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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天時間,鄭直又在靈閘鄉其它四個行政村考察了一遍,發現這剩下的四個行政村實在是沒有什么可以發展的項目,而關婷本人也已經來到了靈閘鄉()。
因為鄭直在下邊考察,所以她沒有立即找過去,而是通過電話,讓鄭直把楊媛媛與郝大舉介紹給了她認識,之后關婷就開始在兩個村子來回跑,先是仔細的看看鄭直談好的項目合不合適,然后又開始尋找最佳的建廠地點。
等鄭直考察完畢回到鄉里的時候,關婷也已經把前期的準備工作安排好了。
現在已經接近五月下旬,天氣與溫度都適宜茶樹的栽培,雖然茶飲料基地還沒有開建,但關婷已經給楊媛媛留下了幾萬塊錢當勞務工費,讓其盡量多的組織村民們上山栽茶樹。
不光是只組織高糜村的村民,如果有附近的村民想要打零工,也是可以的。
俗話說的好,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年!
如果不抓緊時間,那么今年就有可能白白浪費掉了。
關婷來到鄉里找到鄭直,先是溫存了一番,然后就是立即開始辦理承包靈閘鄉附近山頭的手續,因為有鄭直介紹,所以繁雜的手續變的很精簡,在他們回新江的頭天晚上,承包合同就拿到手了。
附近大大小小可以栽茶樹的十幾個山頭,全部給包了下來,每年的承包費用為十萬,一共包六十年。
這樣一來鄉里的賬戶上立即就是多了一筆六百萬的巨款。
鄉黨委書記楊在興聞聽后直高興的合不攏嘴,等他再聞聽接下來鄭直找來的投資商還要建一個肉食品加工廠,并且會給草甸子村的村民們貸款大量購買牛羊,更是激動的要暈過去。
這幾個項目下來,至少得有兩千萬的投資啊,別說靈閘鄉了,之前就算是整個金石縣,一年也拉不來兩千萬的投資()!
而等這個消息一傳出,整個靈閘鄉政府都沸騰了,一個個鄉干部走路都是帶著風,臉上掛滿了止也止不住的笑容,不過楊在興沒高興多久,臉色立即就是沉了下來。
為什么呢?
因為他在過道上聽到有些鄉干部們議論說,鄉里總算有錢了,要加工資并發獎金了!
要說這些鄉干部們也沒有說錯,以前鄉里窮,不發獎金只拿那么點死工資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拿不出錢來發給大家嘛,但現在有錢了,總得和其它的地方一樣,發點獎金,給點福利吧。
這算是人之常情!
但楊在興卻是看的更長遠一些,鄉里是收了六百萬,但這六百萬不光是鄉里的,還要給那些占了山頭的村子發放一些,再有,鄉里賺了錢,難道金石縣的領導們不眼紅?
能不張嘴討要一些?
這樣一來的話,六百萬能剩下一百萬就不錯了。
而這一百萬,他還打算把鄉里的學校整合一下,蓋一幢教學樓呢,現在鄉里的學生們都坐在老舊的平房里,而且那些平房已經有四五十年的歷史了,再不翻蓋的話說不定哪天就要倒塌了。
再有剩余的話,也是把以前欠教職工的工資給結清。
楊在興之前計算的很仔細,但卻沒有想到鄉干部們會想著討要獎金與福利,當然,他并沒有立即沖著那些滿是笑臉的鄉干部們發火,就算他是鄉黨委書記,是鄉里的一把手,也不能犯了眾怒。
得罪人的事情,應該交給手下去做。
于是楊在興一個電話就把協助鄉長管理財務的王祿王副鄉長叫了過來,王祿很年輕,也很有干勁,聞聽楊在興要他下去約束一下鄉干部們,不要老想著發獎金與福利,先是臉色一苦,然后就是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
臉色苦,自然是他想到了這是件費力還得罪人的事情。
而若有所思,則是想到了鄭直。
之前鄉長調走了,只有楊在興坐鎮,那么要不要發放獎金福利,自然是楊在興說了算,但現在有了鄭鄉長,而他這個副鄉長又是鄉長的正牌手下,那么要該怎么去做,他就得先去問一問鄭直才行。
當然,去問鄭直的事情,他是不會直接告訴楊在興的,不管是哪里,一把手與二把手都很難和睦的相處,真要是拿這個話題問楊在興,那他也太沒有眼力勁了。
離開了楊在興那里,王祿徑直走到鄭直的辦公室門口,抬手敲響了房門。
“進來。”
鄭直此時和關婷坐在辦公室里,整理著包裹,他們二人馬上就要坐車去省城,然后飛往杭城,再搭車返回新江,為什么要回家呢?、
原因很簡單,要給寶貝兒子擺周歲宴!
