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說笑聲,把另外幾位沒有離開的富商的目光吸引了過來,這幾位之所以留下來,無非就是想要和薛陽這個平江市一把手親近并套些交情而已,所以陸續的走到近前,由張文與孫雪峰介紹給了薛陽與鄭直認識 幾人得知鄭直似乎想要取消在平江市投資的計劃,都是紛紛勸慰,見說不動鄭直,都是婉惜不已,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至于這些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九點半,眾人一起送走了薛陽,然后各自打招呼離開。
“爸,聽我的沒錯吧!”
孫橙橙拉著父親上了車之后,就是再也壓抑不住興奮的神色,手舞足蹈了起來。
孫雪峰先是笑著點了點頭,但隨即就是皺眉道:“我在這個時候投靠薛書記,雖然總算是抓住機遇找到了靠山,但也算是徹底把陳市長給得罪狠了,說不定明天剛去上班,就要挨訓。
唉!”
“怕什么!”
對于父親的怯懦,孫橙橙非常惱恨,如果不是礙于是女兒的身份,她都要指著孫雪身的鼻罵了,“你好歹也是位副市長,有身份,有地位,只要在工作中不出錯,他姓陳的憑什么罵你?”
“噓!”
孫雪峰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把女兒的嘴巴捂住,“你怎么敢稱呼陳市長為姓陳的?”
“唔……”孫橙橙用力才掙脫了父親的大手,瞪著眼睛道:“怕什么,就你膽小,這里只有我們父女倆和陳師傅,姓陳的又聽不到。”
陳師傅是孫雪峰的司機,不過顯然混的并不好,不然上邊也不會安排他給孫雪峰開車。
“孫市長,您放心,我這張嘴巴很嚴的,不會亂說話。”陳師傅適時的插言道。
“就是嘛,陳師傅是你的專職司機,他想要混的更好一點,只能靠你往上爬了!”孫橙橙得意的揚起了下巴,又道:“陳師傅,不瞞你說,我爸今天投靠向了薛書記的陣營,以后定然前途無量,只要你死心踏地的跟著我爸混,以后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當然,在近期我爸可能會再次遭受到陳文魁的打壓,不過你放心,我得到了消息,姓陳的在平江市威風不了幾天了。”
陳師傅聞言連忙表忠心。
孫雪峰卻道:“就算你得到的消息是真的,我也擔心會撐不到陳市長下臺的那一天。”
“靠你一個人當然不行了。”孫橙橙撫了撫額前的秀發,“但你現在不是已經有靠山了么,而且好歹你也是位副市長,姓陳的想要找由頭把你拿下,也沒有那么容易!”
副市長這個級別的官員,并不是陳文魁想要撤就能撤的,首先得有合適的理由,再來得上市常委會,通過了之后,還得上報省里,省里沒有意見,再由省里下達文件才可以。
就目前而言,陳文魁在市常委會上是占有更多的票數,但省里卻不會任由陳文魁胡來)
所以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孫雪峰在工作中也沒有出現重大失誤,陳文魁所能做的也只是極力打壓了,比如讓其它的副市長也再兼任孫雪峰分管的工作,下邊的人員不是瞎,自然知道兩位分管領導誰更有權勢一些,這樣一來的話,這些人就會只聽另外一位副市長的指令,就可以把孫雪峰完全架空了。
在官場中,這樣的事情并不少見。
“但我還是有些擔心。”孫雪峰眉心皺的緊緊的,都能夾死蒼蠅了,長嘆道:“如果能想辦法把陳市長早些趕下臺就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孫橙橙眼睛一亮,贊揚道:“爸,你總算是開竅了,竟然也敢想著反對陳文魁了。”
說到這里,又是一陣氣餒,“只是姓陳的一手遮天,就算是檢舉他,0如果罪名不大,他也能輕松擺平。”
陳師傅眼睛微微瞇起,通過車內的后視鏡,望了孫雪峰一眼,想說什么話到了嘴邊,不過猶豫了一下后,終是什么也沒有說。
半個小時后,小車開到了孫家樓下,孫雪峰上樓休息,孫橙橙本來也想要跟上去的,但下車的時候卻突然見陳師傅悄悄給自己打了個眼色,微微怔了一下后,才道:“爸爸,我還想要出去玩一會,就不陪您上樓了。”
“這都幾點了,你一個女孩家,老是玩到深更半夜,像什么話嘛!”
