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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播放錄音

  劉浩不真是傻子,他先前也不過是太得意忘形了而已,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已經猜到往自己臉上蒙床單,狠揍自己的人是鄭直,蘇靖軒,還有馬茹無疑了,所以一聽到鄭直的聲音,就是怒火頓生。

  不過要動鄭直,還得要二叔出面才行,便帶著哭腔干嚎了起來,“二叔,我剛來醫院的時候只是被鄭直踢了一腳,傷到了腰身不能動而已。

  但剛剛又有人拿床單蒙住了我的臉,把我一頓好揍!”

  “什么?誰這么大的膽子,連你也敢揍?”原本劉國濤就夠惱火的了,此時更是氣的三尸神暴跳,腦門上青筋突起,想要拿槍殺人了,一臉兇狠的看向了那位醫生與幾名護士,便是罵道:“你們是怎么當醫生怎么當護士的?病人在這里痛的要死,你們跑哪里去了?

  居然連個看護人的都沒有,我一定要找你們的院長來評評理。”

  那外男醫生被訓的低下腦袋,一句也不敢反駁,幾名小護士更是委屈的掉下了眼淚。

  不過就在此時,鄭直卻是拿肩膀倚在門框上接口道:“劉局長,你是公安系統的干部,管不著人家醫生與護士怎么醫治病人吧?再說了,除了劉浩之外,還有十幾個嫌疑犯也受了傷,并且大多斷了骨頭,就是要醫治,也得先緊著傷勢嚴重的吧?”

  劉國濤沒想到鄭直居然會為這幾個醫生與護士出頭,猛然回頭,死死的盯住了鄭直的雙眼。

  劉浩也是怔了一下,隨即便大聲喊道:“鄭直,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和我二叔,李縣的公安局局長做對,你不想當河東鄉派出所所長了是不是?

  二叔啊,你不知道,剛才這些醫生與護士原本是在替我診病的,但鄭直跑進來說有話和我說,把他們全部使喚了出去,他臭罵了我幾句,然后一聲門響,我以為他走了。

  但隨后就被三個人蒙著腦袋,狠揍了一頓。”

  這些話里最后一句是有破綻的,他被蒙著腦袋,又如何是三個人揍了他?

  不過此時劉國濤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哪里能聽出來這些破綻,他的眼前不正好站著三個人么?

  所以已經認定是鄭直與那一男一女動的手了。

  咬著牙,冷聲問道:“鄭所長,你怎么說?”

  “沒什么好說的。”鄭直聳了聳肩。

  “那你是承認動了小浩了?”

  “嗯。”鄭直點了點頭,不過劉國濤剛要發火,他又接著道:“我是踹了劉浩一腳,不然他也不會住進醫院。”

  劉國濤連忙深吸了口氣,才把快要罵出口的話給收了回來,不過隨即他就明悟,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在故意耍著自己玩呢,這讓他更加惱火,“我是問你劉浩第二次挨打,是不是你動的手!”

  “啊?”鄭直故意裝作一臉驚訝的模樣,“劉局長你這話是怎么說的?劉浩是我的手下,如果不是有意處情況,我干嘛要揍他呀?”

  是呀,你為什么要揍劉浩呢?

  劉國濤還想要問鄭直的呢,“不是你們三個打的?”

  鄭直,蘇靖軒,還有馬茹都是搖了搖頭,開玩笑,明明是打悶棍嘛,哪有你一問,我就點頭承認的道理?

  “小浩可是說了,跟你們說完話,門響了一聲,就有三個人把他的臉蒙起來,犯揍了他一頓。”

  “劉局長,您也太外行了吧?是怎么當上縣公安局局長的?”蘇靖軒這時捏著怪腔喊了起來,“他劉浩是先被人蒙著臉,才挨的他,怎么知道是由三個人蒙了他的臉,然后又是三個人揍了他?”

  此語一出,劉國濤才意識到侄子的話有破綻。

  一時之間無法回答,臉皮漲的通紅。

  “就是你們三個打的我!”劉浩雖然能肯定是鄭直三人動的手,但他的確是先被蒙了臉,才挨的胖揍,所以只能干嚷嚷,卻拿不出什么證據。

  “劉浩說先與鄭所長聊了幾句,隨后門一響,就有人進來打了他,這么短的時間,你們應該能看到是誰進來揍的人吧?”劉國濤也是從基層一步步爬上去的,自然豐富的審問經驗,自以為找到了漏動。

  蘇靖軒與馬茹皆是一怔,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不過鄭直卻仍然一臉平靜,淡定的搖了搖頭,說道:“劉局長,這問案不能只聽信一面之詞吧?再則,劉浩還是你的親侄子,你就更應該擺正心態,不能偏聽偏信。

  的確,我是和他說了幾句話,但沒有罵他,然后都走出去好長時間了,才聽到有人說劉浩挨了打。”

  “你,你撒謊!”以前都是劉浩撒謊騙別人,此時卻自己嘗到了被冤枉是個什么滋味。

  劉國濤眉頭一皺,看了看被打成豬頭的親侄子,再瞧一瞧鄭直有恃無恐的模樣,哪里還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不過既然鄭直等人動手前先蒙了劉浩的眼睛,自然是不會再承認了。