關婷本來正收拾著東西,跟鄭直說著話,內容無非就是珠寶店的生意,保安公司的運營狀況,以及回新江帶了些土物產,要給何聽雨,李香,趙萱母女等人嘗一嘗。
王祿推門進來,立即就是說道:“鄭鄉長好,關總好。”
關婷是以投資商的身份來到這里的,所以王祿稱呼她為關總,現在的關婷經過一番歷練,早就脫去了原先的那一絲稚嫩,顯得干練精明,且身上也有了一股子貴氣。
人的氣質并不是靠著帶著珠寶項鏈來襯托的,有些人就算是渾身上下掛滿了價值連城的飾品,也一樣像個街邊民婦,現在的關婷,則已經是徹底的鍛煉出來了()。
“原來是王鄉長。”鄭直笑著上前,和王祿握了握手,指著墻角邊的沙發說道:“坐吧,找我有事?”
“嗯。”王祿也不客氣,坐在了沙發上,手本能的伸進口袋想要拿煙,但又想起自見到鄭直以后,就從來沒有見鄭直抽過煙,動作立即停了下來,詢問道:“鄭鄉長,你不抽煙?”
“嗯,你想抽就抽吧,沒關系。”鄭直擺了擺手。
“算了,我的煙癮也不大。”
王祿把伸到口袋邊的手又給收了回來,笑著道:“知道鄭鄉長忙,我就不廢話了,剛剛楊書記叫我過去,說聽到有些鄉干部見鄉里有錢了,便嚷嚷著想要發獎金與福利,但那剛進賬的六百萬,除了要給下邊的村子里分一些外,上邊的領導也有可能要拿一些。
再有,就是鄉里學校的校舍太老舊了,夏天漏雨,冬天漏風,必須要盡快起一座教學樓,于是便讓我給下邊的鄉干部們說一聲,別打那筆錢的主意了。
如果是以前,我就直接召集下邊開會了,但現在你已經上任了,財務經濟建設這一塊都歸你管,我就來問一下,看你是怎么打算的。”
鄭直聽了個開頭后,臉色就是陰沉了下來,雖說鄉里有錢了,給鄉干部們發些獎金在情理之中,但他仍是有些氣惱,這才進了幾個錢,這些人就想著要分贓了?
把錢都給分光了,日后鄉里又拿什么去發展經濟?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如果要在高糜村附近的山中建一個茶飲料基地,首先就得先把鄉里到那邊的路修好,這筆錢哪里來呢?
就算可以給市里與縣里打報告,市里與縣里聞聽靈閘鄉要搞這么大的項目應該也會批一些下來,但鄉里總歸還是要拿出一些錢來補差額的,搞建筑的人都聽說過一句話:
金橋,銀路,鐵房子()。
意思是什么呢?
就是說修橋是最能賺錢的,過來是鋪路,再然后是蓋樓房。
而修橋鋪路這么賺錢,其投資自然是非常驚人的,隨便要修條路,沒有幾千萬根本下不來。
雖說鄉里到山泉那邊的路并不遠,但如果擴的寬一些,再加上拆遷補助這些下來的話,至少也得五六百萬。
到時市里與縣里拿大頭,能撥下來三百多不到四百萬,剩下的就要靠鄉里自己籌措了。
此時鄉里進賬的那六百萬,大部分都是要下劃給六個行政村的,畢竟關婷承包的那十幾座山峰有大半都在幾個村子的管轄范圍之內,剩余的錢,估計全部拿來修路都不一定夠。
就目前這種情況,哪里有錢給鄉里的干部們發獎金?
