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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有出息了,最高興的當然是當媽的。

  兒行千里母擔憂。

  不管是出于那個方面的理由,當蕭寒確定獲得人生第一份工作之后,蕭星語生平第一次拋下了自己所有的生意飛往了紐約,她要陪著兒子一起到亞特蘭大去,所以只是和丈夫打了個招呼,火急火燎的就走了,等到莊其逸想要給蕭寒打電話了,她已經在飛機上了,以至于幾乎就沒有主動和兒子聯系過的莊其逸第一次主動撥通了蕭寒的電話。

  不是莊其逸不關心蕭寒,而是蕭寒從小表現出的性格就很冷淡,不止是和他,就是對親生母親蕭星語也從未和別的小朋友一樣粘過,到后來長大一點了,蕭寒的自主就表現得愈發明顯,慢慢的,一家人就都習以為常了,默默的,互不問候的關心著過著日子。

  這是莊其逸少有的在工作時間辦私事,他本來也想在中午休息時間或者下班之后再給蕭寒打電話,可是紐約和中國之間的時差使得他無法維持自己的原則——在他不愿意打擾蕭寒休息的情況下。北京時間和紐約時間之間相差了十三個小時,除了早上八點到上午十至十一點這段時間,其他時間都很難聯系到蕭寒,因為這個時間段,恰好是紐約的晚上七點到十點,再往后,蕭寒就睡覺了,而往前,莊其逸倒是愿意休息自己的睡眠來和蕭寒溝通,可是他也得找到到蕭寒的人才行啊。

  蕭寒在紐約的這幾天倒是少有的沒有進行有球訓練,可是他卻有別的要事要忙,不管白天,還是晚上,他都在抓緊時間陪著古晗玥,逛街還有,嗯,運動。

  電話響起的時候,蕭寒正趴在床上睡得香甜,出去晃蕩了一天,他正在抓緊時間恢復精力,這是他這幾天養成的新習慣,不過顯然這個習慣持續不了太長時間,首先他需要逛街的日子并沒有幾天,其次這個時間段,恰好是NBA的比賽時間,正是一天中最需要他精力旺盛的時刻。

  看過號碼,蕭寒稍微奇怪了一下,就接通了,等到再聽到電話里傳來的聲音,他就不免有些擔心了,事情反常,他連忙問道:“莊叔,出什么事了嗎?”

  “沒有啊。”莊其逸錯愕了一下,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道:“是這樣,你媽跑紐約去找你了,讓你呆在原地,不要一個人先跑到亞特蘭大去。”

  蕭寒當即就暈了:“我媽來干嗎?要不讓她直接飛亞特蘭大好了。”

  不是蕭寒不愿意蕭星語過來,他也好長時間沒見過母親了,自然很是想念和牽掛,可是他原本是準備驅車經由俄亥俄,拿上自己的底東西后自駕前往亞特蘭大的,他的車總得開到新家去,托運太麻煩,賣掉他可惜,他是一個非常念舊的人。

  再加上蕭寒也想沿途領略一下沿途的風光,享受一下駕駛的樂趣。美國畢竟地廣人稀,公路上車輛不多,正是放松心情的好機會,而且消耗也想看一下,美國的小鎮是不是真的如同電影里那樣綠草成蔭,具有國內早已看不到的田園美景。蕭寒其實是一個很崇尚自然的人,尤其這次機會難得,又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可是母親一來,恐怕就要對他的圓夢之旅形成干擾了。更關鍵的是,蕭寒并不認為蕭星語過來只是簡單的看自己這么簡單,肯定是另有所圖。

  蕭寒猜得沒錯,蕭星語去亞特蘭大沒問題,兒子要安家,她當然得過來照顧一二,但原本是沒有必要跑到紐約來的,就是因為在電視中看到了古晗玥,才使她下定了決心,她要見一下這個印象中應該是蕭寒唯一帶回家過家的女孩子。兒媳婦,對一個有大齡兒子的母親來說,是一種很有誘惑力,又具有挑戰性的生物。

  “恐怕我是沒辦法改變她的注意了,而且你還不了解你媽嗎?這個時候你能聯系上她才叫怪了。”莊其逸深知蕭寒在擔憂什么,他的這個妻子,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做什么,一定目的性十足,而且手段很少女,古靈精怪。

  蕭寒暗暗叫苦,確實,母親這會兒就算不再飛機上,肯定也故意把手機關掉了,她才不會讓自己有機會發表意見,不讓她來紐約呢,這個是連試都不必試就可以百分之一百確定的。

  “對了,小寒,我有些話要跟你講啊。本來我是應該也飛過去當面和你談的,可是我這個身份你也知道,出國不是很方便,只好就在電話里絮叨幾句了。”這時莊其逸才提起了自己打這個電話的主要目的,方才提到蕭星語,只不過是為了使談話有個氣氛而已,事實上他知道,妻子肯定是準備出其不意的出現,弄兒子一個措手不及的,但是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他覺得有必要提醒蕭寒一下。

  “莊叔,有什么話您就講好了,我聽著呢。”蕭寒很痛快的道,他并不怕莊其逸教育自己,因為他知道不會。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有些東西覺得有必要囑咐你一下。”莊其逸拿出了他作為一把手的習慣,直接了當道:“小寒,你要知道,簽了合同,你就等于是上崗了,以后就再也不是學生了,用咱們的話說,你從此就算正式走上社會了,在為人處世方面,必須得多家注意。”

  “莊叔,我和別人相處的一直很好呀。”蕭寒覺得莊其逸有些多慮了,確實,不管在國內也好,還是在國外也罷,他總是能跟隊友打成一片,其實這也正常,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他又如何能將他們在比賽中有效的捏合在一起?

  “我指的不是這些。”莊其逸在電話那頭搖了搖頭,當然,蕭寒是看不到的:“小寒,同樣一件事,不同的身份,或者說不同的階層做起來就要有不同的方式。我想你一定認為,你很會搞團結,所以就認為在和日后的同事,嗯,你們應該叫隊友吧,和隊友的相處中也做到一樣的融洽吧?”

  “是啊,這有什么問題嗎?”蕭寒確實是這么想的,人和人相處,貴在交心,這是老祖宗說的,應該沒有錯呀。

  “豈止有問題,簡直就是大錯特錯。”莊其逸嘆了口氣,語氣凝重起來:“我就怕你是這樣想的,日后是要吃大虧的呀。”

  “啊?”蕭寒一愣,他當然知道莊其逸不會騙他,而且他也也相信以莊書記的處事水平,他的話,就算不是金玉良言,也肯定有相當高的艙口價值。

  “職場和學校是完全不同的,我研究過你們職業籃球隊的組成構架,小寒,莊叔是這樣看的。球員和球員之間價值的不同,不再體現于誰的技術好,誰的技術差,當然,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更重要的還是在于,誰拿的工資高,而誰拿的工資低。多勞多得,這肯定是所有人都一致認同的,當然,這里面還得加上一條,多勞多得,也就是說,你賺的錢多,就證明你的能力強,相對應的,你就應該做出更大的貢獻,至少必須得比那些比你拿錢少的人得到貢獻要大。雖然這種看法可能有些偏頗,但是小寒你想一想,是不是這個道理?這也就形成了一種情況,雖然同在一隊,同為隊友,人和人的身份其實是不同的,地位也就是不平等的,不管你是折節下交,還是沒大沒小,都是不利于你和隊友的相處的。”莊其逸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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