  他深吸了口氣,罷了,打算暫時先將這件事情揭過,詢問一番鄭直猛踹劉浩后腰的事情。

  不過還沒來的及張口,見一個貌美如花的女警官走到了門前,輕輕拍了拍鄭直的肩膀,“我來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前在電話里講的不太清楚,所以何聽雨才有此一問。

  聽到何聽雨的聲音,鄭直連忙不再倚著門框,站直了身形,正要答話,卻見丁春生也趕了過來,已經走上了二樓,便是雙眼一亮,“丁書記也來了,走,我們還是另外找一間房屋慢慢談吧。”

  “二叔,要不,咱們就在這里說,不然鄭直肯定會胡亂編謊話的。”劉浩心虛著呢,連忙大叫。

  “也行。”劉國濤還在皺眉思考,鄭直已經淡笑著應下,只不過這個笑容看的劉國濤有些不安。

  接著鄭直又讓病房內的醫生與護士們全部退了出去。

  如果只有何聽雨,劉國濤雖然不好與之反目,但卻也不是真的很害怕,但丁春生來了就不一樣了,丁春生是縣常務副書記,并且兼著政法委書記,雖然論級別與劉國濤同級,但政法委書記這一職務,卻是要高過劉國濤這個公安局局長的。

  政法委管著三大局法部門,分別是公安局,檢查院,還有法院。

  所以丁春生的到來,穩穩的壓住了劉國濤的氣焰。

  “丁書記您好。”見丁春生來了,鄭直也不等劉國濤先打招呼,就主動走上去和丁春生握了握手,這種行為其實是很不禮貌的,不過鄭直既然已經不打算再和劉國濤修復關系了,也就不再注意這些細節了。

  “丁書記你好。”接下來何聽雨禮貌的對著丁春生點了點頭。

  丁春生連忙彎下腰身,帶著一絲恭敬回應,“何書記您好,林文青的案子查的差不多了吧?”

  “嗯,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就不用我再待在李縣坐陣了。”

  “真是辛苦您了。”

  “沒事,這是我應該幫的。”

  劉國濤見丁春生對何聽雨如此客氣,心下就是一凜,看來丁春生是想要傍上何家這棵大樹了。

  劉浩再傻,也看出來了點不對勁,剛才他背對著病房的大門,才被鄭直成功下黑手暴打了一頓,所以早就讓醫生護士把自己翻轉了過來。

  直到丁春生與何聽雨聊了幾句,劉局長才主動問好,他的職務低,自然要先和領導問好,在等級森嚴的官場中,這是必須的,再則,老劉家雖然是有些勢力,但卻遠不及何家,在李縣,他也不敢囂張跋扈,無視領導,“丁書記,你也來了。”

  “嗯。”丁春生是知道劉國濤有些背景的,以前也曾是動接近過,不過劉國濤卻暗示他,自己幫不上忙,所以二人的關系只能算是一般,他對劉國濤點了點頭。

  鄭直給蘇靖軒和馬茹打了個眼色,示意二人進來,把門關上。

  這時劉國濤的司機很有眼色的走到門邊,打開門又走了出去,并又重新把門帶上,至于丁春生的司機則根本就沒有進來。

  “小浩啊,這位是李縣的政法委丁書記,你有什么話,盡管說。”劉國濤打算先讓劉浩解釋一遍,說實話,他現在心里也沒了底,之前鄭直一直顯得很好說話,所以他沒有想到今天鄭直會把何聽雨與丁春生全部叫過來。

  劉浩出身官家,自然知道政法委書記是管著公安局局長的,給嚇了一跳,沒想到鄭直的后臺居然有這么硬,不過一個縣的政法委書記卻還不至于讓劉浩失了分寸。

  他以前見過的大官多了去了。

  于是便把先前在心中編造好的謊言說了出來。

  說的時候還聲情并茂,眼淚連連,那一絲哭腔恰到好處,挑動著眾人的心弦,不過挑動歸挑動,也只有一個劉國濤心疼不已。

  “鄭所長,你有什么話說?”

  劉浩剛剛說完,劉國濤便是陰著臉問道。

  “我不得不說劉浩同志撒謊的水平異常高明。”鄭直笑的非常自信,讓劉國濤心下再次升起了一絲不安,現在丁春生也在這里,而他又是升遷在即,萬一真的被此事拖累,那就升遷無望了。

  一蹉跎,但又是幾年時光。

  “我沒有撒謊!”

  劉浩又是大聲叫嚷了起來。

  鄭直沒有理會,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這讓眾人莫名其妙,鄭直先是拿手機朝著劉浩晃了晃,這才把先前的錄音播放出來。

  錄音剛剛響起,劉浩的臉色便是慘白一片。

  “你這不是說的廢話么?那是我親二叔,不寵溺著我,難道還寵溺著你呀?

  現在知道怕了,你早干嘛去了?

  對了,下午遲到的時候,我就在我二叔面前給你上了點眼藥,那個時候你就沒反應過來我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么?”

  先是鄭直的一句問話,劉浩囂張之極的聲音就是響了起來,劉國濤越聽越是吃驚,他是真沒想到這個親侄子居然敢如此糊弄欺騙自己。

  再聽到最后一句話,不管是何聽雨,還是丁春生,又或者是劉國濤,都是震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一名警察說的話么?

  “不就是個女人質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死也就死了,反正又不是我殺的,上了法院,也是齊國慶吃槍子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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