不過鄭直自上任后,還沒有去學校里看一看,如果校舍真的像王祿說的那般破敗,到是真要盡快起一座教學樓才行。
有句話說的好,再窮不能窮教育,更苦不能苦孩子!
“在關獎金的事情,你按照楊書記的指示來辦理就好。”鄭直深吸了口氣后,懶的親自開會去沖著下屬們發火,只是簡單的說道:“你在會上要給大家講明白,不論是做人還是做官,眼光都要長遠,至于那六百萬,除去給下邊的村子里下撥一大半外,其余的估計都要拿來修路。”
給下邊村子里下撥一大半?
王祿敏感的注意到了這么一句話()。
別怪王祿會感到意外,畢竟關婷承包的是無主的山峰,不是占了誰家的地或者農田,所以是不需要賠償的,這樣的進賬一般鄉里只給下邊的村子少給一些錢,意思意思就行了。
要論大頭,肯定是被上級領導張嘴要去。
這么大塊肥肉,縣里不來搶才不正常。
“至于你說的要蓋教學樓的問題,我先找個人幫著看一看,如果真的是不能再拖了,我會再想辦法籌一筆錢。”鄭直對于孩子們的教育問題,也是非常關心的,王祿注意到了他的一句話,同樣,鄭直也敏感的注意到了王祿先前說的一句話。
上邊要伸手拿錢!
不錯,鄉里有了收入,給上邊一些是正常的,但上邊如果想要多拿,那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所以他說道:“現在我是鄉長,鄉里的財政歸我管,王鄉長,你去把財務科的會計找來,我要給她說一下,沒有我的簽字,就算是天王老子在我不在的期間打來了電話,也不準放出去一分一毛!”
王祿應了聲是后,走出了辦公室。
不過剛剛反手把門關上,王祿的臉上就不能再保持平靜了,鄭直最后的那句話,讓他震動不已,什么叫做就算天王老子打來電話,也不準放出去一分一毛?
新來的這位年青鄉長明顯是不把縣里的領導們看在眼里啊!
那鄭鄉長敢如此囂張的原因,是因為是從大城市調任過來的,所以年青氣盛,目中無人,還是他的背后有很硬的后臺呢?
王祿不得不仔細的思量一番。
如果是前者也就罷了,但如果是后者,那就是自己的機會來了()!
誰不知道上邊有人好當官?
如果能靠上鄭直這條線,那么自己的仕途還不是順暢無比,將來前途無量?
王祿搓了搓手,不可抑制的激動了。
靈閘鄉的會計名叫吳霞,是個個頭不高,面相很是普通,年齡在四十歲上下的婦女,聞聽王祿說新上任的鄉長要她去辦公室,不敢有半點擔擱,把手頭上的事情仍下,就是整了整衣衫,踩著黑色的高跟鞋,疾步朝著鄭直的辦公室走來。
等進了辦公室,聞聽到鄭直的吩咐,吳霞的那張臉都白了。
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會計,真要是縣里打來了電話,讓她把錢拿出來,她哪里敢說個不字?
本來鄉里的賬戶上突然多了六百萬,讓她這個從來沒有經手過大錢的會計很是過了一把癮,她還蠻高興的,但現在么,她直想哭了。
“那,那如果是楊書記讓我把錢交出來呢?”吳霞嘴皮子哆哆嗦嗦的問道。
鄭直一點也不客氣的回道:“楊書記是管黨務工作的,除非我在某些工作上邊犯了錯,不然他沒有權力干涉我的工作。”
嚴格來說,楊在興主持黨委,與人大全面工作。
而鄭直這個鄉長,則分管經濟,財政,稅收,黨政辦公室,統計,還有后勤等工作。
所以鄉政務科里的錢,歸鄭直來管。
不過說是這么說,吳霞一個會計,還真不管違逆楊在興的意思()。
“你別怕,出事有我頂著。”鄭直見吳霞給嚇壞了,安慰著說道。
吳霞卻是一點沒有放松下來,鄭直有事要回家,估計最少得三四天才能回來,而這三四天的時間,她絕對挺不住!