孫雪峰的思想是比較保守的,不過很顯然他根本就管不住這個獨生女,不然也不會慣得孫橙橙能經常玩到深更半夜了。
“爸,我今天有事。”
孫橙橙用力把孫雪峰推下了車,然后就是開口道:“陳師傅,開車。”
陳師傅拿眼望向了孫雪峰,孫雪峰無奈的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道:“辦完事早點回來。”
“噯!”
小車啟動,不一會就駛進了深深的夜色里消失不見,孫雪峰站在原地收回目光,轉身走向了樓梯口。
陳師傅并沒有把車開的太遠,行駛了五公里左右之后,就是松油門踩剎車停了下來,剛剛把車停下,就是迫不及待的說道:“橙橙小姐,剛才孫市長說的要是能把陳文魁早點趕下臺這句話,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孫橙橙知道這必然是件大事,而且與陳文魁有關,心底就是興奮了起來。
陳師傅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橙橙小姐,你說最近我們市里哪件事鬧的沸沸揚揚,人盡可知?”
孫橙橙細眉微蹙,想了想才答道:“薛書記與陳文魁不合的事情?”
“不是。”
“白湘龍誤抓了人,卻不承認錯誤那件事?”
“不是。”
陳師傅仍然搖頭。
“那就是財政局長和馬副市長的女秘鬧出了緋聞這件事情?”孫橙橙嘴上說著,臉上則是別有深意,誰不知道馬副市長的女秘早就爬上馬副市長的床頭了。
馬副市長是分管城建的,可以說是陳文魁的主要心腹愛將,不過市財政局長同樣很受陳文魁的重視,再則現任財政局長在省里也有人,所以就算是陳文魁,也要給現任財政局長一些面。
估計這件事情,是要不了了之了。
陳師傅聽到回答則是一臉苦笑,這個才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心眼靈活,頗有心計,而且對于官場內的事情非常好奇,如果她日后從仕的話,說不定成就會高于其父。
“不是。”陳師傅沒有再讓孫橙橙去猜,直接答道:“是不久前那位記者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砍死在街頭的事情。”
這件事情孫橙橙當然也聽說過,不過她對于除了官場外的事情都不感興趣,所以就沒有往這邊想。
“哦,這件事情啊……”孫橙橙本來不以意,但隨后就是反應了過來,陳師傅把自己獨自叫出來,是想要尋找扳倒陳文魁的辦法的,難道這件驚天大案居然和陳文魁有關?
孫橙橙先是吃驚,然后雙眼就是大亮,簡直爛若星辰,“孫師傅,你的意思是?”
“不久前我侄媳fu臨產,想要找家好的醫院,但好一點大一點的醫院都沒有病房了。”說到這里,陳師傅停頓了一下,又看了孫橙橙一眼,才接著道:“便找到我這里來,想要讓我幫忙弄間病房。
我不想麻煩孫市長,便請陳市長的司機去酒店里吃了一頓。”
聽到這里,孫橙橙只覺得臉火辣辣的,一陣發燙,什么不想麻煩自己的父親,根本就是找上父親,父親也沒有能力幫這個忙,說起來父親好歹也是個副市長,但卻是連這么點小事都幫不到陳師傅。
真是丟人啊!
連自己的司機想要幫親戚找家好點的醫院,弄間普通的病房,父親這個副市長都做不到。
如果父親不是副市長也就罷了,但……
孫橙橙本就是勢力,且極為好面的一個人,所以對于這種事情相當的敏感。
也許孫雪峰本人并不覺得有什么,但她卻是極其在意!
