧出什么難堪的緋聞笑話,丟李家的臉面,眾人又推出李香的一個叔叔與嬸嬸也一起跟去了醫院。

  看著救護車漸行漸遠,送到大門口的李家眾人才又走了回來。

  李繼賢與妻子也走在人群中,看到坐在樹蔭下正和好幾個朋友聊天的女兒,皆是憂心忡忡。

  他們可不認為女兒結交了錢多多這樣脾性暴烈的朋友會是什么好事情。

  李家眾人又走回了客廳,沒坐多久,就聽樓上傳來了一陣哈哈的大笑聲,他們連忙起身,走到樓梯口的旁邊迎候,不一會的功夫,就見許治世走在最前邊,李政身與李政凱二人則在后邊相送,并和和氣氣的閑聊著什么,表情很自然,并不是刻意的偽裝。

  看到這種情況,李家眾人的心中已經是有底了。

  李繼賢與妻子,則是長長的松了口氣。

  “好了,不用送了,你們都回去吧。”剛剛走出別墅樓,許治世就是大手一揮,阻止了李家眾人出門相送,這時林毅,錢多多,鄭直,還有李香也已經從樹蔭底下走了過來。

  “許爺爺,您有空閑么,我請您吃飯。”錢多多眼珠骨碌骨碌轉動著,笑嘻嘻的說道。

  “鬼靈精!這才幾點,你是請我吃午飯呀,還是請我吃晚飯?”許治世雙眼一瞪,“沒有誠意還想拿好聽的話來糊弄我,看我不告訴景老爺子,讓他打你的小屁股。”

  “爺爺才舍不得打我呢。”錢多多揚起了下巴。

  李政身與李政凱有些傻眼了,敢情這個小丫頭居然是景老爺子的孫女?就算姓氏不同,但養孫女也是了不得的呀!

  這二人現在十分慶幸先前沒有打電話找警察過來,不然事情真要鬧到不可調和挽回的地步,那就糟糕了。

  “知道,都是景老爺子把你給慣壞了!”許治世一邊說著,一邊往院門的方向行去,李家眾人都停下了相送的腳步,只有鄭直四人,與許治世帶過來的幾個年輕軍官跟著。

  來到院子門口,就見外邊停著一輛軍用越野車,司機還在里邊坐著。

  來到越墅車旁邊,許治世突然轉身,重重的在鄭直的肩膀上拍了幾下,“小直啊,你以后也叫我一聲許爺爺吧,有事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說完不等鄭直反應過來,就坐進了車子里,站在旁邊的一個年輕軍官,連忙把車門關上,并告訴鄭直許治世的手機號碼。

  等年輕軍官說完,鄭直掏出手機存下來之后,林毅也開口道:“小直,多多那里有我的手機號,你也記下來,日后如果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困難,別客氣,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

  如果按年齡來說,林毅是鄭直的長輩了,但錢多多卻是林毅的小師妹,所以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這時錢多多看出了他的為難,笑道:“你也是爺爺親自點撥過的,不如隨我一樣,叫他師兄吧。”

  “行,不過真這樣叫的話,某人可要吃虧嘍!”說完,林毅的笑容緩緩消失,又輕聲嘆了口氣,這才打開越野車的后門,坐了進去。

  車子發動,錢多多連忙揮手,“許爺爺再見,師兄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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