鄭直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跟你明說吧,縣里的領導奈何不了我,而只要有我在,就沒有人能動的了你,所以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只要聽我的話就好!”
此語一出,吳霞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氣,她雖然有些懷疑鄭直的話是不是滲了水份,但這種大事想來沒幾個人敢拿來開玩笑,再有一點,她知道鄭直是從大城市調任過來的,所以潛意識里就認為,鄭直是大有來頭的。
“是,我明白了。”吳霞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了,沒別的事情了,你去忙吧。”鄭直擺了擺手,不過隨即就又是補了一句,說道:“記得別把我剛剛說的話傳出去。”
“明白,我不會說出去的。”
吳霞連忙應聲,退出辦公室后,才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
關婷雖然在商場上打拼了一年多,但對于政事卻仍是不懂的,而且她對于政事也實在是沒什么興趣,見吳霞走了出去,便又開始和鄭直聊了起來,直到把物品全部收拾好了,快要出門,才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我怎么沒看見溫馨,她去哪里了?”
溫馨是和鄭直一起來到靈閘鄉的。
不過……
鄭直聳了聳肩,“那個女人野慣了,剛來靈閘鄉,就要去看黃土高坡,之后又說要去這里一個叫做沙坡頭的旅游景點玩,直到昨天晚上才發了個短信給我,說她已經早一步飛往杭城了()。”
關婷用懷疑的目光在鄭直的身上上下打量,顯然有些不信,畢竟溫馨長的太漂亮太勾人了,這種尤物,像鄭直這么好色的家伙應該時刻把其綁在身邊才對。
為什么鄭直在關婷的眼中很好色呢?
原因很簡單,鄭直有太多女人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鄭直連叫起冤枉來都沒什么底氣。
不出所料,鄭直與關婷坐車離開后不久,縣里就有人打來了電話,要讓靈閘鄉打四百萬過去,楊在興以校舍破敗要籌建教學樓為由全力爭取,最后縣里同意靈閘鄉再多留下五十萬。
要靈閘鄉打三百五十萬到縣財務科的賬戶里。
本來縣里跟楊在興通過電話后,就等著錢入賬了,但卻左等右等也等不到錢已經打入賬戶的信息,而這時的靈閘鄉,楊在興已經快要氣瘋了,一個小小的會計居然敢不把他的話放在眼里!
吳霞站在楊在興的面前,小腿肚子都在打著哆嗦,不過就算心里害怕,卻也沒有服軟,“鄭鄉長離開前左叮嚀,右囑咐,讓我把錢看緊了,說如果少了一毛錢,就讓我背上鋪蓋卷回家。
楊書記,要不您直接把我開除得了,不然我把錢打到了縣里,等鄭鄉長回來之后我也一樣得滾蛋!”
被楊在興逼急了,吳霞又不敢把鄭直之前說的話講出來,到最后干脆耍起了無賴。
反正鄭直有大背景,就算得罪了楊在興,日后有鄭直護著,楊在興也不能把她怎么樣。
至于開除了她,嘿嘿,她可是鄉政府的正式員工,也可以叫公務員,楊在興雖然可以找由頭開除了她,但也要走正式的程序才行,而這個程序最少也要有個四五天,所以不等開除她的文件下來,鄭直就已經回來了()。
所以她不怕。
而且就算楊在興現在就讓她回家,那么沒有財務科的印章銀行也不會把錢打給縣里,財務科的印章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往下蓋的,再有一點,銀行也要認一認管財務的會計的私章,還有鄉里同意打款的相關文件。
缺一不可。
如果換了會計,那么得先在銀行報備才行。
至于想要節省程序先給縣里打款,對不起,銀行里的負責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而且銀行并不歸鄉里或者縣里管,所以銀行的工作人員根本就不怕鄉政府或者縣城府施壓。
楊在興很清楚其中的彎彎道道,所以是有氣也發不出來,心中也開始對鄭直不滿了起來,你一個鄉長,難道還能違抗上級領導的命令不成?
