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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9正確的社會主義婚姻觀和幸福觀

  “你怎么跟孟小輝扯上關系了?”敏敏說,“我總覺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好不好人,我不評價,但他找上門來,我總不能得罪他吧!”

  “他找你干什么?”

  張建中支開話題,說:“我得打電話給余麗麗。”

  “你給她電話干什么?”

  “有些事要交代交代。”

  這時候,只能往她家里打電話,余麗麗一聽見是張建中的聲音,已經猜到了幾分,笑著問:“張廠長有什么指示?”

  張建中說:“敏敏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可不準往外亂說。”

  “不說,我不亂說。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我還不清楚嗎?”

  “我看你是不清楚。”

  余麗麗聽出他語氣不對,問:“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

  “你可不要酒后亂性,不知輕重啊!”

  張建中沒想到她冒出這么一句,噎得好一會沒說出話,余麗麗便在電話里“咯咯”笑。

  “笑什么笑?嚴肅點。”

  “我已經很認真了。”余麗麗好不容易才收住笑,壓低聲音問,“你老婆在家吧?”

  張建中又愣了一下,反問她:“你問這個干什么?”

  “你緊張什么?我以為,她不在家,我就會跑到你那去啊!我這種思想太糟糕了。你不會是喝大了吧?你喝大了,可別亂說話,別把我們那點事兒說出去了。我可不想你們出什么事。”

  “你,你……”張建中忍住了,擔心罵出口,敏敏能聽出點味道來,“你馬上過來,到我家里來,有些話,我要當在跟你說。”他可不想在電話里說些不相干的話。現在這種狀況,余麗麗應該還會說個不停。

  余麗麗聽了敏敏的話,敬佩張建中之余,也悔得腸子都要青了,直恨自己手段還不夠高明,行動還不夠果斷。這一個晚上都在想,那么好的機會竟沒能拿下張建中,說不定,他那東東還沒有真正品嘗過女人的滋味呢!

  想起那東東的雄偉,還有怪異,余麗麗有點無法自控了,想像著他闖進來該有多爽,或許,自己也要費好一陣工夫才承受得了。或許,一次半次,就可以讓自己滿足好一陣。

  這兩個多月,余麗麗閑置得可是夠難受的。以前,家里家外,還有點疲于應付,一下子晾了起來,才知道夜晚有多難熬。

  當然,她再傻也知道,張建中叫她去與此無關,別說敏敏在家,就是不在家,你也沒有機會。張建中只能是你心頭痛,心里想想也就算了,嘴上說說也就算了,不可能把他拖下水。

  有的人,一次推不倒,還可以推第二次,第三次,他總給你一種希望,張建中卻是那種一次就讓你知道永遠都無法推倒的人。對他還存有奢望,是傻瓜,癡心妄想。

  “你坐。”張建中指著自己對方的沙發說。

  敏敏也擔心他失態,說:“你別發酒瘋啊!”

  “我沒醉。”

  “還說沒醉?回來到現在,就一直罵人。”

  張建中看了看余麗麗,問:“你們沒喝酒嗎?”

  余麗麗愣了一下,說:“我喝什么酒?誰請我喝酒?”

  張建中扯開話題,說:“我以為,開完會,他們會叫你去吃飯。”

  雖然自己這么交代過,或許,王解放并沒通知她,現在,吃晚飯,都喜歡一條龍直落唱卡,女同志在場似乎不方便。

  “今天,還是應該表揚你的,你為廠里干了一件大好事。”

  余麗麗笑了笑,說:“不是批評啊?我還以為叫我來是批評呢。”

  張建中習慣地看了一眼敏敏。

  敏敏忙站起來,對余麗麗說:“我去洗衣服,你們談。”

  余麗麗卻拉住她說:“有什么不能當著敏敏的面說的?”