咬了咬牙,孫橙橙插言道:“那你那侄媳fu現在找到好點的醫院,住進病房了么?”
“還沒有。”陳師傅一陣苦笑,他請陳文魁的司機大吃了一頓,花了近一千塊錢,但那個混蛋卻是光吃飯,不辦事。
誰讓他是受排擠打壓的孫雪峰的司機呢!
“那混蛋吃了酒席不辦事倒是沒什么,那點錢我還花的起,但我侄媳fu馬上就要生了,這沒個好點的醫院,家里人都不放心吶。”
“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孫橙橙說罷,見陳師傅表情猶豫著想要開口推辭,估計是怕麻煩自己,連忙打包票道:“我爸是沒什么本事,但我不一樣啊,我和組織部張部長的女兒張涓從小一起長大,關系很鐵,我給她打個電話,這種小事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便能辦妥。”
“那就多謝橙橙小姐了。”陳師傅一臉感ji的謝道。
“小事一樁,以后再有這種事情,你直接跟我說就行。”孫橙橙得意洋洋的揚起了雪白的下巴,這個女孩就是喜歡被人仰視,喜歡在人前顯擺,喜歡以自我為中心,讓所有人都圍著她轉。
孫橙橙說罷拿出手機,就是撥通了張涓的手機號。
“喂,涓姐,我是橙橙啊。”
“剛從酒店里分手,就又想我了?”張涓輕笑的聲音從手機的聽筒里傳來。
“是呀是呀,要不現在出來,我再請你喝一杯?”
孫橙橙故作親密。
張涓很了解孫橙橙,知道此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的時候從來不會找自己,而且二人的關系也只是維持在表面上而已,說笑了兩句之后,怕好面的孫橙橙拉不下臉來相求,便是主動問道:“是不是有事要我幫忙?說罷,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哪有,好像沒事我就不會給你打電話一樣。”
孫橙橙果然好面拿起了喬,張涓在電話那頭輕笑,可把陳師傅給急壞了。
“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我給你道歉,行不?”張涓要成熟一些,并不在乎孫橙橙玩這些小心計,只要不會傷害到她,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這還差不多!”孫橙橙覺得沒有丟什么面,又見陳師傅眼巴巴的望著自己,這才步入正題道:“經你的話一提醒,我還真想起有件小事情。”
“什么事情?”
孫橙橙便把陳師傅的侄媳fu臨近生產,卻找不到好醫院與病房的事情緩緩的說了出來。
“哦,小事一樁,我讓我爸的秘書給長江醫院的院長打個電話,你說,是今天晚上就讓陳師傅的侄媳fu住進醫院,還是等到明天?”
組織部長位高權重,可不是孫雪峰這樣沒有實權的副市長能夠比擬的,找醫院和病房這種幾乎不算事情的小事情,根本就不必讓張文知道,張文的秘書就能輕松搞定了。
陳師傅也聽到了張涓的聲音,就是一陣ji動,都說術業有專攻,如果單論接生這一項的話,長江醫院是本市最好的醫院了。
“最好是今天晚上就辦妥吧。”孫橙橙自然要在陳師傅面前罷擺一下自己的高效率與無所不能。
“好的。”
張涓掛掉電話后,就是給張文的秘書打了過去,張文的秘書知道事情的始末后也是不敢怠慢,連忙又撥通了長江醫院院長的手機號,像長江醫院這種有名氣的大型醫院,平時并不敢讓病人把病房住滿,總會預留幾個床位給那些有權有勢得罪不起的權貴。
所以事情辦的很順利。
“搞定!”不一會,張涓就給孫橙橙發來了短信。
孫橙橙瞄了一眼,笑著揚起了下巴。
“謝謝,真是太感謝橙橙小姐了……”x!。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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