在離開之前,偏要讓吳霞捂緊了口袋,一毛錢都不讓動。
吳霞同樣很無奈,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會計,該如何才能抵擋住楊在興與縣里的施壓呢,你說你不讓我拿錢給縣里,你卻跑了個沒影,把我獨自丟在這里挨批評,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得要讓你在這個緊要的時候離開呢。
楊在興還在和吳霞爭執著,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偏頭一看來電號碼,楊在興就是一臉的難看,深吸了口氣,才把電話接了起來,
“王縣長,您好。”
“嗯,錢為什么還沒有到賬呢?這筆錢我們急著要用。”來電話催促的是金石縣的常務副縣長,姓王名建,此人在金石縣頗有威望與勢力,縣里排名的話他能排在第三位。
也就是說,在他的上邊,僅有縣委書記與縣長二人()。
“這個……”楊在興的腦門上,冷汗瞬間就流淌了下來。
“嗯?”
王建不滿了,一個小小的鄉黨委書記,居然敢不聽從自己的吩咐?
楊在興嚇的臉色發白,再也顧不和其它,直接道:“不是我不讓會計去打款,而是新來的鄭鄉長把這筆錢看的很緊,說是在他回來之前,誰也不能動用這筆錢。
您知道的,這筆錢就是鄭鄉長找來的投資商承包我們鄉里的十幾個山頭賺來的,所以我們必須得尊重他的意見。
哦,對了,鄭鄉長家里有事,請了幾天假,現在已經坐車離開了。”
“就算是他鄭直找來的投資商,這筆錢也不是他個人的吧,他有什么權力不準他人動用這筆錢?而且要動用這筆錢的,還是他的上級領導?是你領導我們,還是我們縣里的干部領導他?
真是豈有此理!”
王建終于壓不住心頭的火氣,大聲吼了起來,“好,既然你使不動人,那么你現在就把你們鄉里的會計找來,有什么話我直接跟她說!”
楊在興聞言一臉苦笑。
吳霞則是渾身抖的更厲害,一張臉也是白了。
“好的。”楊在興說罷,用一只手捂住了話筒,再次看向了吳霞,一臉認真的說道:“到這個時候了,你說你是聽鄭鄉長的,還是聽常務副縣長的?”
“我,我,我聽,鄭鄉長的!”
吳霞本來嚇的不輕,但最后突然想到了鄭直最后說的那幾句話,既然鄭直有很大的背景,那么她還怕什么呢?
想到這里,她鼓起勇氣,抬頭挺胸的來到了辦公桌前,一把搶過了電話()。
直讓楊在興傻了眼,鄭直到底給這個女人灌了什么湯,居然可以讓吳霞不聽自己,不聽常務副縣長的,只聽他的話?
“是王縣長么,您好,我叫吳霞,是靈閘鄉的會計,我知道您找我來要下達什么樣的命令,但是非常抱歉,我的頂頭上司是鄭鄉長,所以沒有鄭鄉長的命令,我不會給縣里打一分錢!”
說罷,吳霞啪的一下,就掛斷了電話。
真是瘋了!
楊在興看著吳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瘋子!
你不但不聽從命令,而且居然敢直接掛斷了常務副縣長的電話,楊在興在事業單位工作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瘋狂的事情。
吳霞只顧著說個痛快到是忘了這茬,掛斷電話后,怕怕的拍了拍豐滿的胸部。
王建愣住了,他真沒有想到一個鄉里的會計居然敢不聽從他的命令。
再有,他居然被下級搶先掛斷電話了?
這是自他當上領導后,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以至于他的大腦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和領導通電話,下屬是不可以先掛斷電話的,這是出于對領導的尊敬。
足足愣了有五秒鐘,王建才回過神來,隨后只聽啪的一聲,那只電話被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