  敏敏似乎有些兒委屈,說:“只要是談工作的事,他都要支開我。”

  “算了,你坐下吧!”張建中突然意識有敏敏在,余麗麗反而不會亂說話,“剛才,我去奶糖制作車間看了一下,他們正在加緊包裝,明天,下午應該可以出貨了。你跟我跑一趟省城,處理這批貨。以后這事由你全權負責。”

  “要去多久?”

  “我當天趕回來,你留下來,跟一跟,爭取省商業公司馬上上架。”張建中說,“還有一點,我希望你能再擴大一下范圍,最好其他商場超市都能上。”

  “趙氏那邊,你跟他們關系熟,是不是再聯系一下。”

  張建中搖頭說:“有時候,不那么熟或許更好說話。”

  ——我們不一定從上而下,一定要說通趙氏,其實,趙氏各商場超市都有負責人,他們也有一定的自主權,他們瞞著趙氏高層,小批量吃進我們的貨,還是可以的。

  ——我的目的是,造成一種現象,不僅國營企業有我們的貨,民營企業,像趙氏這樣的企業也有我們的貨。

  ——可以給你交個底,我不在乎假冒產品賺多少錢,虧本也可以,多讓利,讓那些商場超更易于接受,我要造成我們的冒牌貨分布很大的勢頭。

  有朝一日,大白兔追究責任,也遇到一種與群體作戰的態勢。這對于出售冒牌貨的商家也是一種保護,大家更有理由把責任往江市糖廠推。

  余麗麗說:“你好像在策劃一個陰謀。”

  張建中并不認為這是貶詞,笑了笑,說:“你內心明白就好。”

  看了敏敏一眼,她翻了翻眼皮,說:“我什么都沒聽見。”

  張建中拿起茶壺要給余麗麗倒茶,見她杯里滿著,問:“你怎么不喝?”

  余麗麗說:“我喝茶晚上睡不著。”

  “給你倒杯水吧?”敏敏站了起來,又被余麗麗拉了下去。

  “不用,我不渴。”

  張建中卻把她杯里的茶水倒了,倒上泡茶的開水。

  “接下來,跟你說說私事。”他還是一副很嚴肅的樣子,“我家那點事,你也清楚了。”

  敏敏的臉漲紅起來。

  ——這本是很的事,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事,既然,敏敏對你說了,我想不說也不行了。沒錯,我們是有些問題,但并不說明我們不幸福,不和睦。因為,我們有著正確的社會主義婚姻觀,幸福觀。

  ——我的遠大理想是多為社會干實事干好事,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比如現在,我就一心撲在工作上,為糖廠發展尋找新出路,為大家有活干,準時發工資,甚至發獎勵想方設法。

  ——盡管如此,我還是不希望家里的事流傳出去,我相信,沒有哪個人愿意自己家里的事在外面傳得紛紛揚揚。

  余麗麗心里卻想,不就是不要我說嗎?有必要跟社會主義,跟遠大理想扯上關系嗎?你張建中不想?你張建中是神仙不是人?你張建中就愿意那大家伙白白浪費了?你張建中覺悟那么高,把自己閹了做太監我看看?

  這么想,就強烈地忍住不讓自己笑,但還是沒能忍得住,笑一笑,忙閉嘴,再笑一笑,又閉緊嘴,雙頰便漲得鼓鼓的。

  “認真的。”

  “我,我很認真了。”

  余麗麗終于爆出一串大笑,先是往后仰,再又肚子痛似得捂著肚子彎腰縮成一團。

  敏敏知道自己錯得太離譜,很無助地看著張建中。

  “不笑了,我不笑了。”余麗麗可以直起腰了,馬上又繃緊臉上的肌肉。

  張建中還是一本正經,說“想笑你就笑,笑飽笑夠了,走出這個門就別嚷嚷。”

  “我沒嚷嚷,我在電話里都說了,我怎么會亂說話呢?不過,你也不像開會一樣啊,家庭事,說得那么高尚,太嚇人了。”余麗麗恢復過來了,說,“按你這么說,你不如別結婚。你有你的遠大理想,你去實現啊!把敏敏拖下水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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