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前進艦隊現在就離開,中途星也將在未來的幾十年里不斷遭到來自于人類戰艦的炮彈襲擊,除非亞特蘭蒂斯人派艦隊清除所有的炮彈!
亞特蘭蒂斯人……還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設想一下,若不是中途星位于通道中部,附近的安全空間有限,艦隊完全可以在星系之外的某個距離向中途星發射炮彈,雖然在上百年的時間里,炮彈可能會因為各種原因而偏離目標,但質量不足數量補,大批炮彈慢慢地飛向目標行星,總有幾顆運氣好的最終命中。
這就不是幾十年的問題了,往遠了說,只要艦隊有足夠的耐心,在長達上千年的時間跨度上布置不間斷的襲擊是完全可行的!
要是有誰用這一手對付地球……光是想一想,都讓人打心眼兒里直哆嗦。
不少人看葉飛的眼神都變了,這絕對稱得上宇宙級的超級滾刀肉!不過反過來想一想,大家心里這個解氣就甭提了。
人類與亞特蘭蒂斯人的戰爭雖然有來有往,但是總體而言人類基本上處于劣勢,反攻太陽系和前進艦隊的突進雖然都是勝仗,但是一兩場勝利,并不能抹去亞特蘭蒂斯人占領地球母星帶來的仇恨。
聽說軍方正在滯留地球的人類中招募人員充實軍隊,曾經參加抵抗組織的人員還擁有優先權。
據說滯留人員參軍的熱情是先期移民的幾十倍,軍方已經暫時解決了人員不足的問題。最少能將遠征軍的戰艦總數提高到一千艘以上。
集中使用一千艘戰神級,絕對有能力戰勝任何一支亞特蘭蒂斯艦隊,不過殺敵一千自損八面,考慮到亞特蘭蒂斯人的整體軍事實力,這樣的戰斗并不劃算。
而且蓮蓬戰艦的出現也是一個提醒,人類針對亞特蘭蒂斯人對戰艦進行了大量的改進,亞特蘭蒂斯人在戰敗之后,肯定也要做同樣的事。
正面的戰斗人類占不到便宜,哪怕一時的勝利,也終歸要被亞特蘭蒂斯人的數量優勢抹殺。避重就輕和出其不意。才是對付敵人的最好手段。
完成葉飛的計劃之后,艦隊儲備的重力炮彈基本上消耗光了,不得不再次進入外圍的小行星進行補給。
工程艦加班加點的同時,葉飛還把所有的偵察艦都灑了出去。一半兒的偵察艦沿著通道繼續向前推進。另一半兒戰艦則分散進入中途星系。充當艦隊的眼睛。
這樣的戰術雖然說不上無懈可擊,不過起碼能給艦隊帶來足夠的應變時間。
葉飛雖然什么了沒說,但是大家在艦隊返回小行星帶之后便開始紛紛猜測。都認為葉大司令關鍵補充炮彈,是為了進入亞特蘭蒂斯星國之后使用同樣的戰術。
想一下每一顆行星都要面對接連不斷的外空打擊,恐怕先進如亞特蘭蒂斯人,也會頭疼萬分吧?
大家的想法不錯,但事實上葉飛卻只是單純地想把消耗的炮彈補充回來!
中途星一戰確實是個不小的勝利,但是這一仗即有必然因素,也有偶然的原因。
首先是敵人的準備不足,其次是敵人對前進艦隊了解不足,再次是敵人的艦隊反應速度太慢,最后是中途星沒有ym174那樣的行星級防御力場。
只要這四條差了一樣,戰斗都有可能出現另一個截然不同的結果。
中途星只要安裝行星級的防御力場,就不必再擔心襲擊行星的炮彈群,艦隊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可能是無用功。
艦隊進入亞特蘭蒂斯星國之后,那些繁華的亞特蘭蒂斯行星,還會像偏遠的中途星一樣防御松懈嗎?
除非他們不知道前進艦隊的消息!
但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只要前進艦隊襲擊幾個亞特蘭蒂斯行星,那么這支深入敵后的艦隊立即就會成為亞特蘭蒂斯全境人盡皆知的臭蟲。
前景并不像想象中那樣美好,只是葉飛不愿意打擊戰士們的士氣,才閉緊嘴巴不說話。
如果戰士們在不久的將來犧牲,葉飛這樣做最少讓戰士們在犧牲前多幾分希望和快樂。
炮彈的補充持續了三天還沒有完成,不過忙著舔傷口的亞特蘭蒂斯人在這段時間里也沒有任何異常,而人類與亞特蘭蒂斯人之間的爭斗對中途星系來說就好像兩群螞蟻的戰爭,整個星系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依舊平靜。
只有那些前赴后繼的飛向中途星的炮彈,是極度不和諧的外來物。
眼看著炮彈即將補滿,根據補給速度,再有幾個小時艦隊就會離開中途星系,葉飛已經定下了離開的時間:2218年1月13日17點整。
為了保證離開時精力充沛,葉飛暫時離開艦橋,返回宿舍小憩一會兒。
2218年1月13日16時23分,艦隊離開前一個半小多出頭。
緊急呼叫震動了葉飛的個人終端,半夢半醒的葉飛立即清醒過來,個人終端探測到葉飛已經清醒,馬上彈出了夏卓煙的半身像:“頭兒,緊急事件。”
艦橋里只有夏卓煙一個人值班,其他人都休息去了,否則阮鵬的活輪不到她來做。
“怎么回事?”葉飛眉頭一皺。
緊急事件和緊急情況代表著兩種完全不同的含義,前者代表出現了異常情況,但是與戰斗的關系不大,而后者則代表艦隊需要立即開始動員,隨時可能進入戰斗狀態。
“我同時收到了兩條消息……一是進入通道后半段的偵察艦已經完成了二十光年的探察,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亞特蘭蒂斯人的援軍很可能還沒進入通道或者剛剛進入通道。”
“這倒是個好消息,但是你肯定不會為了這個叫醒我,還有一條消息是什么?”葉飛搓了搓臉坐起來,感覺混身散了架子一樣乏力,不由地暗暗尋思,睡這一覺還不如不睡,要不是晚上需要熬夜,他才不這么折磨自己。
夏卓煙欲言又止,臉上的表情即不是高興也不是難過,而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矛盾或者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